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到刘府的时候,就瞧见影壁处停了一辆马车,刘瑶玉和崔琼在不远处说话,两人似乎是发生了争执,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闻听到动静,二人俱收了声。
“三妹妹,你怎么来了?”刘瑶玉撇下崔琼走上前,见到余娇肉眼可见的高兴,但神情中仍有些未消散的不愉。
余娇就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我让下人给灵宝做了几件贴身小衣。”而后,她看向崔琼,颔首打招呼,“崔五姑娘。”
崔琼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余娇妹妹。”
余娇见她似比往日清减了许多,想是府中才办了丧事,还未从兄长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她温浅的朝崔琼笑了笑,对刘瑶玉道,“我先去见大姐姐,二姐姐你和崔五姑娘有话好好说。”说罢,拍了拍刘瑶玉的手背,就要去后院。
刘瑶玉却挽上了余娇的手臂,声量并未压低,颇有些刻意的道,“我同她没什么好说的,阿姐前日去了一趟他们崔府,也不知受了什么欺负,回来竟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只抱着灵宝垂泪发呆。”
崔琼有些苍白无力的解释:“我们府中无人欺负二嫂,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乱在二嫂跟前嚼舌根……”
刘瑶玉反唇相讥,“你们崔府欺负我大姐姐欺负得还少吗?崔二仗着自己要死了,休弃我姐姐,又从花楼里抬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妓子进府!我们刘家不欢迎你们崔府的人,你往后不要再登门了。”
崔琼面白如纸,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眼圈含泪,喃喃道:“我兄长是有苦衷的……”
刘瑶玉冷哼一声,“一句有苦衷便可以伤害我阿姐?便可以不认灵宝是他的孩子?”
刘瑶玉说完,便拉着余娇的手臂往后院走,不再理会崔琼。
余娇给蒹葭使了个眼色,蒹葭落后一步,待余娇和刘瑶玉去了后宅,才折回到影壁,给崔琼递了一方帕子,哄道:“我们二姑娘最是护短,她这是太心疼大姑娘才跟您置气,您跟我们二姑娘打小就要好,别往心里去。”
崔琼没接帕子,“我晓得。” 她知道她和刘瑶玉各有各的立场,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刘瑶玉挽着余娇的手往后院走,轻声道,“你来的正好,去哄哄阿姐。”
“母亲一早去过阿姐房里,可问什么阿姐都不开口,端进去的饭菜也都未动。”
眼见要进厢房,刘瑶玉不再多说,而是仰起笑脸,大声道:“阿姐,你瞧谁来了?”
房间里有些昏暗,窗户全都紧关着,刘瑶珍坐在软塌上,怀里抱着灵宝,并未抬头,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仿佛根本未曾听到刘瑶玉的声音。
刘瑶玉捏了捏余娇的手,小声道:“阿姐从前日回来便一直是这个样子。”
余娇走上前,也在软塌旁坐了下来,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刘瑶珍怀里的灵宝,见灵宝睡得香甜,不像是被饿到的样子,她松了口气,缓缓出声道:“大姐姐,我给灵宝做了几件小衣,你给灵宝穿上试试可好?”
刘瑶珍仍是那副失神的模样,没什么反应。
余娇温声道:“大姐姐,你心里藏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和二姐姐一起帮你想主意可好?你莫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见刘瑶珍仍是没什么反应,余娇便试探道:“可是与大姐夫有关?”
话音未落,刘瑶珍猛地看向余娇,一旁的刘瑶玉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