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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也手中握着笔,对着摊开的五三陷入了沉思。

所以苏时酒半夜叫他过来,不是为了别的,就只是让他做数学题!?

这这这。

谁家主仆之间是这么玩的啊!?

拜托!

我是过来当小三的,又不是来做五三的!

周明也心中忿忿不平。

而且,刚刚苏时酒说的那些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就跟他是周明也的家长似的!

再看一旁,此时苏时酒和顾殊钧正坐在一起低声说话,竟有点幻视儿子在家写作业,父母坐在一起聊天看电视的温馨场面……

周明也竟恍惚一瞬。

下一秒。

顾殊钧那双烟灰色眼眸突然看向周明也。

他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嗓音淡淡:“怎么?堂堂周家二少,混了几年娱乐圈,连高中数学题都看不懂了?”

他语气中染着一丝笑意,问,“需要我教教你吗?”

周明也:“!!!”

顾殊钧这个态度,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想帮他。

周明也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咱俩到底谁是绿茶啊?

他深吸一口气:“你瞧不起谁呢!”

说罢,周明也当即翻开五三,奋笔疾书起来。

一旁,苏时酒并没有制止顾殊钧的挑衅。

他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观察周明也片刻,心想,从他在猛虎的园区看到努力躲藏的周明也,到如今周明也跟顾殊钧较劲答题,行为和语言上,似乎都还挺正常,没什么需要用“状况糟糕”来形容的表现。

也不知道周明祈究竟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难不成是亲哥滤镜?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苏时酒敏锐注意到,桌前的周明也在听到铃声时,身形不易察觉地颤抖一瞬,脊背绷直,像是在害怕,过一两秒钟,应该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安全了,周明也周身放松下来,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苏时酒。

“主人,不接吗?”周明也故意喊出这个称呼。

顾殊钧:“啧。”

苏时酒:“……接。”

他扫了眼手机屏幕,发现电话是周明祈打来的。

苏时酒起身行至阳台。

“……苏时酒,小也在你那么?”周明祈声音发紧,语速加快,“是不是在你那?”

“是。在我这。”

提到周明也,苏时酒回头,想看一眼客厅里正在写数学题的周明也,却没想到——顾殊钧像是条小尾巴,紧跟着苏时酒,一刻也不离。

他站在苏时酒背后,位于阳台与客厅的交界处,位置较高,苏时酒视线立刻被顾殊钧身上的衬衫与马甲完全占据。

常年稳定的锻炼,让顾殊钧在近三十的年纪里,依然维持着标准倒三角身材,胸肌将衬衫与马甲顶出,看着就很好捏的模样。

苏时酒:“……”

苏时酒一顿,视线挪开。

他偏了点头,看向周明也,后者正烦躁地咬笔头,才继续回:“明天就要分开,我想趁今晚观察一下周明也的情况。”

“观察出什么了吗?”周明祈追问。

苏时酒:“目前在我这里,情绪还算稳定……”

下一秒,只听客厅里的周明也大声咒骂:“草尼玛的,这出的都是什么破题!?是人做的吗?不想让人上大学就直说?!”

苏时酒一顿,补充道:“……除了做不出数学题的时候。”

他没给周明祈反应时间,“这家酒店管理严格,内部都有监控,楼层里也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十二点至一点钟之间,周明也就会回去,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周明祈:“行。”

他行程十分忙碌,说话间又有新的电话打来,只好先挂断这边。

待做完所有工作,房间中总算安静下来,周明祈整个人陷入沙发内。

终于找回周明也,连续几个月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无尽的疲惫感顿时涌上。

周明祈忍不住闭了闭酸涩的眼,他抬手将发丝捋上去,倾身点燃一根雪茄,却没有放到唇边,而是静静看着它燃烧。

过了会。

周明祈心想:?什么数学题?

*

周明也在苏时酒这里,体会到了度日如年这个四字成语的意思。

十二点一到,这位在娱乐圈内还算有名的rapper已经像是个难管的高中刺头般,把笔一摔,手机一揣,准备开溜了。

“等等。”

苏时酒开口,拿起五三,“我还没检查。”

周明也:“?”

刚刚经历两个多小时的折磨,周明也连看苏时酒时,都已经清心寡欲起来,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悦道,“那你检查呗,我先走还不行啊?”

说罢,不等苏时酒回,周明也直直冲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

房间门阖上。

顾殊钧冷冷道:“周明也……”

苏时酒拍拍他:“没事。至少短时间内,他应该不想再看见我了。”

说话间,他低头翻阅周明也写的五三,挑眉,“骨子里倒是个乖的。不管过程多如坐针毡,至少确实把题都写了……虽然也没几道做对的。”

顾殊钧扫了眼,蹙眉:“可我不喜欢你跟他玩师生游戏。”

他低声道,“你只能当我一个人的老师。”

“什么师生游戏?”

苏时酒挑眉,“硬要说的话,我这应该是高中生托管机构?”

顾殊钧:“……那不还是得喊老师?”

苏时酒:“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他心中一动,想到之前跟周明祈打电话时看到的画面,伸手落在顾殊钧的胸肌上,轻轻捏了捏,“好软。”

顾殊钧喉结不住滚动,见苏时酒似乎想收回手,直接摁住对方,烟灰色的眼眸始终盯着自己爱人的反应,哑声问:“酒酒,我有硬的……要摸吗?”

“不要。”

苏时酒不假思索回。

他强行收回手,“好了,我最近会很忙,还要写稿子,就先不聊了。”触及顾殊钧幽怨的目光,苏时酒补充:“……等忙完这阵,我请假陪你一段时间。”

顾殊钧面色稍霁:“一言为定。”

苏时酒莞尔,坐在之前周明也旁边的位置,打开电脑。

他才刚写了两行新闻,突然收到一条刘青锋的消息。

刘青锋:「睡了没?」

苏时酒抽空回复:「还没。」

“叮叮叮。”

一条条消息接连发来。

刘青锋:「杀手和聋哑女死了。」

「就之前想灭李净文口,被你男人开车逼停,一直在医院昏迷的那个杀手,和后来伪装成隔壁病床陪护的聋哑女人。」

「真草了。」

「那聋哑女人是杀手老婆,主动提出的拔管。」

「她写她信教,原本不该来这一趟,但因为想见丈夫最后一面,如今不愿再看自己老公日复一日受苦,提议如果警方这边拔管,她愿意交代一些有关面具人的事。我们这边撬不出什么来,上报后得到批复,结果真的拔管了,那女人看着他老公死后,突然一头撞在仪器上……画面很惨烈,就不给你发了。」

「妈的!」

几秒后,刘青锋撤回了两条骂人的消息。

刘青锋:「这一个两个的,怎么会对面具人这么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