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夸娥和玄南的友谊,珞珈和玄南是母子后依然有着良好的相处关系。
珞珈甚是欣慰,可以说,这是她再回来后的最大的收获,她找到了她的夜心。
年味儿尚未消散,狐心宫因为女主人的精心设计,喜庆的气氛依然。
姜木里的身体却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
北辰从南溟口中得知了真相:夸娥是他的亲生母亲,南溟是他的胞妹,甚至,阮玄南,他们三人都是姜木里和姬珞珈的孩子。
可是,他和星云有母后,他压下了北边来的流言。
好在,姜王后一直在照顾父王,无暇顾及。
北辰见过姜木里呕血,一大盆从侧门拿出,他吓坏了,追问明清,没有得到答案。
他很恐慌,以更加勤政来克服近在眼前的惧怕。
南溟在回来第三天就被送回了西礼,他无法找人述说。
离狐中书令府。
还是卫淮好商量,很快迎来了刺儿头,珞珈。
她偷偷来到了离狐,然后毫不客气地进了卫府。
卫淮做着实验嘀咕着,“明公主是个可人儿,哈哈,泽安找到了好对手。”
珞珈回过神,“什么?”
“我带泽安进宫迎接王上,明公主和泽安年纪相仿一起玩耍,他鼓捣的那些玩意儿,在南溟手里,一会儿就复刻出来了,泽安被机灵的小公主制服了,哈哈!明公主小小年纪,神了,神了!”卫淮笑着夸赞道。
珞珈腹诽,那是自然,只要她肯,可以说,神行大陆没人是她对手!
珞珈苦恼的还是姜木里的病,“他的病和头疾无关?真的是中毒?既然是毒,必定有解药,一国之王还找不到解药?”
“唉!数月前我诊过,不好治,应该是很久以前中的毒,至于为什么现在毒发,不知。”
“明清和时珍怎么说?”珞珈心中抱着希望。
“是时珍确诊的,早年中的毒,太久了,毒性发生了变化,不好医,这么说吧,断不了根。”卫淮皱眉摇头。
“他都说没有办法?这么严重?难怪,想着安置我。”珞珈苦笑道。
“你要进宫?”卫淮试探问道。
进宫,珞珈真真是不愿意进入狐心宫宫门。
在北州的经历历历在目,她这一行,最终还是失去了好友礼素。
她深知,姜木里能为她想后路,她便不该辜负。
离狐有王后,离狐王子和公主有贤德的母后,自己若是进宫,又不知道掀起什么风浪。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绝对不能进宫。
“不进。想法子治疗,他好了我就走。”珞珈低头难过。
“好了走?这么说,要常住我这里?”卫淮听了有点怕怕。
“怎么?不愿意?呵呵,我去看看你家小泽安。”珞珈笑嘻嘻地出了实验室。
留下一脸愁苦的卫淮。
珞珈留在卫淮家里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是她心中最神奇的“科学家”,会医学、懂科学、会制造,全才!
除了,他惧内,还有,惧泽安。
珞珈的贵重礼品汇成一座小山,堆在卫家客厅,卫夫人眉开眼笑。
之后珞珈便顺利隐在卫淮家中。
这天,她坐着摇椅,看几个大孩子在院子里迫不及待放风筝,泽安时不时跑过来,“你是明公主的娘亲?她什么时候再来?”
“快了,泽安找她做什么啊?”
“比试啊,我输了,不过,我又有很多发明,瞧,我的风筝不用人拉就飞得最高!”
“嗯,泽安真棒!”珞珈的赞叹没有堵住小家伙不时的聒噪。
“她什么时候来啊?”
“她为什么叫南溟?”
“她太古灵精怪了,你教的?”
“她怎么懂那么多?”
“你也像她一样懂那么多吗?”
......
关于是不是懂太多,让珞珈想起了往事,当年在西礼,姜木里总怀疑她懂太多。
珞珈突然一愣!手中的风筝线忘了放,已经勒出了痕迹。
毒!
对,当年,他和姜木里送文洋遗体回孜尤堡,小尾巴死的那天早上,姜木里过来说饭菜有毒!
她最后饿着肚子一口没吃。
姜木里呢?对了,他喝了水中了毒,手掌有黑色!
之后,他说毒血逼出来了!
随后,发生混战,自己以穿星剑击杀莫扎土之后离开了。
心中一阵揪疼!
后来,她早就忘了这件事,她太大意了!
这么说,是那个时候中了毒?毒一直没有清理干净?
他还说过毒很奇特。
糟了!自己已经杀了下毒的莫扎土!
珞珈心中一阵悲凉,凉意瞬间袭满了全身……
莫扎土死了!下毒之人死了!哪里有救?
“姨姨,风筝快掉了!你怎么了?怎么了?哎呀,手流血了......”
在童声中,她回过神,左手食指已经半截黑红半截白,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地对泽安安慰笑了笑,取掉了风筝线。
泽安狐疑看了看她,跑到草地上摆弄掉落的风筝去了。
春风吹来的是寒意,珞珈心中说不出的隐痛。
自己当真是不详,身边的人陆续死了,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最心爱的人了吗?
原来,结果早已注定,从她杀了莫扎土开始,就在给姜木里的生命进行着倒数!!
恨啊!
卫淮的梨木椅扶手被她捏的几欲碎掉。
卫淮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无表情一脸死灰的珞珈,她直直地看着远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入了定。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卫淮不停地把脉和她对话都没有回应。
“泽安,你的愿望要实现了。”
“爹爹,你是要把明公主找来?”
“泽安,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唉!”
水路的修缮、轮船的改进使得如今从西礼到离狐近了至少一半的路程。
风尘仆仆的南溟看着不争气的母亲,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来了,她都没有反应。
直到,她把一只手镯给珞珈戴上,珞珈才转了眼珠盯着镯子里的东西看了许久。
最后,抱住南溟,“哇”的一声哭起来。
卫淮和泽安面面相觑,也放了心退出去了。
“溟儿,我不该回来......我就不该到这个世界来,好多人,好多我关心的人,都死了。我好怕!你送我回月宫好不好?好不好?”脆弱的母亲扑在小女儿怀里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