进了屋,舒锦意就吩咐下面的人给褚肆打热水。
隔着屏风,褚肆紧紧盯着为他张罗着的舒锦意,之前那些郁闷一扫而光,满眼柔情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舒锦意正弯身给他叠着干净的衣裳。
这些本该是下人做的事,在她手里做来,落在褚肆的眼里,心热得快要被灼坏了。
热水已经准好,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舒锦意转身过来,看见他仍旧杵在那里,皱眉。
“脱衣服啊。”
闻言,褚肆慢慢睁大了眼。
然后脸微红。
舒锦意见他表情,恼羞不已:“想什么呢,你一身血腥味,不洗就想要和我躺一起……”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褚肆走到屏风前,眸色深沉地看着舒锦意。
修长的手指将腰带扯了下来,外袍松散,露出里面的单衣。
舒锦意微瞥开视线。
褚肆却当着她的面将身上的衣服都解了下来,然后放到她的手上。
舒锦意呼吸有些沉。
手拿着他的衣裳,属于他清冽的味道盖过了袍子上边的血腥味。
视线一偏。
视线冷不伶仃的就撞上了他精壮结实的胸膛,舒锦意呼吸有些重,赶紧将视线往下压。
结果……
下面的景致更是让她呼吸一滞,眼眸瞪直。
“脱好了。”
低磁沙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舒锦意脸“噌”地通红!
“你,你干什么……”舒锦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脱好了。”
重复语句的人声音变得更是暗哑。
舒锦意:“……”
“脱好了。”
舒锦意嘴角狠狠一抽,眼皮剧烈抽动。
“脱好了就给我滚进去啊,你是傻的吗?还是想冷死自己。”
吼完,舒锦意胸脯一阵剧烈的起浮。
褚肆讶异地看着舒锦意。
幽深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一丝喜色,紧紧攫着舒锦意绝丽通红的脸。
“锦意……”
“滚进去,”舒锦意恼羞成怒,伸两手将他往浴桶里一推。
褚肆被推得一个踉跄,手扣住桶沿,怔怔回头看着她。
舒锦意将手里的衣服往他脸上甩去,盖住了他深邃如渊的眼。
舒锦意不小心又瞥了眼他精悍的身体,羞得全身冒烟,转身跑了出去。
“呼呼!”
舒锦意用力呼着气,一边用手扇着热得冒烟的脸。
真是蠢死了!
让他脱外袍,没让他脱光!
看到推门出来的舒锦意,脸色表情都不太对,左右两边的人不放心的跑上来。
“少夫人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舒锦意咬牙切齿,眼神阴森,样子可怖!
白婉吓得一哆嗦,咽着口沫扭身站回原位。
脸越来越热,外面的冷风根本就没法降温。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舒锦意的眼神更阴沉了。
“该死的褚肆。”
低咒一声,舒锦意咬牙朝外面快步走去。
在树梢边抓了一把雪,往脸上捂来。
脸是降了些温,可脑子里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不去。
恼愤死捂着脸,甩了甩。
“啊。”
舒锦意气得想发狂。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男音从左侧边传来,瞬间将舒锦意所有的羞恼逼散。
慢慢地抬头朝左边看去,褚暨的身影正立在那里,黑眸凝视着她,神色间有几许深究的意味。
舒锦意慢慢地朝他一福身:“大伯。”
“你在这里干什么。”
“散散心。”
散心?
褚暨眼眸一眯,深看着这个侄媳妇。
“今天誉王遇刺,夜里不安全,没什么事,别出来随意走动。”
誉王遇刺?
舒锦意脑中闪过昨天夜里看见的身影,眸色忽地一暗。
“是。”
道了声,舒锦意转身就要回去。
褚暨突然又叫住她:“褚肆今天的马中毒了,险些被摔到崖下,他还好吗。”
褚肆的马匹中毒?
舒锦意这才回想起来,褚肆回来时骑的并不是原先的那匹马。
可是以褚肆的谨慎怎么会骑一匹中毒的马进林?
同样的疑问也在褚暨的脑子里升起。
正因为这样,褚暨才忍不住想要探探。
舒锦意掩住心底一闪而过的颤意,抬起慌乱的面容:“相爷没和我说……他竟然经历这样的危险……我不知道……大伯,我先回去看看相爷……”
褚暨盯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舒锦意,眸子眯了眯,并没有在她的脸上探得点什么,失望地方点点头,摆手示意她快走。
舒锦意忙不迭的朝他颔首,步伐匆匆的往回走。
站到屋前,她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眸色深深,心绪沉沉。
那些人是姬无舟特地安排的,还是他?或者还有其他人?
能够在皇家猎场安排这样的刺杀队伍,手上没有点实权,绝无可能办得到。
舒锦意最先怀疑的,是姬无舟。
以他的心性,最有可能。
可是他……
舒锦意看着紧闭的门,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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