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松开手，半个身子沉入水中。
他举起双手，双手合十，发出“啪”的一声。
更多鱼人从水中冒出来。
依旧是让人会产生脸盲的场景，只看在外，江远三人只能分出来最先出现的鱼人。
因为他处于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其他鱼人在他之后。
这不是结束。
只见下一刻，更多身影在距离鱼人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出现。
这次是人鱼的身影。
鱼人和人鱼在江远前面的左右两边，泾渭分明。
人鱼那边领头的自然是瑞亚，江远通过他体内的能量看出来的，就像猜到鱼人那边的率领者是追杀瑞亚的“人鱼”一样。
“你们换回来了？”他有些感兴趣地问。
“对。”瑞亚对江远垂下头，“我来向你们道歉，并奉上我们的歉礼。”
“原来你知道你骗人是错误的啊！”派蒙双手叉腰，“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了吗？歉礼不会也是骗人的吧？”
“不是。”
瑞亚动作不变，默默接受了派蒙的吐槽。
“鱼人的祝福能够增加体质，我们鱼人能够增加体内能量。”
“和他们一样，我们分自愿和非自愿两种。”
“我们整个人鱼族，会将我们的祝福全部交给你们。”
“这还差不多。”
派蒙寻思着，这样他们好歹在这场试炼中有收获。
提升体质和能量，算是个不错的礼物了。
虽然没有宝藏这一点让她感到很遗憾。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这就一同将为你们施加祝福。”
看派蒙像是同意了，一旁从未说过自己姓名的鱼人领导者说道。
“江远？”派蒙扭头，示意江远做决定。
“我有一个问题想知道。”
江远终于收起手中新手长枪，将其换成了贯虹之槊。
他对面两位族群领导者放下手的心又 提了上来。
这个武器给他们的感觉，远比前面那个很简单朴素的长枪危险的多。
江远没注意眼前两种生物的情绪，自顾自说出他的问题。
“你们两族，这是要合作应付我吗？”
看着他的武器，谁敢冒出这个想法？
“不！”瑞亚和不知名鱼人齐声否认。
他们对视了一眼，由与江远相处时间稍长一些的瑞亚解释。
“我们是想明白了一切，决定合作，一起活下去。”
“先前交给你们的珍珠，确实是我们人鱼族唯一的宝藏。”
“由于我曾使用过那个道具，在回到自己的身体后，我发现它残留了一部分能量跟着我回到了我的体内。”
“与鱼人合作后，我们会改变这个世界，让我们两个种族能够共同活下去。”
“在这之前，我们两族要先来感谢你们这几位心地善良实力强大的外来者。”
“嗯。”江远应了一声，单看表情，直播间观众看不出他有没有相信瑞亚的说法，“这算是一个结局吧……”
“什么？”
“没什么，你们可以表达你们的感谢了。”
根据能说会道的瑞亚讲解，人鱼和鱼人似乎是有一定联系的。
这联系当然不是他们都有一半鱼类的身体，而在于他们的能力。
在江远询问他们的能力时，换回人鱼身体的瑞亚苦笑一声。
“不过是一点没什么用的能力，没什么好说的。”
他要说的，是他们拥有的“祝福”能力。
即鱼人族长——追杀瑞亚的鱼人感知过江远的那个能力。
这个能力分为自愿和非自愿两种，其中自愿进行祝福，被祝福的人提升的幅度是最大的。
“我们族群流传下来的历史中，曾有外来人士屠戮我族族人大半，为了获得提升。”瑞亚垂下眼睛，“在那之后，我们的能力才被祖先用特殊办法，改为了自愿和非自愿两种。”
出现在试炼世界的外来人士，能是什么人？
江远心中瞬间得出一个答案。
是试炼者。
试炼者性情不一，江远自认为自己是性情温和的那一批次。
为了提升实力而大量击杀人鱼，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试炼者绝对少不了。
瑞亚对他们反复无常的态度，是不是源于这个历史？
但知道这个，江远并不会觉得自己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本来就是这样。
他做了什么？进来救下了险些灭族的人鱼，帮瑞亚去找宝藏，在漩涡中救下了两个族群的人。
他得到了什么？
不止一次的欺骗，背包里翻倍的野果。
最珍贵的珍珠是瑞亚早就说好的谢礼，后面多换了一次江远的出手。
这么算下来，我的脾气真好。
江远在心里摇摇头。
大概是在提瓦特做各种委托锻炼出来的耐心。
瑞亚真该感谢他在国运战场遇到过一次人鱼，给他带来的好印象。
此时瑞亚带着自己族人在地上画图。
他们来到了海中，用鱼尾在海水深处的泥沙上绘制着疑似法阵的图案。
这个图案很大，直径有上百米。
鱼人们跑到了几百米外，绘制着另一个图案。
“江远，我也要接受他们的祝福吗？”
派蒙思索了半天，在法阵绘制的差不多后凑到江远耳边小声问。
“这是他们的谢礼和歉礼，为什么不要？”
“可是我觉得他们的祝福会对我没用。”派蒙挠了挠头。
江远愣了愣。
派蒙是身份到底是什么，到现在他仍不知道。
玩游戏时的猜测终究是猜测。
所以派蒙的身体不能接受祝福这一点，不能给他更多信息。
“……试试吧。”
瑞亚提醒他们做好准备时，江远对派蒙道。
派蒙点头同意了。
……
人鱼绘制的“阵法”杂乱无章，被观众们评价为看了眼晕的鬼画符。
这个图案最外面一圈为圆形。人鱼们停在最外面的线条上，隔一段距离立着一条，彼此相隔距离目测皆差不多。
江远三人则站在了图案的最中心处，背对着背，面部朝向恰好是没有人鱼站立的地方。
“请做好准备。”
瑞亚表情严肃。
“好。”
江远应声。
肉眼看不清的能量从周围人鱼体内流淌到法阵线条上，朝中间的江远三人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