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什么毒?怎么会……”小竹子急急地问。
明清拦住了他的话,“还需细查。”
“中毒,来月狐宫几天了,因为刺客的事,我和姑姑特意在各方面多注意,怎么会中毒?”小竹子忍不住追问。
“起初以为是运动……过大动了胎气,可征象不对,孩子脉搏有力,这也是奇迹……孩子竟然安然无恙,还是两个,你可得好好照看。”
“嗯。”
待珞珈醒来已经到了初四下午。
袅袅的檀香味儿和饭菜味儿,是月狐宫在迎接五路神仙,珞珈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般有年味儿,心里暖暖的,肚子也觉着饿了。
雪茹送来了粥食,珞珈终于是缓过来了。
还没待细问情况,小竹子带来了熟人,是玉书夫妇还有小路子来拜年了。
珞珈振奋精神,跟小竹子示意不说,大家围坐一团热热闹闹地话家常,温馨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月狐宫。
一会儿,一直在角落安静的慕白扭扭捏捏过来找区里要吃的。
“他,怎么?”珞珈问道。
“区里一直照顾,他和区里亲,今天也非得跟来,跟屁虫。”玉书说道。
慕白似乎听懂了,在一旁傻傻笑。
“还记得以前吗?你叫我们打麻将,小路子可是学去了。”玉书说道。
“啊,像是前尘往事,那时候真好,还有素女,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珞珈唏嘘道。
“嗯,一直也没有音信。蓝痕寄了许多东西来,说是给我的贺礼和新年礼,太多了!”
“你跟他客气啥,现在他是真正大富豪了。”
“姐姐,想打麻将我凑角。”小路子过来愉快插话。
“哈哈,可不能不务正业,小孩子不许赌博。”珞珈笑道。
“没赌,没赌,就自己玩玩。”小路子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然后拉着小竹子到一边去说话去了。
区里话不多,但是务实啊,直接示意要把脉。
珞珈愣了愣把手伸过去,盯着区里偷偷摇了摇头。
区里看在眼里没有说话,面上已经逐渐凝重。
玉书在旁边问,“可好?”
区里一笑,“都好,健康着呢,你备的那些衣服得赶紧了。”
珞珈看着玉书直笑,“你会做衣服了?”
“才学。”玉书不好意思道。
珞珈留了大家一天,晚餐时分姜木里还没有回来,她淡淡吃了些饭已经有些乏了。
玉书扶着珞珈进了里屋,“说吧,怎么了,你能瞒我,区里可不会撒谎,他脸色不对。”
珞珈拉着玉书坐下,“不知怎么中了毒,但是你别担心,孩子没事。”
“毒?”玉书腾地站起来,“什么毒?现在是没事,解毒没有?说不定还…….”
“好,好,我不瞒你,你让区里进来吧。”
区里再次诊脉,查看身体,最后眼神落在了珞珈的小腿上,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珞珈狐疑,“是才来那天遇上刺客,腿中了刀,后来擦了药,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药粉还在吗?”
“雪茹姑姑!”珞珈叫来雪茹取出了药粉。
区里细细闻了闻,“就是它!”
“啊!这,这药?”雪茹惊呼,“可娘娘这腿擦药了就好了啊。”
“掺有乌头、附子、半夏、层绿…….有的对症有的有毒,这几种过量都有毒,会引起滑胎。”区里分析着。
雪茹急切地接过话,“这,是冲着孩子来的?那就是宫里……”雪茹咽下了怀疑。
“不好说,只凭这几味药不好断定,长期使用总归有害。”区里理性分析。
几人相互看了看,没人说话。
“真狠,都是上好的药材,幸亏发现的早,这才没事。”区里宽心道。
“娘娘!”雪茹扑通跪下,“这,这奴是真的不知道。”
“药粉是你带来的吗?”珞珈并不相信她有问题。
“不是,那天遇袭太紧张,奴婢看到梳妆台正好有药盒,就直接取用了,之后也都用的它,这,娘娘恕罪…….”雪茹说完深深低下头。
“起来吧,我这不是没事,你…….”话还没说完,腹中突然一股腥甜味翻涌,珞珈忍不住喷来出来,是血!
“姐姐!”“娘娘!”……
珞珈最后是倒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的,满满的竹叶香味儿,“好闻,江木……”
再醒来已是半夜。
珞珈撑起身子的动作惊醒了他,“孩子……”
姜木里柔柔看了她一眼,“孩子没事,玉书我认识,可总觉得缺了什么。”
“什么?”珞珈一惊。
姜木里摇了摇头,“他们还没走,说要等你醒呢,区里配了药,一会儿先喝。”
“唔,说是药粉有问题。”
“今日查了宫里的人,最可能的是家有上仁堂的端如玉,但不是她。”
“是,纸里包不住火,要我和孩子的命的,你宫里的嫌疑大。”
“你不怀疑我?”
“你杀过许多人,却不会伤小儿的。”
姜木里宽慰一笑,“我答应过你的,保护你们。”
“江木.......”
玉书端着药进来了,“娘娘,先喝药吧。”
喝完药,珞珈看见一屋子的人,一笑,“怎么了,都进来了,我没事,这会儿,你们都不怕王上了?”
小路子不好意思地笑。
“呕!”珞珈突然又是一阵呕,随即鲜血从口中抑制不住喷出来。
“血!血!血!”是最边上的慕白叫着。
姜木里紧抱住珞珈,大家看过尚清醒的珞珈,又看向嚷嚷的慕白,小竹子赶紧拉扯着他出去。
“血!血!给,我的血!”慕白却边回头边嚷嚷着。
“等等!”姜木里发话了。
小竹子放下扯住慕白的手,只见慕白挣脱束缚后,拿了水果盘里的小刀走到珞珈跟前,用刀割破手腕,鲜血留在了碗中,大家都懵了,但,没人阻止。
随即,他把碗递到了珞珈嘴边,姜木里狐疑地止住。
“喝!喝!”慕白说道。
姜木里拿过他的手,还在滴血,但可以清晰看到还有几道已痊愈的刀痕。
“喝吧,应该无事。”是姜木里的声音。
珞珈虽抗拒,但在区里的点头示意下皱着眉头喝下了这半碗鲜血。
雪茹赶紧给慕白包扎着伤口,其他人目不转睛都盯着珞珈。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珞珈的脸色不再惨白,区里陷入了沉思。
“王上怎么知道可以喝他的血?”区里忍不住问道。
“慕白是涂文养在府上的,涂文有病却活了这么多年,大约是他的功劳,若我猜的没错,慕白是下意识反应。他见过涂文吐血后就喝他的血,他胳膊上的旧伤痕是证据。涂文死了快一年了,他的伤口对得上。”
“王上英明。”区里说道。
“慕白是什么人?”姜木里意味深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