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亡宿主手臂上的花纹,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想了想,他查看了一下当初康少杰画的那张有着四个神兵的速写。
单个花纹呈“S”形,密集无序排列,乍看上去,就像无数条小蛇首尾相顾,交缠在一起。和那个蛇形匕首上面所画的花纹非常类似,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这个人就是这把匕首的宿主。
趁着早饭钱还有一点时间,张越直接拨通了康少杰的电话。
“你之前画的那四个神兵,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个?”
康少杰对于张越突然问这个问题觉得很突然,反问道。
“已经有两个宿主死在伦敦了,一个狼牙棒那个,今天又发现一个,那个匕首。”
“你确定!?”康少杰的语气显的很惊讶。
“他们胳膊上的花纹和你的画上面描绘的基本一样。”
“你现在在哪儿?”
“我来伦敦了,有学术活动。”
“那就对了,还有两个人,他们原本是费里曼的人,被派往英国后,全部失联了,应该是塔克发现了他们,对他们进行了控制。”
“一个阔剑,一个八棱锤,对不?”
“是的,地裂重锤和飓风之剑,两个宿主的名字分别叫威尔逊和强尼,你知道的两个人死因是什么?”
“说不清楚,我估计威尔逊和强尼已经被塔克强行签下了血之契约,所以摆脱了费里曼的控制。”
“那当然,他们的死因你如果能彻查的话,最好查一下,应该会有些发现。”
“我会尽量。”
电话打完,刚好有人敲门,是同事喊自己吃早饭,张越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带队的业务院长姓马,五十来岁,对张越很是欣赏,一起早饭时马院长问张越:
“你上次来英国,有没有准备回去弄一个大一点的科研立项?毕竟你做手术非常有一套,可以总结一下自己的经验。”
“嗯,有这个想法,但是还不成熟,正在想。”
其实张越根本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只是为了应付院长的询问。
“我观摩了你很多的手术录像,包括那些手法啊,入路啊,方式啊什么的都不拘一格,和传统成熟的术式都不太一样,但是效果却都是教科书级别的,说明你对这方面非常有自己的见解,我们这次来会见一下曾经带过你的史密斯教授,他也是这次大会的主委之一,关于科研立项你也可以咨询一下他的意见。”
张越没有吭声,但是心里却不禁哑然失笑。
在自己走的时候,史密斯教授没有自己都快不敢做大型手术了,咨询他估计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嘴里依然说道:
“那是应该的,毕竟曾经同事一场,也是资深前辈,应该见一面。”
这样一来,张越想低调都不太可能了,凭借史密斯广泛的人脉和声望,他必然会对自己大加宣传,张越想到这儿,心一横,算了!既然这样,就干脆放开,毕竟躲躲藏藏不是自己的风格。
到达会场,已经是人头攒动,来自世界各国医疗界的专家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互相交流着,张越按照会场的安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伦敦皇家骨科医院血库再次遭到洗劫,血液去向成谜”
头条新闻,张越饶有兴致的点了进去。
首先是新闻人的播报,然后放出了几段监控的录像 。
由于有夜色掩护,画面呈灰白色,张越看着录像中自己有些狼狈的身姿,感觉有些古怪。
但是随着新闻的播报,张越一下子开始紧张起来。
张越知道伦敦的摄像头密度是世界最大的,但是没想到会密集到这种地步,连自己抄的小道被拍了进去,一直拍到自己进入酒店。
根本不用怀疑,酒店内部的监控绝对会拍到自己从大堂到房间的画面,这样一来,一切都暴露了。
张越开始变得坐立不安,会议马上开始,如果这个时候借机离开,显然时间点有些尴尬,但是如果这件事不去处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越更不敢想。
一刻都不能耽误了,张越甚至想象到现在警察正在调取酒店的监控,一旦自己的信息被挖到,再想从容的离开英国,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马院长,我可能有些水土不服,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离开一会儿。”
马院长看张越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不像是装的,立即点头同意了。
张越疯跑出会场,直接招收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酒店开去。
离得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本来也是为了到达会场方便定的酒店。张越刚下出租车,就听到从远处传来密集的警笛声。
张越直接跑到前台,问值班经理:
“快告诉我,你们的监控室在哪儿?”
“先生你好,你需要我什么帮助?”
“我问你们监控室在哪儿?”
“对不起先生,客人无权...”
还没等他说完,张越直接亮出了一双赤目,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请跟我来。”
在经理的带领下,穿过酒店的长廊,来到了护卫室,敲开房门后,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卫出现在眼前。张越实在耽误不起时间了,又直接将警卫控制,指使他用腰间的甩棍奋力的将整个监控的存储设备砸了个稀巴烂。
目的已经达到,张越准备迅速的离开,他非常担心,自己刚才连续两次幻境的使用,如果周围有其他的宿主,必然会有所警觉,这样一来,自己想悄无声息来取的愿望便彻底破灭了。
本来在来伦敦的飞机上,张越就反复想到尽量不用幻境,因为伦敦现在的形势已经变得极为复杂,不单单有军情六处和塔克,还有费里曼的人,甚至方成庸那里的人也在这里,一旦自己使用幻境,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动各方向自己汇集,到时候恐怕更乱。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越和进入的警察刚好走了个对面,他刻意的低着头装着看手机的样子和他们擦身而过,然后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向了会场。
还好,整个上午波澜不惊,张越一直警惕的观看着四周的情况,他甚至担心会场里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医疗团队,会不会也有宿主的存在。
中午,会场安排了午餐,张越和同事坐在一起正在吃饭,突然自己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张越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白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斯蒂文,咱们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酒店这个音发的非常重,意有所指。
张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