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胖子手里的鸡毛掸子挥得顺手,宁十一便道:“你先来。”
“我?”朱胖子指着自己一头问号。
“你小时候不是挨过这个的打吗?知道打哪里最疼吗,就照着最疼的部位打。”
地上的男人一哆嗦。
“那行!”
朱胖子又舞了舞手里的鸡毛掸子,细长的竹竿在风中呼呼作响,翻卷的鸡毛迎风摆动,自有一股气势。
“啪——”的一下,没等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一掸子已经又快又狠地落在了男人的屁股上。
“嗷”的一声鸡叫。
“把他的嘴堵上,别哇哇乱叫。”
朱胖子面色潮红,似乎对这一份新的工作很是满意。听宁十一这么说,他左右看看,这小院里连块抹布也没有。
见没有趁手的东西干脆一抬脚,踢了鞋。伸手扯下自己脚上的袜子,两只袜子合体胡乱地在手中团成一团。
在男人惊恐无比的眼神中准确地塞进他的口中。
“唔唔——”地上的男人死命甩动脑袋,似乎是想把口中的东西吐出去。
见状,老朱还细心地又往里怼了怼,确定不会掉才又举起鸡毛掸子,好似拿着尚方宝剑一般气势汹汹。
“说!你到底说不说?!”
地上的男人死命摇头:“唔唔唔……”
你让我说什么?你倒是先问呢!
“啪——”又一下抽在男人另一边屁股上。
“嘴还真硬,不说是吧,看你能忍几棍子!”
连着又啪啪啪抽了好几下,男人滚了一身土,屁股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一圈。
躺在墙角的大刘看了半天朝身边的吕城小声问道:“老朱想让他说啥?”
吕城一愣:“哎?我不知道啊。”
见吕城也一脸茫然,大刘又问对面的周羽铮:“老周,他对小宁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
老周摇摇头:“不知道。”
反正小宁说审那就审。
连续抽了十几下,眼瞧着地上的人滚得满头大汗,宁十一抬手招呼:“行了,你先歇会儿。”
老朱这才收了架势:“好家伙!都给我整热了,原来这打人也很耗费体力。”
见地上的男人满脸怨恨地瞅着自己,他特意解释道:“放心,屁股上的肉多,打不伤。”
他小时候挨打就是这样的,他妈说光疼不伤身。
“这袜子几天没洗了?你把他嘴松开。”
宁十一原本是想自己动手,可手伸到一半就又缩了回来,这袜子上的气息浓郁到快要化出实体,她不敢触碰。
朱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汗脚,见笑了!”
说罢自己伸手把男人口中的布头扯了下来。
“呕——呕——”
袜子一落地男人立刻原地干呕不止。
“好臭——呕——”
像高温天里放了一礼拜的泔水,加一瓢下水道的烂泥闷在坛子里一起发酵半个月,酸臭腐败的味道充斥口鼻。
“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不说再给他塞回去。”
宁十一捂着鼻子闷声闷气道。
“别——呕——”男人把胃里仅有的未消化干净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胃里一阵反酸。
“我只是想找些物资……你、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他呕了半天终于觉得舒服一点,问道。
宁十一皱着眉,脸上有种“这是什么蠢问题”的表情。
“小宁,他到底做什么了?”大刘忍不住追问。
“你再来一次,像刚才我看见的那样。”宁十一平静道。
地上的男人踌躇一秒,瞥见一旁的朱胖子手里那一团黑布头,胃里又一阵阵犯恶心。
“好。”他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
“我草!”
“我靠!”
“我去!”
“我天!”
现场除了宁十一之外几人异口同声。
周羽铮双眼圆睁,足看了十几秒才转过头看宁十一本人。
她站在靠近院门的空地上,一头短发微微有些长,细碎的刘海被她随意地抹在耳畔,面容素净神情平静。
地上半躺着的人则是一头齐肩长发,一双大眼水汽氤氲,含着委屈和不甘。
一个站着的一脸冷漠的宁十一,正在审视另一个柔弱的宁十一,场面诡异又真实。
“你是怎么想的呢?”
足有一分钟的沉默之后,最先开口的是墙角的大刘。他已经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此时脸上满是鄙夷。
“你特么变成她的样子去吓她?你丫是不是有病?”活该被打!
地上的“宁十一”满脸委屈:“我没有,我只是变成了她最在意的人。”
凭借这样的特殊能力,即使在食物紧缺的末世他也几乎没怎么挨过饿。
无论是出国的白月光,还是当年校园的初恋女同学,亦或是早早去世的家人。
只要看到对方的脸,他就能变身成对方最在意的人,虽然有时间限制,但也足够神奇。
拥有这样特殊的能力,他到哪里都可以被人温柔以待。这次逃离尚风市也是一样,他跟着“初恋男友”来到了这个据说藏有不少物资的小镇。
只是“初恋男友”在小队中的地位有限,她能分到的食物不多,偶然见有车进镇,不免心生恶念,想趁同伴还未发现时抢先一步。才一时冲动故技重施。
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挺正常的女人,竟然是个自恋狂。
“你最在意的人竟然是你自己。”
地上的“宁十一”一脸郁闷,这谁能想到?刚变成女人时他甚至很快接受这女人是个拉拉的事实。
“你变成他。”
站着的宁十一指着周羽铮道,地上的人摇摇头:“我只能变成某人最爱的人,至于变成什么样,我控制不了。”
“这镇上的人你还骗过谁?”
说到此几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身上,只见地上的“宁十一”无助地缩了缩身体,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周羽铮身上,期期艾艾地道:“能不能先帮我松绑?我好痛。”
周羽铮瞳孔地震,后退半步。
“小宁你、不是,你个死变态不是小宁,你快变回来!”
顶着小宁的样子说这样的话,真的太违和了。大刘忍住想捶死他的冲动。
“算你运气好,不然我非给你一拳。老实交代!说还骗过谁?”
地上的男人委委屈屈:“就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
朱胖子耳朵竖了起来:“长什么样?”
男人仔细回想了下:“就在那边的政府办公楼里,我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人也傻乎乎的像个书呆子。”
“是黑眼镜!”朱胖子焦急。
“你骗到他了?”吕城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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