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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双又替林大川把了脉,脉象有些虚弱,但并无其他什么病症,应该是流血过多造成的。

抬眼看向那干裂的双唇,不禁又叹了口气!

唉!这娘仨个哟,就知道在这傻坐着,也不知给爹爹弄些水来喝。

唉!怎么办?自己只是个傻子,若去操心指使谁,不就露馅了吗?

会不会被怀疑?然后再被当妖怪给烧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容易又重活一世,还没摸清这是什么朝代,不管穷还是落后,那也得好好的活一回。

前世自己还没活够呢,就被送到这里,如今这具身体才刚满十二岁,大好的时光还没过呢,她走了,自己替她活了,那么她的一切及亲人就是自己的。

既来之,则安之。

唉!这个小家,家徒四壁,想要烧口热水都难,想必灶房又被上了锁,否则也不会不给林大川弄口水喝。

自己能上哪去端点水来给爹爹喝,老是这样躺着,既不处理伤口,也不喂水喂饭,只有等死的份了。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下了炕,走出西厢,站在院子里往灶间房门一看,灶间果然上了锁,这是想饿死她们这一家的节奏,又或者像林玲铛说的给姐姐说亲来强逼就犯的。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东厢大门边林大河家的窗台上有一个小小的黑陶瓷瓦罐。

她悄声走近,一股淡淡的酒味从瓦罐内飘出,这应该是林大河喝过的空酒坛子。

伸手把小坛子抱入怀中,想着出去找些水回来给爹爹喝,心中想着,忽觉左手掌心里有些湿意,忙用右手圈住瓦罐,张开左手掌心,一看有水珠顺掌心冒出。

咦?难道自己也如那些穿越女主有了金手指?那真神奇了!

赶紧走进西厢的北间,把小小瓦罐放在炕上,顺势也爬上了炕上,坐下。再次伸开手掌,水珠在掌心里滚动着,但不会滑落,好像被吸附着。

她隐隐感觉手腕内关穴处有股灼热感,她掀开衣袖,发现手腕内侧有个白色月牙形胎记在泛着莹莹红光。

她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去触碰,又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

真是奇了怪了,若是灵泉,定有空间,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进去?

正思考间,忽觉得头一阵眩晕,再睁眼时,果真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只见这里到处白茫茫一片,也看不清楚边际,入眼所见的是两间灰扑扑的木房。

推开其中一间的木屋门,发现是一间灶房,里面锅碗瓢盆等样样俱全。

再推开另一间房门,看见屋里有床铺桌子柜子,还有一个木制大浴桶。

木屋不远处有一块椭圆形的大青石,在青石中央有一个一米多长的月牙形状的凹槽,在凹槽中心又有一个凸起直径约五十公分左右的圆形洞口,走进凹槽里,手扒在凸起的洞口一看,发现这个洞口是一口井,井水比井口落低一些,但伸手就能捧到水。

林无双伸开双手捧起一捧水到唇边,舌头一卷把水吸入口中,井水入口清凉甘冽,顺喉而下,顿觉口内清新,胃内浊气下排,又连连继续捧了几捧大口地喝下。

感觉自己头脑清晰,神清气爽,脑袋也不再有眩晕感,全身血液奔腾,头上的伤口及身上被打的地方也都感觉在修复。肚子还咕噜咕噜的响,哇塞!肚子开锅了,想上茅房。

赶紧出了空间,跑出西厢向后院茅房跑去。

林家后院里,茅房紧挨着猪圈,茅房还算可以,不是像那种大茅缸,一拉屎会溅到一屁股屎尿水的那种,哎哟!想想就脏死了!

茅房是用两块石板搭起做蹲台,中间挖有一个洞用小石块砌成,茅坑在茅房的墙外侧与猪圈流出的屎尿混合在一起,满了就用粪桶挑走,茅房外就有两个粪桶,她记得这都是她爹的活。

拉出了黑便便,顿觉一身清爽。看到墙角一个木盒里摆满了构树叶子,看来是用做擦屁股用的。

好怀念前世的手纸,唉!可是回不去了。

猪圈边有一个石槽,石槽里装了半槽水,还有一个大水瓢,大概是用来喂给猪喝的水。

猪都比她们家强,她家除了一个破木桌子几个破板凳还有两盘土炕,便啥也没有,就连个喝水的碗都没瞧见。

在水槽里把脏兮兮的双手给清洗干净,然后步履轻盈地走回自家的西厢。

用手探探头上的伤口,感觉好似已经完全愈合了,身上各处青紫伤处也都肉眼可见地恢复成正常的皮肤,可见这灵泉水的功效之强大!

于是用意念调动灵泉水置入小小的瓦罐内,抱在怀中,爬上炕,趴在林大川的身旁,把瓦罐放在林大川的嘴边,慢慢地倾斜,把水轻轻地倒入林大川口中,轻声喊道:“爹爹,喝水,不死,无双要爹爹活。”

因流血过多而昏迷的林大川,意识里还是能感知到外面的动静,此刻他正处在黑暗里,不停地挣扎,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动也不能动,他感觉自己口渴地快要死掉了,忽然感觉口中有一丝清凉的水流滑下,便下意识的张开口吞咽。

黑暗里,他好似听到小闺女的呼唤声,他想睁开眼,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此时屋外,林老太扯开嗓子嚎叫:“老二家的,还不死出来烧晚饭,都酉时了,难道还要我这老娘亲自动手去做?白养你们这一家子了,如今老二已是个废人,你还不主动做事,还想指望谁个养你不成?都躲进屋子里看着,就能看出好歹来…”林老太骂骂咧咧的站在主屋门前。

秦氏和林茹忙起身走出西厢准备去做晚饭,一进灶房瞧见水缸里水也不多了,而且两口锅及中午吃饭的碗还都没刷。

娘俩个拿着木棍和水桶准备去抬水,林三也忙走出西厢,看到秦氏和姐姐要去打水,忙接过秦氏手中的木桶和二姐一块去抬水去了。

由于长期吃不饱饭,姐弟俩虽有个子却都瘦的跟竹竿一样,身上没有多少力气。

由于三人都有心事,也都没在意无双这个傻子出来进去的在干啥。

“无双,你从哪儿抱来的瓦罐?”秦氏走回屋,看到小女儿捧着小小的瓦罐正在给自己的丈夫喂水。

今天的林老太要有多坏就有多坏,不给林大川治伤也就罢了,就连灶房门也都给上了锁,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她们娘几个一饭没吃就连水也喝不上,这是想妥妥地饿死她这一家子。

“娘,这是三叔的酒坛子,里边有一点点水水,爹爹渴,不给喝水会死的。

阿娘,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爹爹伤的好重!找郎中治,不治爹爹,不治爹爹,会,会,哇…”林无双小嘴一撇,大哭起来。

秦氏看到丈夫血肉模糊的双腿及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又连忙掀开衣服查看其他地方,见除了擦伤和瘀青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地方,便稍微松了一口气。

晌午头,林大川一身血淋淋地被两个猎户给抬回来,秦氏被吓得以为林大川伤势过重,不能回天了,娘仨个只顾跪求林老太给些银钱去请郎中,也没细心地检查一下伤重的到底怎样?

唉!娘仨个还都不如一个傻了的心细呢!

咦?秦氏感觉小女儿今天有些些微的不一样呢,平常都会吵嚷着喊饿饿的,今天却没喊,也许因为她阿爹受了伤,一直都偎在她爹的身边。

小闺女虽被烧坏了脑子,有些痴傻,但力气很大,和三儿一块出去割草捡柴,都比三儿背的还多,回到家里,三儿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无双却跟没事人一样。

三儿太瘦了,知道妹妹饭量大,而心疼妹妹,常常节省自己的饭食给无双吃。

常因无双多吃点饭,被林老不是打就是骂,想想自己一家子整日做牛做马还吃不饱穿不暖,就连丈夫为家砍柴才受的伤,都不给钱医治,秦氏此刻都有些怀疑林大川到底是不是林老太和林老头亲生的?因为她看不出林大川长像随了谁。

反观林大山与林大河即随了林老头细长精明的绿豆眼,又随了林老太的朝天鼻。

而林大双长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梁挺直,黑眉如峰,嘴角有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家相公不是和林大山林大河一个爹妈生的。

“双儿,你爹这个样子,以后我们一家该怎么办?若你不傻该有多好,以前有你爹能疼护你,以后还有谁能为我们遮风挡雨?呜呜呜…”想着想着秦氏又不禁哭了起来。

林无双下了炕,抱住秦氏,“娘,以后双儿为你遮风挡雨,扛起咱们的家。”

秦氏听到林无双说出的话语,身体不禁一僵,心里立马涌出喜悦来,这不是傻了的女儿能说出来的话,她的小闺女果然不一样了,不由地激动地大声喊道:“无双,你好呜呜…”

林无双立马捂住秦氏的嘴巴,用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一个吹嘘的动作,“娘,小声点,我好了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要你知道就行。

我早上是被三叔雇佣了两个小混混用一只烧鸡给骗到三十里外的南山坳里,他们是想把我打死,去给人家配冥婚的。

许诺事成之后,两个混混每人给一两银呢。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听到铃铛姐和三婶在小声说话,说大伯和老太太商量着给阿姐说婆家,大伯已经岀去找煤人去了,说是陈家洼陈员外家的大公子,听说陈大公子都二十三了,家境过的那么殷实,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