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铁锤的目光,公主再没有一丝犹豫。
右手放于心口了,她对铁锤行了个大礼:“尊敬的女巫殿下,我波尔·特蕾莎在此向您发出虔诚的请求,请您带我回家!”
她是被自己的母亲当做下一任国王培养的,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陌生男人。
这几日的折磨,她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也就是忌惮对方的手段,所以只能忍耐而已。
如今,有一个强大的女巫对她伸出了援手,她怎么能不鼓起勇气赌一把。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眼前这人真的是来帮她的,而不是那个男人派来试探羞辱她的。
“那么,如你所愿,未来的国王殿下。”铁锤微微一笑,召唤出女巫的神奇扫帚。
看吧,哪来那么多公主和王子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说到底不过是强取豪夺者的意淫罢了。
他们娶到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当然感觉到幸福美满。
至于妻子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们的,他们不是不会去考虑,而是在他们心中不存在这个可能性。
他们可是年轻有为的王子、国王,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爱他们,不为他们倾倒呢。
就算那些公主一开始眼高于顶,傲慢不羁,也会在嫁给他们后变为合格的贤妻良母。
将一脸惊奇的公主拉上她的女巫扫帚,铁锤带着她演绎了一番真实的归心似箭。
特蕾莎不愧是被当做未来国王培养的女孩,刚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开始感受这份奇特的体验。
呼呼的风声在她耳边激烈的吟唱,每一声仿佛都在高喊“为自由而高歌”。
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委屈忍耐以及即将回到家的情绪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让她无法控制的热泪盈眶。
……
另一边,思念女儿的苏弥娅·特蕾莎国王强撑着心中的悲伤和愤怒处理完朝政,突然听宫殿外传来一阵骚乱。
经历过与那七名强盗的大战,她的军队元气大伤,如今她真的有些草木皆兵。
在卫队的保护下,她紧张地走出大殿。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苏弥娅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思念女儿,所以产生了幻境。
不然她怎么会看见自己的女儿骑着一柄扫帚从天而降?!
直到波尔·特蕾莎从扫帚上跳下来,飞奔着重重扑进她怀中,苏弥娅这才如梦初醒。
耳边传来的女儿熟悉的声音,怀中的温度如此真实。
所以……所以不是梦,而是她的波尔真的回来了吗?
苏弥娅瞪大眼睛,又震惊又激动。
努力深吸几口气,她推开趴在自己怀中的女儿,让她站直。
接着她扫视一遍同样被异相引来的大臣和卫兵,面无表情道:“无事,只是公主回来了,你们都退下吧。波尔,还有这位女巫殿下,请先随我进屋。”
铁锤点了点头,跟随苏弥娅进到她的书房。
迅速屏退左右后,苏弥娅脸上强撑的平静一秒崩塌,她急切地拉过女儿仔细打量。
看清女儿消瘦憔悴的脸和红肿满是冻伤的手,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女儿发出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是母亲无用,护不住你”。
见到女儿的第一眼起,她其实就要崩不住了。
但她是个国王,所以即使再激动,当着众多大臣和卫兵的面,她也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铁锤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还顺手为书房套了一层隔音魔法,以防外面有人听见。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阵后,情绪稍缓。
波尔哽咽着对母亲讲述了她被带离王宫后发生的事情。
当她讲到那男人说他是个猪倌,她这七天每天都要牧猪时,铁锤终于开口了。
“他骗你的,他不是什么猪倌,而是个王子。之所以骗你他是猪倌,只是想看你吃苦头罢了。”
“岂有此理!”苏弥娅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男人抽筋扒皮。
她愤怒她更不理解!
这人费这么大力气来娶她的宝贝女儿,就是为了虐待她吗?
这人莫非是跟她有仇,故意来报复的?
苏弥娅脸上的情绪太明显,铁锤一下就看懂了。
“国王不必理解脑残的脑回路。”
“脑残?”苏弥娅疑惑。
“就是脑子残疾,发育不正常的意思。”铁锤微笑解释。
“所以……他是个疯子?”苏弥娅眉头紧锁。
疯子不可怕,但拥有强大能力的疯子就让人感觉很可怕了。
***
翌日,为王子的大婚而精心布置过的王宫中,被苏弥娅理解成疯子的法兹王子表现得很疯狂。
就在刚刚,他派去接波尔公主的人慌张地回来汇报——公主她不见了。
在自己精心准备的豪华婚礼当日,新娘子居然跑了,这简直是将他脸面踩在地上。
“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看着我干什么?去追啊!”
此刻他虽然愤怒,但倒也不觉得波尔真能跑掉。
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能跑多远,再说了,她除了跑回家也根本无处可去。
自己能从特蕾莎那个老太婆手里抢她一次,就能再抢第二次。
不过,波尔的逃跑让法兹生出一个想法来——
她会想逃跑,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有家。
但如果她没有了家呢?那她应该就能彻底认命了吧。
这样想着,法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于是,没有带任何人,法兹独自一人骑上马前往抓捕波尔。
但没走多远,他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路被拦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将饭桌放在大路正中,悠闲享用一桌美食的美丽女子,法兹有些警惕。
出于谨慎,他勒住马,对女子好声好气询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能挪一下吗?你挡着路了。”
但女子却没给他好脸色,而是头也不抬道:“滚。”
法兹倒也不蠢,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你是特蕾莎请来的!”
见女子仍不搭理自己,他退后两步:“好,我走。”
但走了没几步,他突然迅速拔出佩剑,一个转身猛地劈过来,试图偷袭。
然而,还没近身,他却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人直接给弹飞了出去。
重重摔到地上的法兹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个硬茬。
龇牙咧嘴的坐起身后,他一咬牙,从腰间的小盒子中取出一个散发出阵阵诡异气息的瓶子。
随着他摘掉瓶塞,空气一阵扭曲,随后长得多少有点奇形怪状的六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