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赫樊瑾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分贝都提高了不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者又是小弟的自我安慰。
赫樊骁掏了掏被震到的耳蜗,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灰尘,语气激动地说:“大哥,我找到她了。”
赫樊瑾还沉浸在弟弟又在自我的安慰中,他立刻说道:“去年你得到一条线索,满怀希望地说消息很可靠,找到的几率很大,结果去了还是没找到。抓获了一起走私案,腹部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疤痕还在,这次说找到了,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大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赫樊瑾特别心疼这个过分痴情的弟弟。
赫樊骁耐心地听着大哥的絮叨,“大哥,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找到她了。”
赫樊瑾听着他那么笃定地回答,试探的问:“这次是真的吗?”
也不是赫樊瑾不敢信,实在是赫家人都怕了他了。
他还小的时候就一直找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找那个女孩,家里人开始问他为什么这么坚持?
他最初的回答是:她在等我,找不到会有遗憾的,会心痛,会想她。
后来他越来越坚定不移地寻找,大家也都不再说什么。
直到在一次家族聚会时,不知道被谁说了一句要给小弟介绍女朋友,自己的大儿子快言快语地接了一句:反正小叔的那个未婚妻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以后找到找不到还难说,正好给小叔介绍一个。
结果他儿子被打的半死,旁边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止,最后还是老妈觉得孙子再被打下去可能要惨了,才阻止说:骁儿,只要把那块玉戴好,一定会找到她的。
最后儿子被生生拉走了,儿子住院了没有一个人同情他,都觉得他嘴欠,打打也好。
医生检查的结果都是外伤,但却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
后来听老妈说小弟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用酒精麻痹自己,抱着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像个贪恋的瘾君子,再后来家里没人敢再说一句不好的话。
赫樊瑾收回跑远的思绪,又问:“是谁?叫什么?在哪?”
赫樊骁却没有直接透露,而是说:“大哥和她哥哥还有过项目合作。”
赫樊瑾:“………………?”
就无语,还是大无语。
公司那么多项目,合作那么多,他哪知道是谁,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吊人胃口,赫樊瑾反问道:“血缘鉴定做了吗?和顾家人说了吗?”
赫樊骁说:“情况有些复杂,目前还不是时候,还差最后的鉴定。”
赫樊瑾:“………?”
“没鉴定你怎么确定是她?不会又被骗了吧!”
赫樊骁:“?”
他看起来很傻很好骗吗?怎么大哥总担心他被骗。
但赫樊骁还是回答道:“虽然没有做最后的鉴定,但是我就是确定是她。”
要挂时,赫樊骁提醒大哥,“大哥就当还不知道,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任何人,她现在处境有些危险。”
说完他就挂了。
赫樊瑾:“……………?”
赫樊瑾看着返回到界面的手机,他觉得他的这一通电话问了个寂寞,自己想要的答案没听到,反而听到一堆有疑问的问题,他还不解惑。
不过转眼赫樊瑾又想到,既然小弟已经找到了,那就说明他距接手公司不远了,毕竟他也要开始养老婆了。
想想还是为小弟开心,于是就哼着歌出了书房。
到卧室发现老婆又不在了,浴室没有,厨房没有,转身他才看到大儿子在客厅看电视,就问:“仪南,你妈去哪了?”
赫仪南就看着他老爸就像个小鸡崽找妈妈一样的找他妈,他很识趣地回答:“三分钟前,老妈接一通电话就匆匆走了。”
赫仪南就看着他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成了锅底,他小心翼翼的把电视关小了声音,轻轻的地放下薯片,嘴里的薯片都不敢嚼,吐出来又觉得太可惜,就用唾液软化,小心的吞下,生怕发出什么声音。
就看到他老爸转身上了楼,随后赫仪南就听到他老爸那温柔的能腻死人的声音从二楼飘来,“南南宝贝,你干嘛去了?”
赫仪南被自己呛的连喝了两杯水都没缓过来,桌上都是刚刚喷出薯片碎屑,他撇着嘴嘟囔:“南南?我的天,我的天,老爹这么恶心的吗?”
赫仪南拍了拍浑身的鸡皮疙瘩,觉得刚刚一定被刺激死了无数个细胞。
虽然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南字,但他知道不是叫他的,因为他妈妈姓南,他叫仪南,瞧瞧这名字都是别人爱情。
没一会赫仪南就看着他老爹衣冠楚楚的从楼上下来,打扮的像是去约会。
赫仪南瞬间拿出手机就是咔咔咔的几连拍,语气有些欠欠地指着手机上时间问:“老爸,都这么晚了,穿这么隆重,是打算见谁去,我妈才刚走不久。”说着就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又说:“我可是有证据的。”
赫樊瑾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脑勺,“没大没小的,皮痒了。”
看到小儿子拿着水杯出来,对小儿子说:“小钰,爸妈今晚不回来了,别太晚睡,明晚你们就去奶奶家吃饭。”
然后赫樊瑾温柔地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发。
赫仪钰说:“好的,爸爸开车注意安全。”
赫仪南撇着嘴嘟囔道:“本来也是要去奶奶那吃饭的,爸爸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赫樊瑾反手又打向大儿子,然后被赫仪南机智蹲下躲过了。
然后赫仪南站起来绕过沙发,走到弟弟身边,揽着弟弟的肩膀,拍着胸脯保证道:“老爸放心,我们会照顾自己的,老爸开车注意安全。”
赫樊瑾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自己的脸,疑惑地问:“爸爸很老吗?叫老爸?”
赫仪南:“…………?”
赫仪钰:“……?”
赫仪钰小跑到爸爸身边,一脸真诚地说:“爸爸不老,爸爸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赫仪南也跑过去推搡着他说:“是一种对爸爸的爱称,显得亲近是不是?”
说着还拍拍弟弟的肩膀。
赫仪南小鸡啄米地点头说:“对对对。”
赫樊瑾这才放心,“不老就好,不然你妈嫌弃我咋办,好了好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