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黎闭着眼睛。
“这没关系。”
夏老三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我爸在我妈生老六的时候，就没了，我妈当时也难产死了。
但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女人，抱着老六，说她是我们的亲生母亲，我不信，但是村里的人都跟忘了我妈似的。
只认那个女人，跟下了降头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只有小孩子才记得我们的亲生母亲。”
帝黎坐了起来，“还有这事？”
夏老三点头，“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帝黎拧眉，“嗯，想吃什么？”
夏老三摇头，“不用了，你睡吧。”
帝黎迷糊的点头，倒在沙发上。
夏老三走出帝黎的家，坐在车上抽了根烟，过了一个小时，才启动车子，开回警局。
“夏哥，谭春花死了。”
夏老三一个趔趄，“快，出警。”
夏老三闭了闭眼，“定国，你替我。”
李定国抿唇，“行。”
坐在警局的位子上，夏老三久久回不过神。
局长走了过来，“老三，没事吧。”
夏老三摇头，“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
出警的人回来了，李定国道，“局长，老三，谭春花是洗澡淹死的，一时手滑。
没起来，不过具体还要等法医鉴定。”
夏老三不语，这个说辞，对她来说很牵强。
夏老三给帝黎发了信息。
帝黎看过后接着睡。
反正天塌不了。
睡了一天，帝黎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忘了什么，拿出手机，一拍脑袋，直接去了夏老三的出租屋。
到了晚上深夜，夏老三才回来，“谭春花死了？”
夏老三嗯了一声，“死了，但是结果没有出来，到底是自己淹死还是他杀，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帝黎点头，“查到什么。”
夏老三叹了一口气，“一无所获，两个结果，第一，真是自己洗澡手滑淹死的，第二，他杀，处理的太完美。”
帝黎沉默，那确实不太好办。
在夏老三家待了一夜，第二天开车回了一趟夏家村。
老五冷着眼，看着简陋的灵堂。
“叔，这是怎了？”
帝黎装傻的问。
老五冷声道，“自己洗澡淹死了。”
帝黎抿唇，“是吗？倒是挺巧的。”
可不就是巧吗？
刚好警方那边查出了一些眉目，谭春花就死了，要说是巧合，狗都不信。
“五叔，她这五年，都做了什么。”
老五看了他一眼，“找个地方慢慢说。”
帝黎跟老五找了个地方说话，老五叹道，“这事儿，还要从老二要结婚开始。
老二媳妇刚来的时候，她就看老二媳妇不顺眼，隔天差五的就闹，闹得家宅不宁。
最后老二忍不了，找我跟村长分了家，带着媳妇出去单过，但是分家第二天，老二家刚出生一年的儿子丢了。
一个月才在后山找到的，老二差点疯了，想杀了她，我让老四拦着没让，但是老二跟老二媳妇。
这两年的日子不好过。”
帝黎眼神复杂，还有这事？
要是不回来，还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后来，她又闹了，说想要个孩子承欢膝下，你说我信吗？呵呵，随便找了个女娃，就给她养。
没到半个月，女娃也丢了，但她屋里找到了不少钱，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以为那些是假的，可惜啊，我当初就该扔了她，太闹心。”
帝黎明白了钱是怎么来的，看来她死了也好，惹的别人不安心。
“行了，我就回来看看，一会就走。”
“我媳妇做了饭，留下吃点，日头晒，小心中暑。”
帝黎也没有推辞，回了老五家。
除了谭春花那屋里设了灵堂，别的屋该吃吃该喝喝，半边不受影响。
夏家村都没人过来，夏老五一家乐的自在。
吃了饭，帝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开车就走了。
到了家门口，就看到夏老三在那儿等着。
夏老三掐灭了手中烟，“回去了。”
“回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没回去？”帝黎开门问。
夏老三摇头，“没有，回去也闹心，不如呆在这寻个清净，反正审案轮不到我。”
帝黎笑了笑，“怎么轮不到，你好歹也是个大队长呢？”
夏老三叹气，“你应该猜到这大队长的职位是怎么来的。”
帝黎笑了笑没说话，彼此心知肚明。
帝黎把夏老五的话说了一遍，道，“不管真假，至少人死了。”
夏老三抽着烟，眼神闪烁。
待了一会儿，夏老三就回警局了。
帝黎倚在沙发上，“你确定这不是纪家村最难办的那一件。”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不过纪家村的重重，我还是有印象的。
更何况跟现实接轨，你看得到，我也看得到，心知肚明就好。”
帝黎不语，回到房间睡了一觉。
五天后，帝黎的房门炸了。
帝黎怒气冲冲的看向来人，看到夏老二，帝黎捂了捂脸，“叔，你来干啥。”
夏老二清咳一声，“三树啊，叔有件事，让你跟警察说。”
帝黎张了张嘴，又转了话头，“叔，进来说吧。”
夏老二点头进了门，拘谨的坐在沙发上，道，“三树，我想你跟警察说说，能不能找找被卖了的那孩子。”
帝黎拧眉，“理由。”
夏老二默了默，“那孩子是我媳妇他们村的，还是我媳妇的表亲，要是那孩子真丢了。
我媳妇回村也不好过，还有，那孩子跟我媳妇感情不错。”
帝黎的眉头皱的死紧，“叔，实话实说，你这理由太牵强。”
夏老二张了张嘴，一拍大腿，带着哭腔道，“那是我小闺女，谭春花不喜欢闺女，不得已，才会送到我媳妇那村。
谁知道夏老五找到了那丫头，等我知道的时候，那孩子已经……”
帝黎太阳穴突突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闲不闲呐。
“行，我知道了。”
送夏老二走的时候，帝黎还是没有把夏老三是警察的事说出去。
给夏老三打了个电话。
到了晚上，夏老三下班直接来了帝黎家，道，“要真是这样，谭春花可能早就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