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浩浩荡荡的仪仗一路行至富安镇最大的酒楼,贾玦大声对掌柜的道:“掌柜的,将我后面所有的兄弟都照顾好了,好酒好菜的都上着,这里是两万两银票,不够的再来找我拿。”
“好的,好的,多谢大人,多些大人,大人二楼雅间请,”掌柜的一脸“激动”的道。
贾玦看着他那浮夸的演技,暗自皱了皱眉头,这人演技不行啊!得记住下次不能把他用在这种场合了。
贾玦旁边的成德对贾玦道:“我带来的人怎么好让贾大人破费?且你我带来的人总共不到六百,如何用得了两万两银子?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算下来一个人才花费三十多两而已,已经是委屈众位兄弟了。”
成德感叹道:“三十多两而已!贾大人是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我出身贫苦,“记得我进宫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两整的银子,寻常一家人,十五两银子都可以非常富足的过完一年了,紧一紧,十两银子也能凑合。”
“三十两银子,”他摇了摇头,“三十两银子可是一个普通人十年的用度了。”
贾玦笑了笑,他自然明白三十两的购买力,可一来今天不主打一个豪气吗?二来,这家酒楼前面的伙计、掌柜是林如海的人,后面的橱子也是从扬州的大酒楼带过来的,这两万两其实最终会回到贾玦的兜里的。
“成公公不必感怀,你我带来的这些人都是大内侍卫,效命于天子驾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三十两真不多。”
“来,成公公,请。”
成德也不再纠结,与贾玦一同上了二楼雅间。
很明显他的态度比刚才要好很多了,倒也不全是贾玦出巨款款待了他和他带来的人的原因。
也有一些贾玦如此豪气,要多多‘结交’的心理在其中。
两人落座,竟然不约而同的先不聊正事,而是首先天南海北的畅谈了起来,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玦才开口道:“既然这王小胜已经下了广州,我看叫人追回来就行。”
“公公你完全没必要下广州,不然万一到了广州又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公公与王小胜再次错过呢?”
成德道:“贾大人言之有理,我这从京城一路行来,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我不知道我要真赶到广州,这身体还吃不吃得消。”
贾玦点头道:“从扬州到广州,除非走海上,不然大部分的路程都得骑马,因为很长一截路是连马车都走不了的,千里迢迢赶赴,确实大部分人都会受不了。”
成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贾玦继续道:“公公你看这样如何?我派几个熟识王小胜的人,公公也派几个人,让他们快马加鞭赶赴广州唤回王小胜。”
“至于公公你,这富安镇也没啥乐趣,不如公公与我一起赶赴扬州,我们在扬州等王小胜回来。”
“这……,”成德显得有些迟疑。
贾玦见此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道:“公公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若是不见识一下这江南的大好风光,岂不可惜。”
“这江南要论花柳繁华地,当以苏州、扬州、金陵为最,其中金陵富贵,苏州雅致,而扬州则是二者皆有。”
成德看了一眼贾玦手中的信封,笑道:“照贾大人这样说,若是不去扬州一趟,确实很让人遗憾。”
贾玦将信封不动声色的放到了成德的面前,口中道:“公公匆匆而来,可能未及携带足够的行囊路费。”
“一点心意,权当作公公在扬州的开销花费。”
“这如何使得?”
“诶,又没多少,公公为陛下办差,我自然就有招待好公公的责任,公公切莫推辞。”
“可是终究不合规矩。”
“这有何不合规矩的?公公南下江南,代表的是天子颜面,若是在扬州连花费都不充裕,岂不丢了陛下的脸面。”
“公公不妨细想,你临行前陛下给的行囊路费可是宽裕?我想这让我等招待公公,那也是陛下的意思。”
“不然那么多人,陛下不会只给那么点钱的。”
“那咋家就多些贾大人,却之不恭了。”
“公公不必客气,来,我们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