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离开破庙之前,还强行将慕容晓月的鞋子脱了下来。
一双做工极其精致的皮制战靴。
云树将战靴放在手上把玩了一小会儿,接着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狠狠皱眉道:“味儿还挺大!”
“但是,贫僧喜欢!”
慕容晓月臊得满脸通红,她背过脸去,不看云树。
这个光头大变态呀,他要用鞋子来干什么?
云树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烂掉的上衣将慕容晓月的小皮靴包好。
随后光着上身就出门了。
幽州城,有条下九街,顾名思义,这里的人干的都是一些下九流的营生。
下九街,有一个破烂坊,其实就是一个破烂院子,这里常年住着一群乞丐。
换了一身粗布上衣的云树,这个时候已经来到这破烂坊的外墙下面。
墙角下坐着五六个身形瘦小的小乞丐,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只流浪狗。
看到云树来了,这几个小乞丐一同起身道:“和尚,我们准备好了。”
云树看了看他们手上的那几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皱眉道:“就这几只土狗?能行?”
狗子们似乎感受到什么,纷纷对着云树龇牙咧嘴。
年纪最大的乞丐,挺胸保证道:“行!你别小看它们。”
接着又说道:“那你答应我们的呢?”
云树道:“事成之后,每人一屉包子,少不了你们的。”
听到云树这句话,所有小乞丐都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要肉的!”乞丐道。
“素的不行吗?”云树问。
“不行!”
“肉就肉的吧,阿弥陀佛。”
说完,云树将手上的破衣服放到地上摊开,露出里面的一双精致的皮战靴。
小乞丐们见状,心领神会,排队领着自己的流浪狗在战靴上狠狠地嗅了嗅。
最后一只狗嗅完,云树重新包好战靴,起身道:“去吧,晚上回来了,去破庙找我。”
小乞丐们牵着流浪狗,四散而去。
云树则抬脚迈进了破烂坊的大门。
一个年长的乞丐早已站在院中等候多时。
见云树进来后,也不说话,冲云树点点头,就带着云树走进了一间昏暗的偏房。
云树掏出那卷他和玉玲珑的画册,递给老乞丐。
乞丐接过画册仔细端详。
一旁的云树说道:“第一找到画上面的女人,第二我要所有关于十绝的消息,多少消息都行,越多越好。”
云树顿了顿,咬牙切齿道:“第三点最重要,帮我找出来这幅画是谁画的!”
老乞丐抬头道:“两只肥羊,一头猪,十袋白面!”
“肥羊和猪改成白菜土豆,我多给几袋。”
“不行!”老乞丐用不能商量的口气拒绝。
“阿弥陀佛,好吧。”
走出下九街,云树去了一趟当铺,他把慕容晓月的随身长剑当了。
云树也是没办法,他近几日花销太大,他身上的银子只够买包子了。
肥羊,猪还有白面他可没钱买,自己身上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这么办了。
“大宝剑这种伤人利器,当就当了吧,阿弥陀佛。”
云树给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
当天晚上,云树在破庙外和小乞丐头头,完成了交易。
云树拿到了一张手画的地图。
还行,勉勉强强能看得明白。
小乞丐顺利拿到包子,云树走回破庙。
他把慕容晓月嘴里的布条,一把扯掉,然后坐到她的对面。
“我把你的大宝剑当了,你还别说挺值钱的,不过你放心,我交代老板了,要留十天,不能卖。”云树慢悠悠的说道。
慕容晓月满了怒容,呵斥道:“你快把我放了,要不然等我出去了,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来呀,别等呀,就现在,来呀!”云树说着说着就往慕容晓月身上凑。
慕容晓月赶忙撇过脸去,躲开云树。
脸上没了黑丝,云树总感觉这慕容晓月和玉玲珑有点像。
挺美的。
“想知道,我今天拿你鞋子干嘛去了?”云树将慕容晓月的皮战靴扔回她身旁。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慕容晓月就想起这和尚闻自己鞋子的样子。
她羞愧难当,大骂云树道:“你个变态秃头!有种你把我放开,我和你决一死战!”
“行了,行了,昨晚咱们都折腾那么多次了,今晚你还想要?我可不想了。”云树贱贱地说道。
“你!”慕容晓月彻底败下阵来。
她有些丧气的说道:“你一个外人,为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你把我放了,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我放你和玉玲珑远走高飞。”
“小僧只是好奇,你们有什么大阴谋,能说来听听吗?”
“而且,你还搞错一件事情了,我没说要和那个臭婆娘远走高飞啊,我跟她穿的不是同一条裤子。”
云树撇撇嘴道。
“那你为什么跟她一样,保那小丫头,还把小丫头送回去,坏我大事。”
还大事,云树白了一眼慕容晓月,说道:“小云燕就是臭婆娘掳走的,她和你一样,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本圣僧,就是不想让你们这些老六如愿,你咬我呀!略略路!”
慕容晓月气急,道:“此间事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行了,别口嗨了,昨晚我没给过你机会吗?可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二人再无话可说,慕容晓月闭目不语,云树则斜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破庙里的佛像发呆。
他在想着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云树准备出门,出门前他再次将布条塞回慕容晓月嘴里,又紧了紧捆绳。
这才安心出门。
幽州城门外,云树来到刘老头的茶摊。
老刘的茶摊这几天的生意出奇的烂,他正面朝东南云州城的方向,懒洋洋地坐着。
他在想着曾经包过他的俊老板,何时再来。
云树到了之后,咳嗽了一声。
这才将老刘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诶哟,贵客您来了,您先坐,我马上给您沏茶。”老刘迅速起身,开始忙碌。
云树安静坐下,看着忙前忙后的老刘,说道:“阿弥陀佛,老刘,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
“啊?小师傅,您说什么我不懂。”老刘不理云树,该倒水倒水,该放茶叶放茶叶。
只是在云树说出“等人”两个字的时候,老刘正在往壶里倒水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出云树的双眼。
云树从到这地方开始,就盯着他不放了。
“如果我说,你等的人这几天来不了了,你怎么办。”云树继续试探他。
“小师傅您说的什么话,我等的人不是来了吗?”
“来了?”
“是啊,就是小师傅您这样过路喝茶的客人呀,您看,您不是已经来了吗?”
“我敲!还他喵的给老子装!”云树心里叫骂道。
云树看到老刘不肯认,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有人说,是你私自做主,将云飞扬父女给放了,你这个幽州的叛徒!”
“行了,小师傅,你想干嘛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老刘整个人气质全变,改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云树。
“慕容晓月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