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尸体在洞口处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子弹打在小山上能够看见飞溅的鲜血。
原本以为日军要撤退了,但依旧有子弹从洞口里射出来。
“炸死他们!”
死啦死啦的声音在坑道里回响着。
现在只要往洞口扔进一个炸药包,爆炸就会把日军埋葬。
一个兵拿着炸药正要扔进洞口,可是洞里的日军直接把他打成了筛子。
掉落的炸药把日军尸堆炸成了碎肉块。
血迹涂满了坑道。
死啦死啦和爆椒等人的身体也飞溅上了不明人体组织。
“再上一个人!”
爆椒拿着炸药包就冲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爆椒染到达尸堆,几枚冒着烟的物体从洞口重新扔了出来。
浓烟如同刚出笼恶魔一般瞬间就占领了一部分坑道。
爆椒一下子就被呛得鼻涕眼泪横流,他身后的人渣们发出剧烈地咳嗽声。
爆椒对于这种烟雾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他在反斜面就被这种烟雾熏的眼睛都肿了。
这是日军的绿筒,也就是催泪毒气。
“毒气!鬼子放毒气了!”爆椒扔下炸药包拉着死啦死啦就往主坑道走。
“这他妈的,我这是被熏第二次了。”
更多的催泪毒气弹从洞口扔出来。
跳动的光影下,爆椒看见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像是地狱使者般从洞口走出。
死啦死啦没想到日军会搞出来这一手。
“李乌拉,让一连顶上来!不要让鬼子前进一步!”
“这咋还耍赖呢?又放毒气又干啥的!”迷龙拎着冲锋枪带着兵后撤建立防线。
李乌拉跑回主坑道口掏出一块破布后揭开裤子就准备撒尿。
“赶紧脱!尿!鬼子放毒气了!”
一连的士兵们立即放出兄弟开始制作土制防毒面具。
可是这种土法的防催泪毒气的方法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在漫长的战争活动中,撒尿防毒仅仅是一种心理安慰。
因为尿素只能中和某些毒气中的氯气,而且没有太大的作用。
毒气正在向主坑道涌进过来,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人渣们后退,对着吃人的烟雾盲射起来。
烟雾中出现日军的身影。
死啦死啦跑到一处坑道联络站拿起电话打给团部的阿译长官:“防毒面具,有多少要多少,鬼子放毒气啦!”
阿译长官一听鬼子放毒了,好久不结巴的他立即变得有些口吃。
“啊,该……该死,我派人去送防毒面具。”
日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着实是让川军团有些意外。
他们是纯纯地把自己当成死士了。
竹内连山可谓是也在打一场断子绝孙的战斗。
毒气现在就是吃人的怪兽,不少士兵被烟雾笼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咳嗽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死啦死啦看着弥漫而来毒气,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后有些哑然。
烟雾里,日军端着枪正在极速的前进,就像山洞里居住的哥布林。
他们沉默地有些可怕,他们边小跑边开枪,还有更多日军试图迫近川军团开展白刃战。
“不能再撤了!他们是冲着主坑道过来的!把他们顶回去!”死啦死啦喊道。
一连一部分士兵不要命地和日军开始短兵相接,另一部分在主坑道口摆好防线。
李乌拉给步枪上好了刺刀,他随时准备带着一连冲进毒气跟鬼子们同归于尽。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活到今天已经赚了,跟我冲!”
日军发动了进攻,他们不顾川军团的火力从烟雾中猛然冲出。
双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躲藏,几乎是脸对脸站着对射。
工兵铲,锤子,镐头等一切可以用的上近战的工具现在都成了杀人利器。
双方挥舞着近战武器在坑道里展开殊死搏杀。
李乌拉用枪托打倒一个日军后就开始咳嗽不止,他索性抠下鬼子的放毒面具自己戴了起来。
这时候一把鬼子刺刀向李乌拉捅来。
但是转眼刺刀的主人就被冲锋枪打的飞了出去。
老催一边用衣服捂着脸一边发出剧烈的咳嗽:“要命啊!”
李乌拉踢了一脚老催:“滚到防线后面去!”
双方展开无休止的对冲,可是无畏的勇气换来的是巨大的伤亡,几个兵冲进毒气中后仅仅挥舞了几下手里的工具后就跪地不起开始疯狂的咳嗽。
那种声音听着就让人感觉到撕心裂肺。
日军几乎顾不上咳嗽又挣扎的川军团士兵们,他们没有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他们需要迅速行动占领坑道。
一支突击队模样的日军撞开拦截自己的川军团士兵,因为他们不想被拖延,他们身后的毒气自然会解决一切问题。
坑道里警报声四起,工兵撤退,步兵全部向主坑道方向增援。
烟墙继续滚滚而来,几个兵拉着伤员拼命地让自己不被毒气吃掉。
烟雾还是追上了他们,毒气中传来了惨叫。
不辣领着两个兵开始疯狂的向毒气里扔手雷,可是手雷扔进去后仿佛就失去了威力。
日军依旧用尽一切力气快速推进着,好像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用鞭子没命地鞭打他们。
迷龙看到这个场景有些害怕了:“我们不会把鬼魂挖出来了吧?”
死啦死啦骂道:“放屁!鬼魂?!那就是鬼子!”
毒气,日军,绝望的嚎叫,濒死的咳嗽声。
整个坑道现在就成了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