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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山闯进了村委大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一角和张念杏说话的张念秋。

“张念秋!”他气势汹汹的喊了声名字,如一头发疯的猛牛冲了过去,抡起巴掌就想给张念秋一耳光。

巴掌没有落下,被张念秋抓住了他的手腕挡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打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发疯!”把手腕狠狠甩开,张念秋冷冷道。

张满山被她推得一个趔趄。

“你这个不孝女,背地里搞鬼,你说你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把念平给弄下去的?”

张念平?

张念秋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他了?”

“怎么他了?”张满山手指快指到张念秋鼻尖上,“考试合格名单里为啥没念平的名字?”

压下心中想揍人的冲动,张念秋拍开近在眼前的手指头:“你想护崽子也麻烦你搞清楚状况。张念平为啥没名字,因为他考试成绩不合格。”

“狗屁!念平说了,他都写了,卷子写得满满当当,咋可能不过。就是你这个不孝女,背地里搞鬼,故意坏他的事。”

“呵呵……”张念秋嘁了一声:“想象力真丰富。”

“三叔,”张念杏在旁边帮忙说话,“我们这次考试很公平的,有村委会成员监考,还有镇上常秘书监考,没人捣鬼。”

“你懂个屁,”张满山并不给这个侄女面子,一并骂了回去,“你俩一个鼻孔出气,你说的话老子不信……”

话头被另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张满山,你长本事了,跑到村委来撒野,老子今天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一个臭鞋板子砸了过来,砸到张满山背上。

张满山恼道:“保福叔,你不知道,这个死丫头她耍手段骗人,她……”

“你住嘴!”张保福光着一只脚,单腿站着,“把鞋给老子弄过来。”

张满山跺下脚,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走了两步递了过去。

穿上鞋,张保福瞪着他:“说吧,你气哼哼的跑村委,有啥不公正的事,你跟我说,不用去找两个丫头的麻烦。”

“保福叔,念平咋就可能没考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张满山认定了有鬼,对着张保福也理直气壮。

“啥猫腻?”张保福脸黑得跟泼了墨一样,“卷子是林书记亲自出的,考试当天由常秘书拿过来的,直接考试,考试由我、长明、大槐、兰花,再加上常秘书五个人转着圈的监考,我们都有问题?”

张满山不说话,脸上神情还是不服气。

“考完,常秘书直接收走了卷子,直接带走。卷子还是林书记亲自批改的,今天才拿过来当着大伙的面当众开的封,当众宣告的合格名单,这里面哪个环节你觉得有问题,你说!”

张满山嘴抖了抖,又紧紧抿住。

他不服气。

他家念平明明卷子说都写满了,为啥还会不合格?没人捣鬼才见鬼了!

他家念平好歹念完了初中,村里好多人都没念完,张念秋那个死丫头更是只上到小学五年级。她都能考上,念平会考不上?

难道村里其他人都比念平聪明能干?呸,张满山才不信这个邪。

张保福一看他这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白费了唇舌,气得他又想拿鞋底子打醒这固执的张满山。

“你在怀疑谁?怀疑我?怀疑长明?还是怀疑林书记?!”

“谁怀疑我?”林庭树一进门就听到了张保福在发飙,听话里意思有人对这次考试结果有质疑。

林庭树这一段一直很忙,他殚精竭虑地给其他几个深山的村子里谋求发展路线。张家庄的木耳、山菌人工种植给了他灵感,他和近一点的几个村的村支书开会谈论,结合他们村的实际情况,发展他们村的特色经济。

最深处的几个村,他还没有放弃说服村人整体搬迁的计划,也一直在想办法。

搬出来要有合适的地方重新选址建房,搬出来的村民要有地方住,也要有赚钱的门路——这个倒是可以和张家庄商量商量,让这些村民加入到木耳山菌种植,种出来的由张家庄的村集体合作社统一收购,既能解决村民的收入问题,也能解决山货需求量大供应不足的问题。

住的地方他也看好了一片地。就在镇子西边,有一大片小树林很是荒凉,平时也很少有人去那里。

林子面积颇大,占地有半个张家庄大小。而位于石梁山深处的洞沟村和石窝子村,合起来也没有张家庄一半人口。把小树林清理出来统一规划,建房盖屋,让山里人搬到新村里居住,应该能行。

建房盖屋要用的石头和木头,山里头有的是。红砖需求量大,林庭树则考虑建个自己的砖厂。既能满足附近几个村子的用砖需求,还可以卖给邻镇。

林庭树一直在忙这些事。

要跑山里说服固执的山民。故土难离,虽然日子苦成药汁,但是要离开祖祖辈辈一直生活的地方,还是舍不得。

特别是年纪大的,更是固执,任林庭树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愿意搬迁。

要跑县里和曹县长汇报他的想法,得到县里支持,特别是资金支持。跑到最后,县财政局的局长看见他就躲。

不过忙碌还是有结果的,那个小树林的地皮使用批下来了,第一笔款子也拨到位了。

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林庭树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压力。一步棋下的是否正确,当前是不知道的,要看后面棋局的发展。

他去洞沟村和石窝子村沟通时,山里的年轻一代多是愿意搬出来的。新村建好后,年轻人先迈出第一步,离开深山到外面去。

年轻人都走了,留在山里的老年人想念孩子,或许就愿意跟着孩子们出山生活。

真有固执到不愿意出山的,林庭树觉得也应该尊重老人的想法。让愿意走的走,让愿意留的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只要有希望,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忙完了一个段落的林书记,想到了今天张家庄的大事,兴致一来,临时决定也过来看看。早上常青走时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那会忙着写一份文件,摆摆手让常青走了。

文件写的非常顺利,林庭树提前完成工作。

一闲下来,他就想到了张念秋。他摇摇头微微叹息,为那个信誓旦旦说“以后看他表现”的自己。

连面也见不到,怎么表现?

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精致的铁质扁盒。这是他送周教授离开后,去市里百货大楼买的雪花膏。盒子上印着一位烫着卷发抹着红唇,手拿香扇巧笑嫣然的旗袍美女。

送走周教授后也没抽出时间去张家庄,也没见过张念秋,他买的这盒雪花膏也一直没送出去。

背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雪花膏,林庭树突然很想见到张念秋。

思念突如其来,他很想很想见到她。

站起身,把雪花膏装入兜里,林庭树去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出了政府大院。

结果刚到村里,还没进门,就听到老支书愤怒的质问:“你在怀疑谁?怀疑我?怀疑长明?还是怀疑林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