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樱花?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种念头?”
正在建筑工地上沉迷于打灰建造新房子的流云抬起头来,看着找过来的粉发兽耳系女子,意料之外的抬起头来。
“话说你应该是想去找凯文和千劫吧?”
拍了拍手,崩坏能扫过将沾染在身上的杂垢分解,流云想了想,颇为奇怪的问道。
“你知道?”樱疑惑。
她这个想法大抵是没由来的,又或者说像是心有所感,总之是念头升起,但又寻不到伴。
“不算,我只知道在这种悲哀的大环境下,任何一瞬间的美好都会成为永远铭刻在记忆上的刹那,”流云看着边上那些勤劳的打灰人都没有注意这里,也就直接这么和樱往外走的说道。
所以说不用和包工头打声招呼吗?樱有些奇怪。
“然后第十一律者事件结束后,我也看到了那一棵樱花树。”流云啧啧称奇,反正活这么久他是没怎么看过樱花。
最多就是在看电视的时候听到一些胃痛台词——“如果,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
然后就换台看奥特曼去了。
“如果我那时候感觉的没错,你们三个应该在停了一会。”
“嗯,”樱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有去邀请千劫和凯文,只不过他们都拒绝了。”
“千劫拒绝我大概能理解,倒不如说让我惊讶的是你真的会去邀请他,至于凯文拒绝是因为有事要忙吧,毕竟现在算是真的没有任何人手可用了,”流云扯了扯嘴角。
“话说你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啊?”
“......其实并不是我的请求,是铃。”樱看起来似乎有些焦虑。
“不过真的要说,也有一些我的请求吧。”
“铃?她怎么了?”流云奇怪。
前段时间都还看到过她和格蕾修玩来着。
“我本来是打算带她去散散心的,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身上可能还有着压力,虽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没放过自己,”樱说着,她自己显然是能够理解那种感觉的。
“有什么压力?因为侵蚀律者的核弹发射,认为和自己有关?”流云笑了笑。
“真要这么讲,没能发现并阻止侵蚀律者意识脱离的我岂不是更该赎罪?来个细细的切作臊子?”
“......谁知道呢?”樱摇了摇头。
“无所谓,走吧,”流云大概知道来找自己的目的了,嘴上话说着,转头又看到樱愣神的表情,耸了耸肩。
“不是说要去看樱花吗?虽然说如果是想看你们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一树,感觉可能都已经被碳化的差不多了。”
“多谢,如果可以的话......”
“开导一下铃是吧?当然可以,虽然说我个人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多和其他人玩一下。”
“姐,流云哥,”小粉毛团子朝这里招了招手。
“铃,你想看樱花啊?”流云凑过去问道。
“嗯,是啊,”铃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有点支支吾吾的说道。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流云感觉自己似乎像是被蜘蛛网所捕获的虫子一般越挣扎越深陷其中......
个屁。
这能有啥大问题?
还不如刚刚说的去看樱花,结果樱花树没了严重。
......所以我这话的意思也不是说让这个樱花树真的没啊。
人口终究还是没有以前那么多了,离开了那些正在建造住房的人群,略过那些过来帮忙,挖掘矿产进行科学研究的穆大陆成员,再往外走,基本上都算得上是人迹罕至。
“其他的植物都开始生长起来了吗?”流云看着这光秃秃的地面逐渐泛起绿意,颇为感慨,“只能说植物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
几个人就如同踏青一般,毕竟位置说远算远,但这几个人也不是普通人。
他们走到了樱花树所在的位置——
或者说,曾经所在的位置。
“果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吗?”樱这么说道,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落寞,眼神中似乎还有更多复杂的东西。
“是吗?没有樱花了,”铃看起来兴致似乎也不是很好。
“......不,怎么说呢?如果看的话,倒是能看,”流云看到这两个人表情不好看,摸了摸下巴倒是说道。
“这个地区本来就算是在外面,最多就是核弹的余波波及到这里,所以倒也不至于说毁灭的丝毫不剩。”
“你的意思是?”樱问道。
“我找找看能不能翻到根块,”流云这么说道,但也只是蹲下去,在这原先樱花树所坐落的土地中翻找着。
果然只是单纯的受到些许波及,流云找到了埋的相当深的孱弱根系。
话说好像都没试过用权能进行这种操作吧?流云将手掌摊开,单纯的木块就这么展现在手掌之中。
两人的目光投过来,才发觉这木块似乎有所异动,从边角的缝隙之中延伸出脆弱的根茎。
死之律者的能力,不过剥离崩坏能的影响还是有些复杂,流云将这已经逐渐出现树苗形状的木块种了下去。
肉眼可见的向上成长,抽出新枝,发出绿叶,然后开花凋谢,反反复复,最后茂盛如初。
流云理所当然的令其发出最绚丽的樱花。
“这花不就来了吗?”
“是啊,好漂亮啊,谢谢你,流云哥哥。”铃瞪大了眼睛,鼓着掌。
被心思纯粹的小孩子夸赞,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流云挑了挑眉,看着边上的樱。
“怎么样?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樱花树愣神了,许久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非常非常多意味难明的东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看向流云表达了感谢。
“......谢谢你,流云,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
“怎么了?你这样说话,搞得我很心慌,”流云身上抖了抖,只感觉非常不自在。
“谢谢你救了铃。”
“这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流云摆了摆手。
“......很奇怪的感觉,我本以为我会死在第十二次崩坏。”但樱没有在意,只是重新转头看向樱花树自顾自的说道。
“虽然说像我这种人,也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就是放心不下铃......你知道吗?就像是忽有所感,我与她在那个时候可能就应该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但......事实并没有朝那个方向展开。”她的话语停顿了,许久没有做声。
“所以,说是你妹妹有些问题,其实你也有点咯?”流云表情微妙。
不过他之后只是笑了一声。
“无所谓了,不用想那么多,你看这里的樱花不还开着吗?”他把手往樱花树那边摊了摊。
一树绚丽的樱花就这么洋洋洒洒的绽放着,轻柔,美好,在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微风中肆意飘扬。
“就算之前已经被毁了,但明天,它还会这么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