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一众人离去的速度就更快了!
在一个镇子的客栈休息时,苏静书还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包括当初在酒楼肆意调笑靳云飞的那些贵公子,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随着苏明月的事件,林国权的脑子似乎又清醒了过来。
三次求见青凌郡主,都被郡主的护卫给打出去了。
“青凌,你是我的夫人,相公前来相见怎么如此的不明事理?”林国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当初他对苏明月有多爱惜。
此时对青凌就有多失望,怎么自家的夫人,就不能明白自己的心呢。
他不过是爱惜对方的才华,对,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呵~!”青凌郡主只冷冷一笑,明事理,就能容忍自家的夫君对别的女人怜惜、爱慕么?
何况还是惹了事的苏明月。
“回去和离!”她冷淡而坚定的声音,令在场的人都心颤了一下。
即使当初打了鸡血似的那一群贵公子,全都瑟缩在了一边,没有半点帮腔的架势。
这件事可能还没完,大家胆战心惊的,回到京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青凌,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林国权自认为在许多人面前失了面子,怒喝着拂袖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却又舔着脸奔了过来。
在马车外面低声认错,“对不起青凌,我就是太生气了才对你发火,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
男子滔滔不绝地解释着,护卫收到了郡主的暗示,当即马车扬蹄就朝着前方奔去,溅起了一阵灰尘。
青凌郡主情绪低落地,靠在了苏静书的身侧。
“许娘子,我是不是眼瞎!”
“嗯,有点!”
“你怎么就不会安慰人!”
明明北城府到京都要三日的时间,经过一系列的惊吓,硬生生被他们缩短到了两日。
等到达京都城外的时候,苏静书掀开了车帘。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清朗俊逸的男子,迎着夕阳站在了城墙之下。
眼睛定定地往前观望着。
在看到苏静书的刹那,竟然快步地奔了过来。
瞬时,苏静书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心酸,无论她去哪里,总有一个人在真心实意地挂念着她,把青凌郡主看得都嫉妒了。
“同样是人,你怎么那么好运!”
苏静书也管不了那么多,把宝儿往郡主的怀中一塞,直接跳下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男人奔了过去。
到跟前的时候,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而他们的手已经交握在了一起。
“你还好吧?”没有责怪,没有埋怨,那清澈透亮的温和声音,仿若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是,让你担忧了!”
一众出行归来的人,在见到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不由得触动,“他们是谁?”
“嗯,好像是今年的新科榜眼。”
“呵,小小六品芝麻官,我看是个惧内的吧!”林国权心情不爽,忍不住地出言讽刺。
但这时大多数人都懒得扯那么多,只想快快回家。
周长柏是带着马车过来的,接过了媳妇儿和闺女之后,便快速地离开了。
到此,周长柏才把母女俩揽在了怀中,“媳妇儿出事了,右丞相府因为教女无方被下到大狱了,同时,长宁候府也被圣上斥责了。”
京都贵公子出行到北城府以酒为友的,十余人的家里,全都受到了御史的弹劾,并勒令自省。
周长柏搓了搓女人的手,却不想对方的神情淡淡,“这也是他们自找的。”想到那晚在苏府碰到那个忧伤的少年。
暗暗觉得有点可惜。
像是知道女人所想,这时周长柏又开口了,“倒是苏府七公子因寄居在府外,免于责罚,之前主动请缨,被分派到了雁北城当知县,今早已经出发!”
“雁北城?林朗的手下?”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以苏明堂的家世与学识、人脉,以及科举时的表现,没想到竟然沦为了林朗的手下。
分派到最偏远的西疆!
同时也预示着,苏明堂想要脱离苏家的决心。
“离开也好!”只是雁北城啊,那偏远荒凉的区域,不知道像他那种贵公子能不能吃得消。
“放心好了,我已让赤焰派了两个人跟随,另外还修书了一封给林朗。”
相信只要好好跟着他干,定然是饿不死的。
苏家树大根深,即使出了苏明月这档子事,苏振林那老狐狸不是早已和她断绝了关系么。
帝皇多疑,等事情过了之后,应该也没法在朝为官了。
不得不说,报应不爽。
苏静书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担心,只是他是苏家唯一歹竹出的好笋吧!”
周长柏紧了紧她的手!
到家之后,陆童生和陆二郎还好,但凡家里有事,都有陆大人操心。
只陆大郎眼巴巴地凑了过来,就连埋怨的心都没有,只接过了自家的小妹道:“阿娘,听说北城府最近不太平,下次再去带上儿子,给你压压惊也好啊!”
苏静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几日不见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还不是在家干受折磨。
陆大郎只默默地吐槽,别的话他也不敢说。
辛苦了几日,青凌郡主的马车太大、太平稳,倒是没怎么疲惫。
饭后,苏静书躺在周长柏的身前,把去北城府的事,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夫妻俩也没琢磨出味来,苏明月到底哪得了庵主的青眼。
冒着大不韪,去劫狱。
这就是死罪,真当皇帝不敢拿大灵庵开刀么?
周长柏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苏明月不会是那所谓庵主的亲女儿吧。”
到此,苏静书心中翻江倒海的。
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慢慢地浮上了心头,是了,即使当年苏振林带着苏明月回家,也从未见过她的生母。
而苏振林对庶女的好,有点超乎寻常。
清冷绝尘的庵主,一个出家人,苏静书怎么觉得就那么诡异呢。
“不对,庵主定然看不上苏家那个东西!”
***
此时,大灵庵主的静室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躺在了榻上,浑身都是伤痕,身上被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