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特么冷!
这个时间点回去就是等于找死,从暗道钻回去,那哥仨万一已经挣脱束缚。
蹲在厕所那守着来个守株待兔,自己回去就容易遭殃。
“失策!”
“应该想好下一步该咋办再追出来。”
菠菜楼一楼某处厕所栏杆被卸,这也是不错的信息收获。
至少知道他们怎么通过大门处的安检把资料捎出去。平时附近都有安保巡查,地面还是裸露压紧的黄土地,直到路边才有景观植物。
菠菜楼管理最为严格,因为涉及到的资料很珍贵,几乎都是那些多金赌徒。
再想培育出来,只能说很难!
以前类似于我这种穷散户,其实并不是菠菜的主要服务对象。
我在上面可能都没输掉两钢镚!完全是拿赠送的赏金过过赌瘾。而那些急了眼输掉房子背上网贷的穷比,其实落到他们眼里也不是多大流水。
打着哈切,现在也没地方可去,想到摘星楼后面好歹有片破亭子。
打算去那儿将就一晚。
娱乐区这边已经灯火通明,宵禁往往不包括这些地方。
跑操更多针对的是猪猡们,像小组长或者技术组这些人,满足他们的娱乐需求,也是园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
这块地方并不在宵禁范围。熬夜过量的普通猪仔第二天跑操没精神,自然有张佑林这种疯批来给他们长长记性!
入眼都是奢靡!
女人、香烟、酒,凑成熟悉的红灯区味道。
“包夜吧!客人!”
妓女们已经走出舞池,主动出来揽客。
浪到这个点的很多兼职女人都回不去,找到愿意包夜的男人,还能省了开房间的钱。
要不然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睡在沙发上,头枕着她人蜷曲起来的小腿闻着丝袜的汗臭味入睡。
“哎!生活呀!就是那么无奈!”
此景勾起回忆,我不得不感慨几句,但想想自己,似乎也都差不多。
赤着脚叼杆烟冷得打哆嗦。
我这模样一看就跟有钱人没关系。
我还没感慨出心声,就听路过的女人讥讽道:“啧啧!看,又是从赌场输光才走出来的穷屌!连鞋都给输没了。”
“害!你...”
想去拽住她,高低要她陪睡一晚,弥补我的精神损失。
就见到女人旁边手挽着的肌肉汉子拿出一叠钱洒下!
“穷比!爷给你翻盘的希望!”
“我...”
很想收拾他一顿,但看到花花绿绿的钞票,又很没骨气地忍了下来。
跟什么也别跟钱过不去!
站那原地插着兜装硬气!
等人走后,才弯腰去捡,结果才发现钞票上少了个零。
一千面额的缅币...
粗略一算有二十来张,折合人民币也才五六十块。园区的物价高涨,这点钱,也就能喝杯咖啡。
五十块就把尊严卖了...
含烟在嘴——只剩苦涩。
坐在长凳上,神情萧索,有时候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模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在清纯女孩面前深情,少妇面前装憨厚老实,在妓女面前装老油子。
人生嘛!就是个演字!有时候演的角色多了,也会变得无所谓。
什么适合就演什么...
烟一杆接着一杆,周围依旧嘈杂。身体活在喧嚣,灵魂无比孤独,一直都是没人在意的小丑角色罢了。
两根指头掐在烟头上把烟掐灭,待手上的焦灼痛感消散些许后,才把烟头丢到草丛里。
“陈?”
“嗯?”
这不标准的普通话。
一抬眼,那张五官深邃,皮肤嫩白,带着关切之色的脸映入眼帘。(准确说我笔下维拉应该十六、七岁,外国人成熟比较快。前面那章写年龄二十多是因为写小了居然shen不过,特意标注出来喊老子改,真是一脸懵,果然清水番茄!shen得我头疼!)
“你怎么坐在这?刚才不是回去了吗?”
维拉坐到长椅另一头,疑惑中带着关心。
“出来溜溜...”
被曾抱在怀里玩耍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落魄模样,那种异样的尴尬感很难受。
我悄摸摸把脚往长凳底下藏。
脚指头抠在草地上。
“骗人!你都冻坏了!”
“是不是他们把你搞丢了?”
“嗯~”
我棱模两可地应了声。
“太坏了!”
维拉很生气,显然是带入进被同伴抛弃的感同身受里,所以格外心疼我的遭遇。
呃...
想解释,又听她问:“现在你还有地方去吗?没钱我可以借给你。”
说着她就要翻自己的小包包,一边翻一边还说:“前段时间客人打赏的小费我还没用呢!”
本来还想着收笔外快,没想到是这种钱,顿时摆手拒绝。
“你不要担心!不还也可以!”
“不是,”我摇了摇头,解释:“我有钱的呀!你看!”
从荷包里掏出一叠钱,这可不是刚才那人撒的,而是从花衬衫宿舍那抢来的钱。
“哦!”
“我是工牌放房间了,没那玩意也开不了房,就在这坐着抽杆烟。”
“那等会呢?”
“等会...”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不清:“再说吧!”
“那就去我那过夜吧!”
“去你那?宿舍不是不允许乱逛吗?”
“我们的宿舍可以,管得不严,也不会去查客人有没有戴工牌。”
“噢~”
“还可以这样啊?”
面对维拉的盛情邀请,我再拒绝就有些不给面,于是只能故作为难的点头答应。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没关系!你怕为难,给我钱就好!”
“……”
“说笑了!咱俩啥关系,快带路吧!”
我站起身来催促她快带路。
站起来后,维拉才注意到我并没有穿鞋。
“你鞋也丢了?”
“咳!不是丢,是没穿。我们那旮沓,就喜欢赤脚溜达,能亲近大地,感受自然。”
我随口胡纠,死死维护住男人的面子。
“你呀!”
维拉嗔怪了一句。
“你脚都冻青了!”
“没有!”
说这话时,清鼻涕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要不你穿我的鞋吧!然后再背我回去。”
维拉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呃...
“好意心领了,但这鞋...我也穿不上啊?”
“好像也是...”
维拉比划了一下,尺码确实不对。
她自己的脚骨比较大,加上一般中国男人的脚都偏小,就以为眼前这男人应该也能穿。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快点走回去,我房间有拖鞋。”
维拉拉着我的胳膊小跑起来。
我有点惊讶她穿这鞋怎么能跑起来的,顺便也想说:其实你穿这鞋都能跑这么快,那背我回去完全可以呀!
不过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今天太累了...
“陈安,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说有人在这里撒钱,怎么一张也没看到?”
“咳...”
“可能被大风刮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