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腾继续说:“司叔叔,淼淼长大了,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辈子都跟在父母身边,我想代替您,继续照顾她,让她这辈子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司鹤听他说得诚恳,想着女儿以后会离开自己,不由伤感起来。
人到中年,不仅丢了老婆,连女儿也要被这个男人抢走。
“看在我家宝宝的份上,我先放过你。”司鹤最后不甘心地说,“你要是敢越线,做了过分的事,我让你回炉重造!”
这就是暂时同意两人的交往了?
骆云腾笑着颔首:“谢谢司叔叔,我一定好好爱护淼淼。”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司鹤指着套房大门,愤愤道。
他只想独自感怀一下伤心事。
完全忘记这是骆云腾定的房间。
骆云腾履行着一个合格、礼貌、负责的未来女婿的责任。
他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司鹤:“司叔叔,我想这份资料可能对您和萧阿姨有用。”
司鹤接过:“什么资料?”
骆云腾:“我觉得这个人应该跟您和阿姨离婚有关系。”
司鹤脸色微变,急忙打开文件。
李小花?
当年在他和青鸾生活的别墅里做事的一个普通佣人?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几乎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司鹤一字一字地认真看完资料,神情完全沉了下来。
他霍地起身,咬牙切齿:“好得很,舒泽,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挑拨我跟青鸾。”
“骆云腾,这个人情我记下了。”说完,司鹤转身,大踏步离开。
他要去找亲亲老婆解释清楚。
*
早晨六点半。
萧青鸾起了床,打算出去晨跑两圈,再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食材回家。
她心里想着要买的清单,心不在焉地打开门,然后被矗立在门前的高大男人吓了一跳。
“司鹤!”她捂住胸口,尽力平缓急促的心跳,“大早上的,你神经病吗?”
司鹤昨天晚上就来到小区外,但是发现时间太晚,担心影响到她们母女俩休息,只得熬到早上再过来。
他一见萧青鸾,连忙握住她的手,急切道:“老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萧青鸾抽回手,眉心紧锁:“说吧。”
见她一副嫌弃的神色,巴不得自己快点说完快点滚蛋,司鹤心口一痛。
“青鸾,我可以进去说吗?”
萧青鸾想了想,这里是楼梯间,很快楼上的其他住户就会下楼,堵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她只得让开位置,让司鹤进来,又关上门。
两人坐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会。
司鹤开口:“我都想起来了。”
萧青鸾一怔,很快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转头看他,冷笑一声:“所以呢?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司鹤再次抓住她的手:“青鸾,当年我们就因为那件衬衫才离婚的,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我是被人陷害了。”
那一年。
司鹤因为应酬客户,回家时已经半夜,萧青鸾和女儿早早睡了。
他不想吵醒老婆,况且,他身上酒味太浓,怕萧青鸾又说他身上臭,怕她嫌弃他。
他只得去客房睡觉。
平时,他是怎么都不会一个人睡在客房,他喜欢抱着香香的老婆睡。
他喝得半醉,草草洗了澡,把衣服随意扔在浴室,倒床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司鹤洗漱好下楼,精神抖擞,佣人告诉他夫人在楼上卧室,连中饭都没吃。
“老婆,不舒服吗?中午怎么不吃饭?”司鹤来到卧室,从身后抱着萧青鸾问道。
萧青鸾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抬头,从前面的镜子里直直地看向司鹤。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担忧,没有心虚,没有愧疚。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遇。
司鹤一愣:“怎么了老婆?你的表情怎么……你哭过?”
司鹤说完,就要去摸她的脸。
萧青鸾猛地扭头避开他,把腰上的大掌扯开,猛地推开他,又起身来到床边坐下。
司鹤急忙跟上:“老婆,别生气啊,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只有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萧青鸾似乎终于忍不住,嗤笑道:“下次?你还想下次?司鹤,我们结束了,我们完了!”
“老婆你说什么呢?我就喝醉酒一次。”司鹤拧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揽住她的肩,试图安抚她:“我知道自己有胃病,不能喝酒,下次真的不敢喝了。”
萧青鸾拍开他的手,红着眼眶瞪他:“喝醉酒?就只是喝醉酒吗?你就打算这样轻描淡写地骗过我吗?”
“我到底怎么骗你了?”
“那件衬衫!你怎么说!”萧青鸾指着角落里的一件白衬衫问道。
司鹤一看,连忙走过去,拿起衬衫看了看:“这是我昨天晚上那件?”
他瞥向她,随意解释:“我昨天就是喝多了,身上酒味重,洗了澡就把衣服扔浴室了。”
萧青鸾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上面的香水味呢?口红印呢?你怎么解释!”
“不可能!”司鹤懵了。
他的衬衫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昨天在饭局上喝到最后,根本就没有女人。
因为喝得晚,客户方的女秘书也早早提前走了。
倒是有人提议要不要找美女来助助兴,被他一口拒绝了。
他是有老婆、守男德的好男人,不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昨天根本没有女人靠近我。”司鹤急红了眼,“老婆,周助理一直陪着我,他可以作证!”
“周助理是你的人,黑的白的不也是你说了算?”
萧青鸾一早发现这件衬衫时,就问过周助理昨天晚上的行程。
周助理支支吾吾的,只说跟客户喝了点酒,没别的。
周助理被司鹤叮嘱过,不要说出他昨晚喝酒时胃不舒服的事情。
所以,在萧青鸾问他时,就有点心虚。
然而,他的心虚却让萧青鸾完全误会了。
以为是司鹤昨天晚上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周助理在帮司鹤隐藏。
听到萧青鸾这样说,司鹤有点受伤,他没做过的事情他不会认。
他拿起那件白衬衫,闻了闻,蹙起了眉头,果然有香水味。
又仔细翻看了一下,在衬衫的前胸位置发现了一个颜色艳丽的口红印记。
“不可能!”他喃喃出声,昨天他没有被女人占便宜啊。
“老婆,你听我说。”司鹤丢下衬衫,再次走近萧青鸾,“我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吗?”
萧青鸾泪眼婆娑,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哽咽:“是我想这样吗?证据在这里,你让我怎么想?”
“老婆,别哭啊,你相信我好吗?”
萧青鸾摇了摇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去把昨天喝酒的监控找出来,等你看过后就会相信我了。”
司鹤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是清白的,他会证明给老婆看。
然而,三个小时后,司鹤把监控视频拷贝回来时,面对的是脸色更加冷漠的萧青鸾。
“司鹤,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离婚吧。”她红肿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
司鹤甚至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恨。
司鹤急了:“老婆,我把监控视频拿过来了,你看看,我真的是清白的。”
“不用看了。”萧青鸾很坚决,“以你的能力,作个假视频不是很轻松吗?”
“你不相信我?”司鹤火急火燎地赶回来,面对的是爱人的不信任。
一下子,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萧青鸾,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他望着她,眼里满是失望,“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没有提离婚的事,他以为她只是在气头上。
等她气消了,他们可以再好好沟通。
叫上周助理,司鹤冷着脸去了公司。
通宵工作一晚上后,司鹤觉得两人已经冷静得差不多。
他满怀期待地赶回了家,迎接他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和老婆留下的一张纸条。
“我带着淼淼走了,淼淼归我,你的东西我分文不取,签了吧。”
人大概在极度气愤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
司鹤在之后十年的每一天都在后悔。
那天自己为什么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还十分冷漠地让人送去给萧青鸾。
至今,司鹤都想回到十年前,把那个愚蠢的自己给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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