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黎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年娇娇抬起满脸泪水的脸，“你……不杀我？”
帝黎嘴角一扯，“我能杀你吗？你背后的两位大族，还有先帝的旨意，我敢杀你吗？”
年娇娇抿唇，是啊，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帝黎又怎会纵容她，就算她真的背叛了帝黎又如何？
就算先帝不在又如何？帝黎依旧不敢动她。
与其永远这么耗着，年娇娇希望，帝黎能杀了她，这样，能让他一雪前耻。
许是看出来了年娇娇的想法，帝黎道，“不用多想，我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个。”
年娇娇擦了擦脸，道，“当年，你可以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复活我，我死了，你心里不痛快吗？
背叛你的女人死了，不畅快吗？”
帝黎眼神躲闪，“那是先帝的命令。”
年娇娇思绪一转，笑了，“帝黎，父亲从来没有，要你复活我，也没有这样的旨意。”
帝黎沉默。
年娇娇不去想知道原因，就这样，就很好，她瞒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了。
帝黎洗了把脸，拿了一个锦帕，弄湿，给年娇娇扔过去。
年娇娇一愣，笑了，叫了一声，“帝黎哥哥。”
听见久违的称呼，帝黎莫名的，感觉轻松不少。
嗯了一声。
冷着脸出去了。
年娇娇擦着脸，嘴角不自然的扬起，等擦好，放回原处，走出了房间。
帝黎已经恢复正常，年娇娇从储物戒拿了一瓶灵酒出来，放在帝黎的桌子前。
慕羽豁了一声，“你刚说要戒酒，媳妇就把酒拿过来了，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假的？”
帝黎依旧冷脸，只是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不戒了。”
年娇娇脸色一黑，要是听到帝黎要戒酒，说什么也不会把酒拿出来。
冷哼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下，跟陈眀衣和南寻夜说话。
秦成玉看了一眼这对儿，神色复杂，当年确实是她意气用事了，事后还被年影安打了个九死一生。
迫不得已，只能借女人的身体，借尸还魂，否则自己彻底被年影安给打死了。
秦成玉听说过，年娇娇把那个孩子养大了，还跟书颂是同辈的，一时到说不出，书颂该对书诵叫什么？
秦成玉其实对那个孩子不抱期望，以为等他生下来，会被帝黎摔死，掐死，甚至喂狼，秦成玉都想好了。
结果，帝黎居然忍下来，秦成玉都不等不承认，帝黎是真的能忍，不是一般的能忍。
后来听说，帝黎天天往酒馆跑，就知道，帝黎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秦成玉还给帝黎送过烟，还被帝黎烧了，就这，帝黎不恨年娇娇都不可能。
只是，秦成玉没有想到，帝黎居然能忍到现在，还对年娇娇言听计从，秦成玉发誓。
要是换成她，她不把年娇娇挫骨扬灰，那都是轻的。
秦成玉脑子里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书颂抓了她的袖子都没感觉。
秦成玉强迫自己回神，看到书颂担忧的目光，亲了亲他的唇角，“我没事。”
慕羽跟帝黎齐刷刷的看过了，书颂有点尴尬，低着头，捂住脸。
秦成玉丝毫没有羞耻，对着众人笑了一下。
帝黎知道秦成玉变态的本性，不在看她。
陈眀衣嘴角一抽，头一回见过这么不见外的女人。
书砚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书厌低头看了一眼陈眀衣，陈眀衣道，“我们那儿有地方，不如去我们那儿。
雅南她们也在，不去看看？”
年娇娇看了一眼帝黎，帝黎起身，“好，我跟娇儿去，你们呢？”
慕羽很年影安也道，“一块走，在这什么都不方便。”
叶心溪看了一眼年影安，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都弄好后，去了塑暗楼。
书雅南看到年娇娇他们，一愣，“你……好像有点眼熟？”
怎么那么像书砚。
还有，那个男的，怎么那么像简玄？
年娇娇一看到书雅南，走过去熟稔道，“雅南，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在瀚欧的书砚。”
书雅南愣了一下，“那你……怎么？”
年娇娇瞪了帝黎一眼，“走，去你那我慢慢说……”
书雅南把年娇娇领到了自己的屋子，年娇娇也不客气，道，“我本来就跟你一样。
只不过被某人故意变成男人的。”
书雅南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是吗？那他应该对你挺好的。”
书雅南已经猜出来，年娇娇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他，应该就是简玄了，只是，他这么好看吗？
可惜了，要是她没成亲那会儿，肯定嫁给简玄，跟年娇娇一块争宠。
书雅南心里胡思乱想着，道，“娇娇，你真好命啊。”
年娇娇愣了一下，看着书雅南，好像，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千非刹应该对你挺好的。”
书雅南眸中复杂，“他……死了，被一个内门弟子，杀了。”
年娇娇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其他人呢？”
“除了非刹，坤王，其他人都还或者。”
年娇娇嗯了一声，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惋惜。
“怎么死的？”
书雅南:“已经给他们报仇了。”
年娇娇就没有说什么。
年娇娇换了个话题，“那……你可以。”
书雅南摇头，“一个人挺好的，有了累赘，累的是自己，我应该庆幸，我和他没有孩子。”
她无法面对，跟千非刹样貌相似的孩子。
年娇娇觉得，自己不该说话。
“薇音她们呢？出去了？”
书雅南点头，“对了何瑾移倒是在，你想见吗？”
年娇娇摸摸鼻子，“算了，先不见，这天挺晚的，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哈。”
说着年娇娇就溜出去了。
书雅南微愣，她，挺有活力的。
想着，书雅南也笑了，就算没有那个王八蛋，她也能活的精彩，顶多，也就多给他烧个纸。
书雅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幻想他在她梦里，还跟她一起温存。
年娇娇出了书雅南的屋子，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年娇娇用精神力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