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不是,云树先承认了,再说。
他刚才看到了莫寒的表情变化,在小道士说出北寒宫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证明莫寒十分忌惮这个北寒宫。
那自己要是假冒这个北寒宫的人,小道士肯定就不会继续打下去了。
这架云树打不下去了,因为那块巨砖,他顶不住。
如果小道士再晚点收手,云树也只能投降认输了。
现在正好,借坡下驴。
你不是忌惮这个什么北寒宫吗?
老子让你怕个够!
“不瞒道长,在不能完全算北寒宫的修士。”云树收起功法,然后开始编。
“哦?怎么个不完全法?”莫寒放心不少。
只要不是北寒宫的就行,还可以继续比试。
莫寒听说过这北寒宫的人极其护短,而且行事还极其野蛮。
据说北寒宫早年间还有人修炼吃修士的功法。
靠生吃修士来提高修为。
只是后来被北寒宫的长老设为了禁法。
但就这些传言,足以说明北寒宫是他莫寒惹不起的。
幸好眼前这人不是北寒宫门人。
那就继续呗。
莫寒重新将符箓掏出,就要掐诀施法。
这动作云树完全看在了眼里。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我只是北寒宫主的私生子。”
“啊!你说什么?靠!”莫寒大吃一惊,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你丫早说嘛,这私生子身份比真传弟子都还过分,还好及时停手。”莫寒心底默默庆幸。
“在下认输!”莫寒说完,干净利落地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中。
“阿弥陀佛,承让!”云树对着莫寒的背影假惺惺的念了一句佛号。
“假赛!假赛!”台下那些投注押了莫寒赢的赌徒,纷纷带头喊了起来。
这作假也太明显了,完全占优的一方,突然自己就投降认输,不假都怪了。
云树可不管这些,他飘然下台,走到之前赢了一场的彭伟身边坐下,等待下一场比试的开始。
林府的家丁打扫完擂台后,绿衣丫鬟继续上台,高声道:“第三场比试,三号对六十二号。”
三号和六十二号一上台云树就坐不住了,他目光扫过台下人群,找到了宝泰赌坊的管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挤了过去。
他要赶紧下注,因为这第三场的比试,他现在已经知道结果了。
云树挤到管家身后。
一把就把管家转了过来:“现在还能下注吗?”
管家看到是刚刚赢了莫仙人的和尚,原本要发怒的他,瞬间变脸笑呵呵地回答道:“可以,可以,还没开始打,都可以。”
“好,把我之前赢的全拿来押三号!”云树说道。
“全押?”管家还有点不相信。
上一场这和尚押了60两,最后按照1比100的赔率,他赢了6000两,现在要压的话,就是拿6000两来押三号赢。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内幕吧?”管家心中怀疑道。
“全押!”云树肯定道,他才不管,前段时间缺钱缺怕了,这次他要大赚一笔。
云树之所以那么笃定三号会赢,是因为这台上的两个人他都认识。
“在下三号,木图尔。”
“在下六十二号,乔三。”
没错,现在站在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木图尔,一个是他的那个跟班,樵夫。
那这场比试,在云树看来,木图尔怎么可能输?
押完注的云树,自信满满的回到彭伟身边,坐下观看比试。
这场比试,木图尔的赔率是1比2,云树算了一下,比试结束,他就可以有一万两千两了。
这都可以在长安城里躺平好些年了,还修什么仙,历什么练?
不,臭婆娘还是要救出来的,可以先把这笔银子存起来。
等救出来臭婆娘了,再来长安城过那没羞没臊的日子。
计议已定,云树坐等比试结束,然后直接找宝泰赌坊的管家拿银子,收手不赌了。
60两投资,直接赚到两,试问这长安城中谁能办到?
等会一定要跟李瑁那个傻小子说道说道。
让他知道他的这结拜师兄除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外,这投资理财的头脑也是一等一的。
然而,比试开始后,成了一边倒。
乔三出手狠辣,将木图尔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像极了第一场谢昌奎对彭伟的情形。
观众都在纷纷羡慕押了乔三的赌客。
就连云树身边的彭伟也低声说了句:“这三号恐怕要输。”
云树则故作深沉的说道:“我看未必,这三号一定会像兄台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后给六十二号来一个绝杀,赢得满堂彩!”
“贫僧就从此走上财务自由之路了!”这一句是云树咬着牙说给自己听的。
彭伟没有听懂云树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你回头看看,已经没有绝杀了。”
“是吗?”云树回过头去。
云树:!!!
“怎么可能?这作弊了吧?”云树面色大变惊呼道。
随后又转头向着主持人绿衣丫鬟怒吼:“你们要管管呀,这假赛太明显了!”
可没人搭理他。
云树之所以情绪失控,是因为他看到了和他预计的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木图尔败了,乔三赢了。
此刻,台上只剩下一个乔三,正向四周的观众抱拳。
而台下则是低头叹气的木图尔。
以及他身边喜笑颜开的宝泰赌坊管家。
“这这这,他们作弊!”云树转头惊愕地对彭伟说道。
彭伟仿佛见到了一个白痴,他摇摇头,没有搭理云树。
云树又转头愕然的望向一个林府家丁,说道:“我的银子没了?我的躺平生活没了?我的财务自由没了?”
家丁背过脸去,没理他。
家丁也是有业余生活的人,云树现在这个样子,他在赌场见得多了。
“兄弟,这赌场就是这样,输赢不定,全凭运气,赢也赢得起,输也要输得起,你押了多少啊?”
云树身边的彭伟有点看不下去了,安慰云树道。
“我可是押了6000两啊!”云树转过头来,哭丧着脸对彭伟说道。
彭伟上下打量云树,心想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有6000两的样子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像有6000两的样子吗?”云树不悦道。
接着又赶紧解释:“是,一开始我是没有6000两,可是我自己那一场比试,我押了自己赢,直接60两变成了6000两,现在这两货打假赛,害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只是输了60两咯,没事,小钱!”彭伟拍拍云树肩膀继续安慰道。
云树不说话,低头摸着光头,独自难受,嘴里还嘀咕着:“60两,那可是老子的全部身家啊……”
“不行,今天结束后,我一定要找那两个家伙,他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云树心里暗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