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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光阴荏苒,岁月穿梭。

在岁月长河中,春暖花开与冰天雪地来回流转,像是一片树叶飘入了树林。

田埂逐渐枯黄,又逐渐焕发生机。

只是在这片轮回中,永远不会停滞的,便是婚丧嫁娶与生离死别。

当年打天下的人,一些上了岁数的,或者是年纪尚在壮年却多年战伤成疾的,每年都会死掉一些。

巩昌侯郭兴卒,英山侯于显卒,永城侯薛显卒,六安侯王志卒,安陆侯吴复卒,金山侯濮英卒…

老将逐渐凋零。

甚至开国公爵直接瘫在了床上两个。

曹国公李文忠与魏国公徐达。

尤其是徐达,自从去年入冬以后,他就再也没能从床上下来过,上门诊病的太医说了,也就这一两年了。

如今也只是堪堪吊着一口气,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罢了,每天清醒的时间还不如犯糊涂的时间长。

至于他为什么还吊着一口气不愿意撒手人寰,他在期盼着什么,又在等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怀着这个念想,他凭着一股意志力,从油尽灯枯拖到了灯枯油尽。

他征战一生,杀人如麻,屡次与凶险擦肩而过,他不想死的时候,阎王也不敢收。

连太医们都说,这是生命的奇迹。

可这片江山会有老将凋零,也会有新的将星冉冉升起。

而替代他们的,是大明新一代的将领。

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朱寿受封舳舻侯,右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张赫受封航海侯…

除了他们,还有南雄侯赵庸、东川侯胡海、江阴侯吴高、雄武侯周武、宣宁侯曹泰、会宁侯张温、怀远侯曹兴、鹤庆侯张翼…

他们是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有军功有资历,也有一颗进取的心。

大明开疆之志永在,武人传承便不绝。

这是蓬勃发展的几年,所以除了生死离别,还有嫁娶与添丁。

傅友德长子傅忠尚寿春公主,张龙长子尚福清公主,蓝玉之女嫁蜀王朱椿,于显之女嫁潭王朱梓,吴贞之女嫁湘王朱柏,汤和之女嫁鲁王朱檀…

与此同时,朱家添丁的喜讯也不停的传来。

洪武十八年,秦王添了三子朱尚煜。

洪武二十年,楚王添了五子朱孟炜。

就连朱标,也添了四儿子朱允熞。

朱标这个人,好色,但儿子不多。

他和远在北平的朱棣一样,想添丁想的发疯,要儿子要的发愁。

朱标是因为忙,没工夫忙活找媳妇添丁这事。

而朱棣却不同,他倒是不忙,但他的王妃是徐达的嫡女。

徐达作为国朝第一勋将,他的脸面是杀出来的。

除了老两口与朱标,谁都要顾及三分,就连朱雄英平常的说话做事也会顾及到他的感受。

娘家有人,腰杆子就硬!

更何况徐达在北平练了十几年的兵,虎老雄威在,手下的很多兵将唯他马首是瞻。

这可就在他燕王府的衙门口。

所以朱棣…他不说牝鸡司晨,但多少有些惧内。

这么多年,除了那一场政治联姻,立了女真族阿哈出的闺女为侧妃之外,对于别的一些泛滥的桃花,他都是敬而远之。

不过朱棣说那是因为爱。

扯淡。

而在这生离死别与婚丧嫁娶中,朱雄英也成长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文华殿、坤宁宫、奉天殿三点一线来回的流转,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只是如今的他隐藏的更深了,外表醇和善良,内心却自蕴霸图杀机。

虽然说他对吕氏依然戒备森严,可他对这个弟弟却很是喜欢。

太子一脉子嗣薄弱,自然要相互扶持。

娘是娘,儿子是儿子,弟弟是弟弟,这都不搭噶。

如今,是洪武二十一年。

朱雄英把朱允熞放在脖子上,驮着他在春和宫的大殿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

在他的逗弄下,时不时的,小家伙还会传来几句‘咯咯咯’的笑声。

这小家伙说话学的很快,刚过了一岁,嘴里就会不清不楚的嘟囔几声娘、哥、爷、奶之类的字眼。

只是走路却依然有些迟钝,如今马上就要三岁了,也才算是稍微走的好了些。

闹腾了一阵,朱雄英把朱允熞放在地上,掏出帕子轻轻的擦拭他脸上因为笑容闹出来的汗水。

看了一眼大殿里的漏刻,朱雄英又抱起朱允熞,把他放进偏殿的摇篮床里。

朱雄英很细心,把朱允熞脱了鞋子、脱了外褂,掖了被子,又唱了些睡前的童谣…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又扭头对侍从吩咐道:

“要有人时刻守在这,不可间断…起了后要给四爷穿厚一些,千万莫要着了风寒”

说完后点点头,他又去找了吕氏。

她就在不远处的偏殿里,寒暄几句告辞后,朱雄英扭头出了春和宫。

……

出了门。

这里聚集着一群按刀而立的武夫。

傅让和李景隆站在太阳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傅让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颌下多了一些胡须,更沉稳了些。

他憨厚,弓马娴熟,长得好看,人也机灵。

所以对于他,朱标用着很顺手,大明也没有一定非他不可的岗位,再加上他爹傅友德军势正盛,所以朱标一直没有把他外放的意思。

可李景隆却长进了。

眼神凶悍,杀气外露,四扫的眼神中不时洒出一片凶光。

自从瘫到床上后,李文忠就发力了,开始甩开膀子替他安排。

北征纳哈出,北平练兵,调兵凤阳,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大事,都有李景隆在其中历练,露脸。

不亏他爹的安排,他争气,也挺忙的,也是前些日子刚从北平回京。

“太孙…”

“殿下…”

看到朱雄英走过来,他们止住了话头,扭头见了礼。

朱雄英挑了挑眉毛:

“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