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人就是你杀的,枉我还想救你的命,真是你杀的你就爽快签字画押,一了百了。”珞珈激他。
“我要查出凶手。”尤子昂悠悠地说,却很坚定。
“你想通了才好,王上只给了十五天时间,太短了。”
“十五天?”
“是,能来这里见你也是争取来的时间,你原原本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尤子昂将茉莉姑娘的初恋故事缓缓讲述,珞珈很急但是认真听着,他知道这是他遭受打击后的强烈倾诉欲。
尤子昂毕竟年轻,讲述很感人,珞珈也有些唏嘘,原来是一场错爱。
可惜没能及时认爱,挚爱还死在自己身边,换了任何人都难接受。
那晚,尤子昂晚归,听管家说岳母来了,现已都睡下,便自己回房歇息,准备第二日向岳母请安。
半夜被嘈杂声惊醒,然后是管家等人进门,再就是看到了已死的毕容。
后面的讲述带着极大的隐忍,珞珈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尤大人,那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没有。”
“你的睡眠一直很好吗?”
“养成的习惯,倒床可睡,但是很警醒,我也想过是否中了迷药,应该没有。”
“你锁门了吗?从外面好打开吗?”
“这是偏房,普通的木门锁,从外面不好打开,但是用力可以破开。”
“管家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
“他说他叫了很多声大人,大人都没有回应,怕有不测,这才让伙计踢开了门,传唤了他们,口供一致。”
“可我只听到了一声,等我起身的时候,门就被踢开了。”
“这是存疑,大人或许还是中了什么迷药。”
尤子昂听罢打了自己脑袋一下,是懊恼。
“尤大人跟毕家关系如何?”
“从无交道,这次赐婚因为原本的女子突然得病,才将毕容赐婚。”
“突然得病?也太巧了。”
“你的敌人很多吗?”
“不少。”
“你觉得谁可能是幕后指使?”
“假设我是中了迷药,那完全可以把我一并杀了,为何还要留我?毕家不会,牺牲一个女儿陷害我?不可能;我从没入过涂相的眼,他不至于费心杀了我;其他官员太多,但谁想用这个方法,真不知道。”
“你说得对,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你,为什么把你塑造成杀人凶手,让你秋后问斩?”珞珈也陷入了沉思。
有两个狱卒进来,“姚大,受审。”
“哎,哎,我是王上专案组的,可不能受刑,放开我,放开我。”
“涂大人审你,走!”
珞珈听罢不挣扎了。
转眼到了一个小房间,不是刑部大堂。
三人组都在等他呢。
“放开,放开他。”张让招呼着狱卒。
“姚大,快想想办法,我也保不了你多久。”涂盛说。
“没找到陷害我的人吗?”
“都审过了,没有发现,你点子多,快想。”
珞珈看了三人,心里无语,姜木里啊姜木里,你好歹也找点靠谱的人,都不懂查案,搞个屁啊!
“我跟尤子昂说过话了,不过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分头交代人去查这几个事,一是原本许配给尤子昂的户部尚书外甥女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得病?现在怎么样?二是问问毕家,毕容有没有别的恩怨?三是陷害我的毒药拿去民间问一问,有没有线索。四是一定要谨慎,显然有人就在我们身边。”
其他三人相互看看,稍微分析了一下就去忙了,独留涂盛和珞珈。
“你怎么脱身?”
“先生,你是不是真的要帮我?”
“我召你来的,至少还回去的时候你要好好的。”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
傍晚,专案组带人突袭了进出珞珈房间的15人,然后都搜查出了毒药。
主簿和众人齐呼冤枉。
专案组审理决定,全部扣押,后经宫医和仵作反复查验,姚大房间和15人房间搜出的毒药并不致人死地,不过是毒虫子的药物,于是全部释放。
主簿也无话可说,摆明了是个局,但涂盛是涂相孙子,那还是要给面子的。
傍晚的地牢更加阴暗,只有高高的窗口露出一点点光亮。
珞珈摸着肚子有点心悸,找尤子昂说话转移心绪。
“王上是什么样的人?”珞珈问道。
“王上?你见过他吗?”
“没有,只是听说暴戾狠绝,夺了七狐的王位,设立的律法严格,民生怨道。”
“你...你是离狐人吗?你敢这么....”
“这么直白?哈哈,你我都是死囚,怕什么,讲讲呗。”
“这是对王上的误解,王上一心为国操劳,离狐才有如今的发展。”尤子昂说的很谨慎。
“王上的女人呢?”珞珈可不想听官话,直接问她想问的。
“王上一直洁身自好,未曾见过他有心仪之人。”
“如今有了,四妃。”
这话听起来怪异,尤子昂看了她一眼,准备开口说什么,有人进来了。
“走吧!”狱头过来放了珞珈,珞珈知道事成了。
“尤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救你。”
尤子昂感激地看着珞珈走出牢门,走向光亮之处。
珞珈能够出来,用的伎俩笨拙,就是反诬陷,但有效。
姜木里听着汇报对待定姚大多了份刮目相看。
涂盛组长带着珞珈去请罪,巍峨的大殿。
涂盛和珞珈进了偏殿,姜木里在看折子。
殿大,路长,珞珈一步步往前走,看到姜木里还在低头看折子,右手拿着笔不时圈点,灯光照着他那一片很是好看。
他穿着的是珞珈没有见过的便服,金黄暗黑纹路,发髻高扎,大部分披散在背后,光泽不错。
啧,啧,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气势一下子就不同了,以前怎么没有觉得他这么正经八百的。
快到了,珞珈下意识赶紧低下头,可不能让他认出来。
“王上,请降罪!”涂盛带着珞珈行礼。
姜木里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看向他们。
“你就是姚大?”
“是,王上。”
“第一次进宫?”
“是,王上。”
“感觉如何?”姜木里又问。
“宫里很好,地牢太暗了。”珞珈稳稳地答。
“唔,还有几日,你能查得出来吗?”
“小人一定竭尽所能。”
“竭尽所能保住小命,好好查。”
“王上,是臣大意了。”涂盛忙说。
“把刑部搅得不得安宁是你的主意?”姜木里看向姚大。
“是,王上。”珞珈乖巧回答。
“胆子不小!”话是怒的,但没有动作,明显不是真生气。
“王上恕罪!”涂盛忙拉着珞珈行礼。
“不妨,兵不厌诈,你们继续查。”
就这?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