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男说到这里耸了耸肩。
姜岳眉头深皱,也没继续追问。
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黄四郎多少有点不明所以。
“行了!姜岳,你来这里,也是找陈安是吧?”
“嗯!”
姜岳没有否认自己的目的。
“我们也在找他!他昨晚遭遇袭击,根据线索,我们搜索到了这个鬼地方。”
“但...”
黄四郎陷入不安之中,良久的呼唤并没有迎来回应,陈安的下落成了谜题。
也有可能...
旁边的污水沟排出一串气泡。
众人显然没有注意,而是在思索今天,发生的这一堆事情。
“你们自己也要注意点,这件事的组织者应该在清场。”
姜岳抛出这个消息后转身欲走。
“清场?”
黄四郎显得有些蒙圈。
“你不知道?这一路这么多尸体。”
“尸体...”
黄四郎显然有些蒙圈,但还是将疑惑隐藏下来。
“那我们还是一路走安全点!刚才我还看见个迷彩服的神经病,在下水道这附近乱窜。”
“迷彩服?”
交谈声已经越传越远,走过转角的时候,落在最后的绷带男停下步子,往后看了一眼。
“老刑干嘛呢?”
转身的黄四郎偏回头喊道。
“没什么!”
双手插兜的绷带男老刑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
空寂再度笼罩地下水道的这一方角落...
咕咚~
这次气泡明显更大更为集中。
我也于黑暗中压抑到了极致,在没有动静后,坐了起来!
水花翻溅!
淤泥包裹的人挣扎着跪坐起来后,借着上层较为清些的流水,冲洗覆盖的淤泥,总算露出我那张还算帅气的脸。
“呕!”
嘴里也塞进去不少泥巴!
随之吐出的还有一根吸管。
靠着这根吸管我才能一直待在树下保持正常呼吸。
不过淤泥无孔不入,我的耳朵,鼻孔甚至嘴都进了不少臭烘烘的泥浆。
担心人返回踩着泥浆往回走,这样至少不会留下明显的淤泥痕迹。
之前就因为滴落的鲜血让那迷彩男差点发现我的行踪。
身上的淤泥缓缓流下,露出我精壮的上半身,一堆衣服全部卷在手臂上,保护住伤口尽最大可能不受到感染。
格外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探寻前往生的路。
……
“越来越多的老鼠,从阴暗的角落中,跑出来了呀!”
张佑林半蹲下来,看向井盖揭开后,地下幽暗深邃的隧道里,不时跑过的肥老鼠,忍不住笑出声。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把叼着的烟丢了进去。
“张组长!下水道可能会有发酵的...”
“需要你来提醒我吗?”
“呃!是!”
张佑林抽了抽立领站起来,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皱眉道:“阿洋那狗比呢?”
“又死哪个女人身上去了?不知道发生了重要情况?”
“在在在!”
常在张佑林身边的那位小队长理正身上的衣服跑过来。
“带人下去探探情况,遇到任何人都给我逮起来,敢反抗就直接电昏过去。”
“是!”
人群开始有条不紊地进入下水道。
爆炸声深处地下,地面的震动感存在,但并不是很强烈。
只有部分人对此忧心忡忡!
而大多数人仍旧活在醉生梦死的奢靡里。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不是涉及到生命的事都丝毫不会在意,震动又不是地震,该起舞的继续起舞!
只有少数清醒者保持着极度排外的理智。
“你说他们像不像民初那些整日买醉的人。”
远处绿化带的树后面,徐青看着那些从赌场赌输,从酒场买醉,从妓女身上需求安慰,跌跌撞撞回来的人,眼底里浮现可笑之色。
“青!你魔怔了。”
旁边换了一身黑纱衣服的红姐叹道。
“魔怔的是我吗?”
徐青摇了摇头,目光悲悯道:“就像一个轮回,什么都没有改变,沉陷在享受欲望里,直至梦幻破灭,接触冰冷的现实才会苏醒。”
“轮回成了宿命!流血牺牲换来的东西,现在不也正说明了没有意义吗?毕竟,这一切都还会换个方式继续上演。”
徐青的呢喃似乎传到了远方!
张佑林转过脸来,朝着这个方向瞟了一眼,眼神中夹杂危险的光芒。
红姐感到不对,立马拉过徐青,躲到树后面,暂避锋芒!
哼!
一声低沉的冷哼之后,抱着双臂的张佑林,把目光扫向下水道口,仿佛对刚才的窥视毫不在意。
呼~
红姐松了一口气,要是被发现,她感觉自己和徐青,很可能栽到张疯子的手上。
“走!”
“可是...”
徐青有几分犹豫,但红姐坚决地,拉着他离开此地。
……
噗通!
“我总算等到你们了啊!苍天呐!真是老天开了眼!呜呜呜!”
下去搜查的安保小队也被眼前的泥人无语到。
浑身恶臭不说,上来就开始哭,抱着小队长阿洋的腿就不肯放。
“你先松开!”
“不!带我出去,这里都是吃人的恶魔!”
我故作疯癫,不肯撒手。
“太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借着他们身后的光柱,我看到离开下水道的路。
于是推开众人,朝之跑去,面对明显精神有异常,而且身子脏兮兮的我,竟然没有一人愿意阻拦。
“队长!”
“没关系...组长他还守在外面,出不了什么事。”
小队开始继续搜索...
铁架晃动传来攀爬的反应,张佑林皱起眉头,这帮怂包下去才多久?
跑回来做什么?
低头的那瞬间和泥人一般的我四目相对!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张疯...张组长!”
老泪纵横的我直接扑过去保住张疯子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身上抹,将之也蹭上恶臭的淤泥。
“放开!放开!”
抱的是大腿根,张佑林甩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将我甩开!
“恶心不恶心?陈狗?别跟我玩这套!”
面对挥下来的拳头,我赶忙躲到一边去。
“特么的!”
张佑林风轻云淡的状态被沾在身上的恶臭所打破。
多少有点洁癖的他磨着牙,多少想跟我来几下狠的,不过,因为我的喧闹声音,以及这副特殊打扮,吸引了不少人围拢过来。
张佑林也反应过来,招呼旁边的人把我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