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颜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不是酒店的装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家里,那个男生就是顾湛。
她没有被怎么,她被救了,被同校的男生救了。
后来才知道,只是顾湛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严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严颜在顾家住了几天,等身体养好了,她再三感谢后就走了。
大概是心死了,她没有哭,只觉得心好累。
那是她不知道的顾湛的身份,以为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同学。
后来顾湛去找过她几次,又被严听看到了,她又上来强占威胁,严颜也不再忍让,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那点可怜的亲情再也不复存在。
严爸爸也去找过严颜几次,都被她怼了回去。
那时严颜并不知道顾湛的身份,只是烦透了那种被惦记的感觉。
后来严听死了,严颜知道后是五味杂陈,虽然烦透了这个姐姐,却从没有让她死。
然而父亲来找她,让她不要纠结过去的事,让她回家住,以后他们就是唯一家人了。
严颜当时觉得父亲太可怕了,平静的虚伪,温柔的可怕。
她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也从那之后严颜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父亲。
之后严听的案子就草草结案了。
严颜也不想那件事被人知道,所以上了大学后,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而她和顾湛也只是普通的同学。
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没有联系过。
但是她大学期间总会收到一些礼物,徽章,还有一些书信,落款都有一个湛字。
严颜知道是谁,是那个曾救她,又替她保密的男生。
那个像一束光照进她心里的男生,冷峻又温柔,严颜也没有奢望过什么,他们某种意义上成了好朋友。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严颜想过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那样就不会再受到来自家人的伤害,再给她致命的打击。
后来那个和他写信男生出现了。
那年严颜大三,被大她两岁的好朋友告白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严颜才知道一些事。
顾湛从高中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一见钟情了,默默的关注她。
高中3年,大学3年,暗恋了6年他才敢表白。
严颜很庆幸遇到顾湛,他虽然看着不好相处,给人一种冷坏冷坏的气质,但是真的很温柔。
也是在那一年,他们领证了,直到领证前,严颜才知道顾湛的身份,才知道他是一名军人。
因为军婚是要上报的。
也知道了他是富家公子,若是表白前顾湛就告诉她身份,严颜一定不会答应的。
安卿抽了张纸巾给严颜擦眼泪,安慰道:“颜颜别哭了,都过去了,等会儿孩子看到该担心了,那不是你的错,我们只是低估了恶人的恶。”
“如今越越回来了,以后我们加倍宠她爱她,把失去的这十几年全都补回来。”
“嗯,一定都加倍补回来。”严颜说。
……
唐越与赫樊骁两人一直走到院子里,男人都没有说话。
他一副若有所思地看着唐越,刚刚情绪转变的是不是太快了,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片刻后才道:“你刚刚是故意的。”
唐越假装无辜地眨眼,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故意?”
赫樊骁唇角微弯,伸手把女孩圈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道:“你刚刚是故意那么生气的,对不对?”
看唐越不答,男人继续说:“差一点就被你混过去了,你在面对严听的时候,虽然也很气,很想杀了她,但你从没有情绪过激过。
刚刚爷爷只是提了一下梅医生,你的表现虽很正常,但却过于激动了。
还有你刚刚出书房呼出那口气,我没有听错。”
“还有你与奶奶外婆说话时的神情,根本没有一点像是生过气的模样,所以我才猜测你刚刚是故意说给爷爷听的,你知道梅医生一些事,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爷爷吗?”唐越反问。
赫樊骁说:“是的,为什么?爷爷既然提了,说明这个案子要重启,且很重视,当年的真相也会调查清楚。”
话落,又补充道:“有爷爷外公,几位舅舅在,一定能彻查清楚的,再者还有老公的势力,你在担忧什么?”
唐越点着赫樊骁的心口问:“那我演技挺差的,这么轻易就被你看出来了。
赫樊骁点点头,又摇摇头,宠溺地说:“不差,是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我眼里,而你也没有刻意的伪装。”
唐越语然笑意,也不打算瞒着了,她退出男人的怀抱,改为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说:“我确实是故意的,当年梅爷爷去家里的时候,我还不记事,是在医院。
我病毒感染在医院救治,梅爷爷受伤在医院抢救。”
“什么情况?”赫樊骁问。
唐越声音有些悠远,“爷爷确实和梅爷爷是朋友,当年妈妈因失去女儿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爷爷就在爸爸带妈妈出去散心的时,去找了梅医生。
只不过爷爷还没到一地方,就遇到了严重受伤的梅爷爷,他浑身是血,双手被打断,手筋也被挑断了,人也危在旦夕。
后来爷爷就冒着风险把梅爷爷带到医院救治,之后就一直住在家里。
我三岁回家的时候,梅爷爷已经恢复了,但是伤疤很明显,我上初中的时候他才走的。”
“这些都是我偷听到的,我在来之前爷爷告诉我,若是家人问起梅爷爷,让我不要隐瞒,听了爷爷的话,我一猜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赫樊骁说:“所以你故意表现的很生气,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让爷爷重视梅爷爷的案子。”
“嗯。”唐越点头。
“爷爷自认为伪装的很好,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他的默默付出,从港城回来的那段时间,我每晚都做噩梦。
但每天醒来都能闻到安神香的气息,家里的安神香早就用完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梅爷爷来过。
那个安神香是梅爷爷自己调制做的,我从小闻到大,很熟悉。”
“所以听到爷爷提起,我就想帮帮梅爷爷,爷爷总觉得我还小,什么都瞒着我,事事都要保护我,我也想帮帮他们。”
赫樊骁倏然把唐越抱到怀里,“嗯,宝宝做的很好,这事我找人查查,你的事就老公的事,我也想护着我的宝贝。
以后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我也很厉害,不比爷爷差,我有自己的势力,下次回家了都告诉你。
老公不只是一个商人,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了吗?”
唐越回答:“知道了。”
赫樊骁抱了一会儿女朋友温软身躯,内心又开始有邪念了,这感觉有些不对,怎么感觉有点像中药了。
他强压想要吻女孩的冲动,转移话题道:“你对梅爷爷的身份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