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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秋在台上侃侃而谈,张满山在台下面色变了又变。

这台上的那丫头,是他家的?张满山实在不敢信,可事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张满仓也张大嘴,一脸不可置信。

张老三的二闺女这么有出息?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落落大方,毫不露怯……这可比他大儿子还强一些。

一时之间张满仓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五味俱全。

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同一时间段,面和心不太和的兄弟俩,脑回波神奇的同步了。

幸亏张念秋讲的时间不长,让这两兄弟的酸意没持续太久。

简单说了几句后,张念秋就把喇叭又还给了老支书。

张保福拿着大喇叭又开始喊起来:“都回去商量商量,要入股的来长明这里报名,不愿意入股的,采收的山货只要符合要求,咱们也收。只是到了年底分红时,没入股的就没个福利了。

行了,大家伙先回去吧,回家去好好和自家婆娘商量商量,要不要入股个人自愿,村里不强制要求。回吧,回吧,回去赶紧商量商量去……”

事还多着呢。等下午愿意入股的人拿钱来报了名,收的钱马上就要拿去印刷厂,印制纸包装袋。

开会前,他们开了一个短暂的碰头会。在碰头会上,张念秋提出了要给张家庄出产的山货起个响亮的名字,叫啥“商标品牌”。

张保福不懂,可他知道要支持这帮年轻人。

小林书记说的对,“张家庄”这个名也可以用,但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全国各地有多少个张家庄,数不胜数。万一以后他们的木耳出名了——张家庄木耳——是有点不响亮,而且容易被人冒用。

经过简短而激烈的讨论,品牌名定下来了——“希望”。

希望牌黑木耳,希望牌干山菌……以后还有更多的希望牌出现。张保福想到这,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绽放出舒心的笑容。

有希望好啊,有希望才有盼头。这名字起的好。

张保福觉得有点压力,又感觉到莫明的兴奋。他六十三了,没想到在快入土前,他又年轻了一把,跟着这些年轻人去干一番事业。

念秋那丫头嘴巴比蜜甜,说他是这个村子的掌舵人。

孩子们不嫌弃,他就当好这个掌舵人,为他们护好航,尽量挡去麻烦。

张保福拿着喇叭不停地喊,嗓子都沙哑了。村民们也拎着板凳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回家去了。要不要入股,入多少钱的股,个个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

“四爷爷,喝口水。”张念秋端着张保福的大搪瓷缸子过来,里面倒了半杯温水。

张保福喊了这半天,早渴了,接过来一口气喝个精光,抹了把胡子上沾的水珠。

“方才看你爹好像一直在看你,找你有事?”

方才张满山走的时候磨磨蹭蹭,回头朝这丫头看了好几次。这丫头一直和林书记他们在说话,张满山最后无奈的先离开了。

张念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从市里回来,回村后就直接来了村委会,然后就是开村民大会,她还没回过家呢。

张满山找她能有啥事,张念秋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会有啥好事。不过这些她不准备和张保福讲。

他们老一辈的观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好像当了父母,就天然高孩子一等。

父母可以打孩子、骂孩子,可以操控孩子的人生。而孩子呢则不能有丝毫反抗,否则就是不孝。

张念秋接受不了这样的观点。她是在父母充沛的爱里长大的,接受不了这种大家长式的专制作风。

都说父母慈爱子女孝顺。父母慈是前提,子女孝是结果。若是父母不慈,为何单要求子女孝?

不过张念秋无意和张保福去争论是非对错。四爷爷活了六十多岁,一辈子都浸淫在这个观念里,让他转变观点比登天还难。

她只做她,谁想操控她都不行。

张满山回了家,陈翠花正在院里摘韭菜。听到大门有动静,一抬头就看到张满山走了进来。

“回来了,这突然开会,讲了啥?”陈翠花手上没停,随口问道。

张满山先去了灶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灌了下去,抹着嘴出来:“要成立啥子村民集体合作社。”

“啥?啥玩意?”陈翠花手一顿,“你说的这个社是啥?”

张满山在她旁边坐下,绞尽脑汁回忆刚才开的会讲了啥。有点困难,因为他走神去关注张念秋了。

“好像是村民们拿钱入股,拿了钱就成了这个合作社的社员,到年底时社员有分红。”

“分红?”陈翠花眼一亮,“能分多少?”

张满山看她这兴奋劲,泼她一盆冷水:“这咋个能说的准。经营的好能分点,那经营不好了可能投的钱也打了水漂。”

这倒也是。陈翠花冷静了点。

“那咱投吗?”牵扯到钱财大事,陈翠花还是听张满山的。

张满山拿出烟袋子,装了一锅烟抽了起来。回来的路上,他和大哥张满仓商量了,大哥倒是想入股。

他在琢磨分别前张满仓的话:“这镇上也支持,报上也登了,应该错不了。跟着入个股,年底咋的也能分点。”

会计李长明说他家二闺女给村里拉来个大单。多大的单,李长明没说,但能让李长明激动成那样,肯定不会小。

他家的二丫头有这本事?这本事,他儿子张念平恐怕也没有。姑娘养的比儿子强,这个认知让张满山咋想咋难受。

这本事要是能传给他儿子多好,他就不用为这个大儿子操心了。

还有,今天和二闺女站一起那小伙子,和他二闺女到底是啥关系?

陈翠花摘好最后一根韭菜,把地上扫了扫,摘掉的韭菜叶子扫到一起,撮到盆里用水冲一冲,倒进了煮猪食的破铝锅里。

忙活了一通,看到张满山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抽着旱烟锅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爹,你想啥呢,问你话呢。”

张满山抬头看她一眼:“问啥?”

“咱投吗?”陈翠花白他一眼,又问了一遍。

吐了一口烟雾,烟雾飘起遮住了张满山的脸。

“下午我去看看村里其他人都怎么办的。入股的人多不,入了多少钱的股。”事关钱财大事,张满山在烟雾中拿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