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幕,舒锦意眼寒如冰。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大仁大义的袁茺怎会是这般面目。
犹记得袁茺当初为求娶家姐,在墨家门前连跪了两天两夜。
最后因为他这份诚心才感动了父亲,答应让他娶了墨雅。
“这就是你袁茺的为官之道?”
舒锦意声音如芒喝道。
美人厉喝,也显得别有风情。
袁茺却没敢忘这个长相美貌的少女是丞相夫人,是他不能碰的人。
袁茺喜欢的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少妇。
正如他旁边的这位。
舒锦意虽不是那等风情,却也是美貌绝伦的少妇。
比较手里的少妇,他更钟意舒锦意这样的。
袁茺笑着将手里的少妇松开,目光露骨地打量着舒锦意。
“袁某见过丞相夫人!”
“把人放了。”
舒锦意冷声道。
袁茺微眯了眼盯着发怒的舒锦意,嘴角笑意深了深。
他可听说褚肆对这位美貌夫人冷落多年,说不得还真是个机会。
冒险一试,更刺激,也更让他热血沸腾!
想到前几日时褚暨给的暗示,褚肆的前途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由此可见他拿下这女子的可能性很大。
褚暨那么憎恨褚肆在朝中的地位,又时时进行打压,把褚肆拉下去迟早的事。
一想到这里,袁茺正气的面上堆起了笑。
转身假装对侍卫加重语气斥道:“没听到丞相夫人的话吗?还不快将人放了。”
美妇人得自由就紧抱住儿子,泣不成声。
此时听到放人,一双红肿的美眸正紧紧看向舒锦意这方向。
“这地方沾了血不吉利,丞相夫人快外边请。”
“先将人放了。”
舒锦意微皱眉看着颤抖着起身的美妇,没注意到袁茺垂涎她单薄的后背。
白婉察觉到他的意图,忙走到舒锦意的身后,挡开了他要动作的手。
“多谢丞相夫人的大恩大德……”美妇瑟缩着朝舒锦意道谢。
舒锦意朝身边的书颐使了眼色。
书颐会意,跟着上去。
美妇昏迷的丈夫被抬着从后面离开,书颐拿了银子从旁边顾了辆马车。
还将手里剩余的银子都给了美妇。
美妇带着伤痕累累的儿子向书颐磕头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这是我家少夫人的意思,要谢就谢我家少夫人吧。”
“谢谢丞相夫人的救命之恩,谢谢……”
“起身吧,少夫人的意思让你们离开京地,寻一处无人相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书颐给他们的银两足够他们走得远远的了。
“丞相夫人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丞相夫人……”
“快走吧,趁袁大人没反应过来前这远远的。”
书颐还得回去顾着舒锦意,没多留,就转身回里边了。
在她转身的二楼处,一只手正好将半边的窗关上。
“父亲,就这样让人走了?”
关窗的人正是大房嫡子褚冶,坐在桌边悠然喝茶的人是朝中首府大臣褚暨。
“本该拿这女人制着袁茺,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袁茺这好色之徒,怕是见了舒锦意,就将这女人给忘了。”
“父亲原本就打算利用这女人制袁茺?”褚冶愣了愣。
褚暨冷声道:“你母亲那边又做什么了。”
褚冶脸上闪过不自在,没敢说蒋氏派他来盯着父亲。
结果来这一看,仅是一场误会罢。
看褚冶的反应,褚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哼,妇人就是妇人。你身为男子,不要总是往后宅里跑。”
“是。”褚冶应是,忽想起自己想说的话,道:“父亲真的打算让孩儿退出来?”
褚暨朝褚冶投来一瞥,目光渐渐染了冷意:“这要看褚肆如何做择了。”
褚肆不肯屈就,就不怪他不择手段了。
褚冶是不甘的。
他已经二十好几了,马上就要而立。
老夫人一句话,你退出来吧,他就要放弃前面所有的努力吗?
在他看来,最该退的只有褚肆。
“父亲,舒家那位不是想要谋官位吗?”
褚冶突然想起这茬来。
舒家是舒锦意娘家,和褚肆牵扯着关系。
褚暨眸光微动,明白儿子的意思。
“这事,你派人悄悄办了。”
“是,父亲!”褚冶嘴角勾了勾。
……
舒锦意见书颐回来,就知事情安排好了。
沉着脸向袁茺告辞。
袁茺扬着笑脸,非要将人送出门。
自门处分开,袁茺仍旧站在原地盯了好久。
“大人,夫人那边的人过来传话,说丞相夫人刚从袁府出来。”
站在门前不远的随从,快步过来在袁茺耳边说了句。
袁茺眸光微沉,看向舒锦意离去方向的眼神冷了冷。
刚从袁府出来就到这边来,这女人比自己想像中有意思!
“回府。”
袁茺想没想就转身离开,走几步又顿了下,对身边的人说:“誉王那边也知会一句。”
“是,”随从躬了躬身,转身朝另一边走。
舒锦意并没有因为袁茺放人有半分的高兴,反而因为这件事,她心情愈发的沉重。
墨家刚没落,袁茺就敢这样待自己的姐姐,往后姐姐的日子又如何过?
闭了闭眼,舒锦意揪开帘子看了眼外面。
眼瞥见一抹蹲在前面的身影,大声道:“停车。”
“怎么了少夫人?”
舒锦意掀帘走下来,站在边上朝一处乱石看去。
“在这等着,不用跟。”
舒锦意一摆手,朝着前面两百丈的乱石堆走去。
四周空旷无人,只有那处蹲着一道身影。
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蹲着的人突然回头。
那双眼睛低沉得干净,明明澈澈的看着站在身后的舒锦意。
“漂亮姐姐!”
舒锦意蹲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手里的石头。
“你在做什么?”
“没人陪我玩……”明澈的眼突然暗淡了下来。
舒锦意内心里叹息一声,坐到了旁边的大石块,看着低头回去玩石头的江朔。
看着认真玩石头的江朔,舒锦意就在想,或许这样也好。
让他逃过了一劫。
“疯也好,傻也罢,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江朔,这样也好……”
“啪!”
江朔手里的石头被他用内劲打碎,倏地回头看舒锦意,一副真正的傻样。
舒锦意低头看他手里的碎沙,蹲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心,说:“江家在这种时期最需要的是明哲保身。”
江朔看着她,眨眼,像是疑惑她在说什么。
舒锦意见他这反应,笑了笑,拿过一块更漂亮些石头放到他的手中,起身。
“姐姐走了!”
江朔拿着手里的石头傻傻看着舒锦意离开的背影,一转头就看到站在另一块石头边的身影,低头玩着石头,嘴里嘟哝着:“你们都不陪我玩……”
褚肆原是从另一边经过,正巧看到江朔在这边。
过来时,舒锦意正好从另一边过来。
他站住了身形,然后听到了舒锦意那些话。
信息或许没透露什么,可舒锦意的神情有些奇怪,而且以她的性子也不该说出明哲保身的话,更不可能直呼江朔的名。
但她叫得自然……
褚肆眉慢慢蹙紧了起来,总觉得舒锦意身上有一道要破出来的秘密……等着他去看清,可每次都被一道屏障给遮蔽,叫他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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