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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苏玉便卧在镇北侯府里养病。

高演的登基大典,他自然是参加不了的,生病之躯自然也是不吉之身!

何况苏玉本来弄这一出子就是不想参与,为全身而退作下铺垫。

高演登基大典过后。

第二日,苏玉派夜澜拿上他的奏折前去皇宫,交给守门内侍递上。

奏折上写,臣苏长锦叩拜皇上。吾自三省,臣已是废人,不能为国效力,内心惶恐,自愿请辞镇北侯一职。原本只想当个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但又觉愧对皇恩!食君俸禄,理应为君分忧。臣叩谢皇太后娘娘欣赏臣,遣臣继续任洛州刺史。臣定当竭尽心力为陛下管理好一州之事。

原本镇北侯府亦是皇家所赐,臣既不在京为官,就把府邸奉还皇家,随陛下如何安置。臣已经遣散府中奴仆,万望陛下成全臣一片苦心!

臣在此谢主隆恩!

苏长锦敬上!

高演看完苏玉的奏折,思量再三,提笔写了一道手谕,准允苏玉离京,何时走,随意!

高演心道,走就走吧,不回京更好,省了九弟疑神疑鬼,又说苏玉是二哥高洋的铁把子,说不定哪日会扶持幼主高殷东山再起。

高演认为,苏玉已是残废之躯,没有天香果驱除寒毒,又没有神医降临,此生他也只能那样了。

只要他不掌兵权,又不在京,且又辞去镇北候之爵位,还何惧之有?

苏长锦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很识时务的了,只有这样,他才能活的长久一些。

如今他已登基为帝,还得钻研为君之道。

朝堂均衡,安内攘外,择用贤臣良将,最重要的是用忠诚于他。

思量整个朝堂,能让他最放心最信任的臣子,也就非段韶莫属了。

其他臣子也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晋阳离了段韶又不行!

那么只有旧臣去,新臣起。

于是,高演迅速封了一批文臣武将。

不随他心,不入他眼,找个由头,要么贬,要么外派。

镇北侯府内,苏玉脸色苍白地坐在轮椅里,林无双此时一身男装打扮,站在他身旁。

苏玉让管家唤来府内奴仆,总共也不过十几人。

苏玉让管家把他们的卖身契都拿出分发给他们,并每人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离开。

十几名奴仆纷纷跪下给苏玉磕头,拒绝拿回卖身契,也不要银两,也不愿离开,只要跟着苏玉前往洛州。

既然不愿离开,为了与奏折相得益彰,苏玉就让管家带着他们先行一步带上卖身契去户籍部消去奴籍。

他们各自背着包袱,世人皆知。

府内,苏玉则和林无双把能收的,都收入空间,毕竟府内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苏玉入住以后置办的。

有少数是高洋赐府之时置办的,又或者说是高洋赏赐的,但这些东西与高演又有什么关系?

他北上抗洪治水扶民耕种,夜以继日数月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高演为了摆脱他这个假想敌,奖赏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不提就不提吧,如今得偿所愿。

只要对得起民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

往事随风,只待离开,一切就重新开始!

苏玉与林无双二人手拉手,在偌大府中巡视一圈,除了房屋院舍,空空如也!

夜魅夜紫等其他侍卫,在准备全身而退之时,就早已经撤退。

留下明面上的贴身侍卫夜澜、夜天、夜白,再加一身男装的林无双,正好四人。

另外还有十名暗影卫在暗中保护,以防异动。

一辆马车,从镇北侯府内低调驶出。

在马车驶出府外后,夜澜纵身一跃,把大门上的牌匾给取下,给竖放在大门前。

然后关上大门上锁,把钥匙往房顶一扔,拍拍手翻身上马,跟在马车后面。

夜天与夜白纵马在马车左右,呈保护状态。

行走路过的百姓见状,纷纷驻足观望,不知镇北侯府摘下牌匾这是何意?

有一就有二,不一会儿人就向这边围拢。

林无双稳坐在车辕上,看着越拢越多的百姓,随口丢下一句:“摘下牌匾,是因为大齐再也没有镇北侯苏长锦这个爵位了。”

说完抖一抖缰绳,然后轻喝一声:“驾!”

马儿听声,便抬起蹄子向前跑去。

邺城南门外,五里亭。

一辆十分简朴的马车停放在路边。

凉亭内坐着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段韶和他的长子段毅。

段毅官拜驸马都尉,亦是平南王世子。

待苏玉的车驾驶近,段韶与段毅皆从凉厅凳子上站起,走出凉亭。

林无双一看就知二人是来给苏玉送行的,就拽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下。

夜天夜白随即翻身下马,走近苏玉的马车,按一下马车上机关卡槽,掀开车帘,苏玉坐在轮椅上就慢慢地从车厢里向前辕滑动。

夜天与夜白,二人轻轻一跃,跳上马车,一左一右抓住轮椅的把手,再轻轻一跃,稳稳落地,转瞬间就来到段韶父子二人跟前。

苏玉挣扎从轮椅里起身,并轻声对夜天夜白说:“把我架起来,我要给义父磕头以表感谢!”

唯命是从和保护主子的安危是他们的职责,只管服从,不予反驳。

二人架扶苏玉,站在段韶跟前,还未声言,泪先流。

铁骨铮汉也不是铁石心肠。

往事回首,前世今生,点点滴滴,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让苏玉对眼前这个硬汉感激至极?

苏玉屈膝下跪,真心实意给段韶磕头。

带着虔诚,带着敬意,他双手重叠,先拜后磕,嘴上还诉说感谢话语。

“儿子叩谢父亲再造之恩!”

“儿子叩谢父亲怜惜之情!”

“儿子叩谢父亲为了儿子屈尊纡贵舍身取义!”

……

苏玉每说出一句,脑子里就涌现出义父对他的好,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及。

铁骨铮铮的男儿此时已是满目泪痕,低低泣语。

段韶双手倒背,并没发一语,前两日他是真的犯头疾,疼痛难忍,夜里还断断续续做了一场梦,梦见了苏玉的前世,下场凄惨!

此时看着眼前的跪伏在地给他磕头的义子,听他说莫名其妙的话语,心中狐疑,难道玉儿也做了同样的梦?

或者那就是他本来命运归宿?

如果果真是那样,玉儿的命也真是太惨了!

如今玉儿正在改变命运状况,难道是玉儿遇到的那个姑娘,从卧牛山把他救起,就改变了他的命运?

如果是这样,他这个当父亲的只愿玉儿这一世安好!

段毅见父亲发愣发呆,定是心中有所在想事情。

便上前一步扶住苏玉,阻止他道:“阿弟,快别磕了,你这身体虚弱成这样,何必呢?

咱们都是一家人,无需繁文缛节的虚礼,只是你这身体,不知何日才能痊愈?……唉!”

苏玉抱拳,“拜见兄长,承蒙不嫉不弃!玉在此另行谢过!”

“你我自家兄弟,何须话说这么外气?

此去洛州也好,远离京都,就是远离事非之地。伴君如伴虎!

为兄兄弟几人如同父亲一样,是你最亲的人。

为兄的兄弟几人,自你先是中了寒毒又中热蛊,就一直想办法寻找名医和破蛊人及那解除寒毒的天香果,从未停歇过。

只是那天香果实乃难求!

不过再难,我们也要去找寻。只要阿弟身好,咱们全家才算了却一块心病!

我母亲也是日日夜夜在挂念担心着你。”

段毅说着,把苏玉抱扶而起。

夜天与夜白连忙上前就势把自家主子扶坐在轮梯上。

“感谢父亲!感谢母亲!苏玉何德何能遇上父亲一家人!真是苏玉三生有幸!

兄长,玉,本来想去探望母亲,只是玉…这残破之躯,若让母亲见了,没得又伤心难过!

望兄长替玉向母亲她老人家问好!”

“一定一定!快上车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段毅说道。

夜天夜白点头称是,二人一左一右,抓牢轮椅把手,提气一跃,又稳稳站在马车的前辕上。

正欲往里推,段韶如同梦中惊醒,从呆愣中醒来,他飞身也跃上马车,伸出双臂,把苏玉紧紧搂入怀中,轻声道:“孩子保重,只要父亲在朝中一天不倒,定为你遮风挡雨,保你往后无忧!”

苏玉也回抱住段韶,“谢父亲处处为孩儿着想,玉往后余生定当活的好好的,玉立誓还要为您养老,生几个孩子围在您的膝下承欢!”

“好好好,为父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