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振宏道:“和离吧!”
刘佩萱道:“若是和离,实在是便宜了对方。”
邢振宏道:“此家不好,那就下一家吧!没必要为一个好色之人搭上了自个儿的性命啊!”
王宸道:“阿宏说得好啊!”
刘佩萱道:“真憋屈!”
王宸道:“憋屈管什么用啊?对方依旧是过得风流快活啊!”
刘佩萱道:“所以,就是憋屈咯!”
邢振宏道:“和离之后,断了往来,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若是再憋屈,那就是没事打枷板!”
刘佩萱道:“没事打枷板,这是什么意思啊?”
邢振宏道:“就是自找罪受啊!”
王宸道:“对啊!自己好好过日子嘛!和离了,就是自由身,还时刻留意对方干嘛啊?”
邢振宏道:“或者,托媒人物色好的人家,再结一门好亲事。”
刘佩萱道:“哎,阿宏,你怎么知道得如此多啊?”
邢振宏道:“我家是在乡下啊!”
刘佩萱道:“我们都知道啊!”
邢振宏道:“在乡下,每逢闲暇,叔伯婶婶多半是聚在村头或者老树树荫下聊家常啊!”
刘佩萱道:“行,我明白。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是吧?”
邢振宏道:“是啊!”
刘佩萱道:“虽说聊家常,说白了,还不是嚼舌根么?”
邢振宏道:“那我们闲聊,也算是嚼舌根吧!是不是?”
刘佩萱道:“嗯,好像是有点……”
王宸道:“依我看,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啊!除非本身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连这个别人谈论的资格都没有,多悲哀啊!”
宋怀柔道:“石头也不是平平无奇嘛!”
王宸道:“石头管什么用啊?”
宋怀柔道:“以前,我瞧见,某些人家的门口旁边搁着一块大石头,上面是平整的,可当作休息的石凳。”
王宸道:“只是当石凳来用,小用处而已。”
宋怀柔道:“小用处,也是有用处啊!”
王宸道:“好吧!”
宋怀柔道:“一花一草,一树一石,皆有各的用处,就像芭蕉叶那样,有时,可代替荷叶。”
邢振宏道:“芭蕉叶的用处比荷叶多啊!”
宋怀柔道:“我本以为荷叶的用处多呢!”
邢振宏道:“荷叶有清香,多用于蒸菜蒸饭蒸糕点。至于芭蕉叶……”
王宸道:“当食盒来用,比荷叶更好用。”
邢振宏道:“是啊!”
刘佩萱搁下筷子,道:“我吃完了。”
王宸道:“吃完了,就喝汤啊!”
宋怀柔道:“阿萱,还继续讲故事么?”
刘佩萱道:“讲啊,当然要讲完这个金姑娘的故事啊!”
王宸道:“好,阿萱,继续讲吧!那个金姑娘在书院怎么样啊?她是否顺利毕业啊?”
刘佩萱道:“后来,金姑娘读书还行,顺利毕业。”
王宸道:“这个金姑娘还有其它的毛病么?”
刘佩萱道:“就是吃饭留一口。”
王宸道:“哎,这毛病啊……论道德,这是浪费粮食。论法度,她并不是违背法规。”
刘佩萱道:“是啊!除非她自个儿改正啊!”
宋怀柔道:“金姑娘的好友替她狡辩,还怎么会改啊?”
刘佩萱道:“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非金姑娘某月某日某时幡然醒悟。”
邢振宏道:“我觉得,金姑娘所在的书院,多半是不起眼的书院。”
王宸道:“言之有理啊!像我们书院,闻名遐迩,肯定在品德方面严格要求啊!阿萱,金姑娘在哪里读书啊?”
刘佩萱道:“这是旧事,哪会十分详尽啊?我只拣要紧的来讲嘛!”
王宸道:“好吧,继续!”
刘佩萱道:“话说这个金姑娘啊,毕业后,便回到家中。”
王宸道:“她帮父母干活么?”
邢振宏道:“金家家大业大,奴仆成群,还用得着金姑娘操心么?”
王宸道:“哎,我差点忘了这个呢!”
刘佩萱道:“金姑娘在家里,吃好的,喝好的,依旧是无忧无虑。”
王宸道:“金姑娘多大了?按理来讲,毕业了,将近及笄,是吧?”
刘佩萱道:“差不多吧!然后,金家父母开始商讨金姑娘的婚事。”
邢振宏道:“我觉得,厚道的人家不愿接纳这样的儿媳啊!”
刘佩萱道:“阿宏,你说得对!但是,金家有的是钱。”
邢振宏道:“有钱,又能怎么样啊?”
王宸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有钱的人家,首先追求的是地位,品德靠后。”
刘佩萱道:“是啊!金家父母本想找个富户人家的公子,算是门当户对。再说,金家是做生意的,人脉广啊!只要放出金家准备觅婿的风声,不愁没人来提亲啊!”
宋怀柔道:“婚姻大事,门当户对,情理之中。”
邢振宏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
王宸道:“然后呢,就是金碗配金汤匙。看来,这个金姑娘生来就是用金汤匙喝汤的主儿,富贵一生啊!”
刘佩萱道:“金姑娘素来孝顺父母,偏偏在这时,站出来!”
王宸道:“干嘛啊?难道她不愿嫁人啊?”
刘佩萱道:“金姑娘说她自个儿在书院,读书多年,算是有学识,夫婿必须是个满腹经纶的书生。”
邢振宏道:“金姑娘很有文采么?”
刘佩萱道:“一毕业,就回家,这个金姑娘能有什么文采呢?”
王宸道:“有些人自以为是,在书院待了几年,便觉得自己成了含着墨香的香饽饽啦!”
宋怀柔道:“含着墨香的香饽饽啊!这比喻很特别啊!”
王宸道:“不算特别嘛!茶楼里的黑芝麻馅的白面包子,不就是含着墨香的香饽饽么?”
刘佩萱道:“阿宸,你家茶楼什么时候有黑芝麻馅的包子啊?”
王宸道:“我说的是别家茶楼的招牌点心。”
邢振宏道:“哎,别跑题啦!”说着,便端起木碗,扒饭。
宋怀柔挟着剩下的腐竹肉丝,道:“是啊!只讲金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