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搞什么鬼，吓了我一跳。”
“你们也听到了？”
“我去问问我朋友。”
“……”
主世界各地不少的玩家，开始寻找刚才听到的声音的线索。
他们很快发现不只是自己，待在各个地方的玩家都听到了！
这个现象让他们愈发感兴趣。
最后他们发现，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个叫“凋零”的boSS，而且这个boSS刚生成不久，正在一个叫【凋零战场】的地方。
……
……
莫江这边暂且不知道凋零“吟唱”完后发出的声音，是覆盖整个游戏世界的。
此时的凋零回满血后，发出声音的同时还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坚硬的黑曜石“棺材”并没有困住它，反而被炸得一个不剩，周围也被炸出了一个小坑。
同时浮在空中的凋零，终于显露在当场的玩家眼中。
“这boSS会飞？但是不是有点小啊……”
“可能浓缩的都是精华。”
“……就这？”
“rnm退钱！免费？那没事了。”
“……”
周围的玩家议论归议论，但还是小心的盯着天上的黑色身影。
莫江则一边和弹幕交流，一遍边缘ob。
“虽然看着不是很凶猛，但它有三个头啊！地狱三头犬知道吧，说不定凋零就是参考的它，所以凋零有多猛我就不多说了，现在的样子可能只是被封印的躯壳……”
莫江竭力的吹着凋零，但都用上了“说不定”、“可能”这样的词汇。
直播间的观众显然不好糊弄，有人反驳，有人乐得赞同，等着主播被打脸。
“这不就是有三个头的黑色版骷髅吗，就是把腿给卸了。”
“实力确实不能跟体型完全相挂钩，比如之前怪物围城的血腥哥布林鲨鱼。”
“这boSS怎么攻击啊，一直原地爆炸？”
“这凋零看着的头看久了感觉还有点萌。”
“冲冲冲！坐等主播吊打boSS。”
“雷声大雨点小啊。”
“怎么感觉史蒂夫离boSS原来越远了？”
“……”
弹幕的数量很多，没有出现那种观看人数与弹幕数量完全不符的情况。
此时直播间的看过人数还是四位数，但已经达到了八千多，马上突破五位数。
对于一些观众疑惑自己怎么不冲上去，莫江给出的说法是先观察一下，不能当莽夫。
但周围的玩家没那么多顾虑，boSS能掉好东西可是常识。他们纷纷拿出弓和剑，朝凋零攻击而去。
浮在空中的凋零像是刚刚摆脱封印从虚无中清醒过来……
紧接着它的三个头开始诡异地各自转动，似乎在观察这个世界，同时几支箭矢直直朝它射去！
“砰！”
被箭射中的凋零发出像是重物落地，又像是枪响的声音。
这声音听不出受伤后的疼痛感，反而像是不痛不痒一声冷哼。
随着三个头颅不再转动，凋零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声响彻全场的嘶叫过后，它开始对周围的所有生物发起攻击！
紧接着玩家们便看到凋零的三个头颅，不断地吐出不明物体。
等这些不明物体快速朝自己飞来，他们才发现这是什么玩意。
“卧槽？把自己脑袋当炮弹吐出来？？”
“策划脑袋清奇呀。”
“笑死我了，看爷用脸接……”
没等玩家们有过多反应，这些飞出去的凋零头颅触碰到单位后纷纷爆炸开来！
“卧槽！会爆炸！”
“mmp，我血条怎么黑了？？”
“我身上多了个40秒的【凋零】效果……”
“我也是，而且还在不停的扣我血！”
“情况不对，赶紧撤退~”
“……”
这群玩家充分体现了什么叫见风使舵，头铁的只是少数，许多冲上去的玩家感觉不对劲立马转头逃跑。
而且现在卖力又没什么好处，还是躲在后面偷伤害，等快打死了再上去抢掉落物也不迟。
此时躲在后面的莫江倒是没有受到头颅的攻击，但也被这数量庞多的头颅炸弹给惊到了。
这家伙的攻击方式没变，但攻击速度却是大大提升了，简直像个移动炮台。
直播间弹幕：
“这凋零怕不是吃了奥利给，这么猛的嘛？”
“食我一发脑阔攻击！”
“有意思，挑战性来了。”
“虽然没主播说的那么离谱，但至少有点boSS那味儿了。”
“请求加入战场！”
“可惜下午还要上班，希望这boSS能撑到晚上。”
“……”
莫江暂时没理会弹幕，而是拿出血腥弓瞄准远处天上的凋零……
嗖！
箭射出后，远处传来隐约的凋零受伤的音效。
射中了？
随即他立马看了眼凋零长长的血条。
只见血条微不可见的扣了一点点，随即又立马填补了回去。
见状他不仅没失望，反而有点满意。
很好，血条厚度以及回血速度都很nice，就怕你不强。
莫江记得凋零杀死生物好像还能回血来着……
妙哇，这样一来就算是面对群殴也有还手之力了。
此时直播间的观众们不知道莫江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们看到莫江手里的弓，开始询问这把猩红色的弓的来历。
“帅啊这把弓！这么弄的？”
“应该是血腥锭吧，可惜血月出现的太少了。”
“能把这玩意抽奖送给我们嘛。”
“没人关注主播的箭术吗？”
“凋零才是重点好吧啊喂！没看见它的血条根本不带扣的吗？！”
“……”
回过神的莫江瞥了眼弹幕，随口说道：“这是血腥弓，用血腥锭和肌腱按照木弓的方式合成就行。”
“……威力？也就那样吧。”
刻意凡尔赛也算是不错的节目效果，还有人刷着“大气”送了不少礼物。
见状莫江强调了下直播间左上角写的东西：未成年人禁止刷礼物。
之前他就看到过有人利用这点去搞别的主播，一举报一个准。
虽然有平台有未成年保护这东西，但多注意点准没错，而且他确实不需要未成年的那么点礼物，这种钱赚的寒碜。
……
由于玩家们四散而逃，分布在了【凋零战场】各个地方，凋零吐出的头颅把整个战场炸得坑坑洼洼，许多小山丘直接变成了小盆地。
一些玩家跑到领地之外，搭方块搭到天上，对着凋零一通乱射。
然而凋零的一发头颅炸弹就把他们给炸了下来，没等凋谢而死，他们就直接被摔死了。
看着没有丝毫纪律的玩家，以及混乱不堪的战场，莫江没有太过意外。
毕竟大部分玩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一些人连装备都没穿，能打赢加强版的凋零就有鬼了。
“怎么没看到史蒂夫？这不是他召唤的吗，把我们当炮灰呀这是。”
“可能我们是祭品。”
“这凋零效果是真烦，自己有多少血都看不清楚了。”
“确实，而且持续时间还这么长，谁知道这玩意怎么解…”
【你死了！（You died！）】
【您凋谢了】
某名玩家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我这就死了？”
离了个大谱。
照这么搞，只要被调零的头颅炸到，如果没有解除方法，那基本就是必死。
他被炸到后差不多二十秒就死了，相当于【凋零】效果能够1秒钟扣除1点血。
而【凋零】效果能持续整整40秒！
……
有玩家死去，也有玩家进入，而且是源源不断的那种。
显然是boSS战的消息开始扩散了。
有人通知朋友，有人发帖子，有人截图发群聊里……
一些感兴趣的人刚进入直播间，就看到画面里飘在天上的黑色身影对着地上狂轰乱炸。
如此画面吸引着他们继续观看下去。
这也导致了莫江直播间的观众留存率异常之高。
“这还真不是我想把其他人当炮灰，他们直接冲上去我也拦不住啊。”
莫江一边甩着锅，一边把镜头拉向观众们可能会感兴趣的地方。
“boSS掉落物这玩意大家各凭本事，我也没想着利用大家来打boSS，而且光收集召唤boSS的材料就花了我不少时间……”
“哟，那边还有人用粘液块当蹦床，跳上去砍凋零，简直是人才辈出啊各位……”
“我怕死？据我观察攻略这个boSS必须得找到解除【凋零】效果的方法，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上，不是怕死…”
莫江把指了指凋零没有丝毫变动的紫色血条，“而是去了也是白给。”
不过嘴上这么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想把这个boSS战弄得艰难点。
之前在主城那么卖力，只是因为怕那些血腥怪物破坏主城。
现在不同，荒郊野岭的，凋零的破坏力强又如何，游戏里难道还有爱护自然环境这个说法不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里的玩家越来越多，死了一批，又来了一大批。
还有些玩家干脆不穿装备，零物品零经验，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复活不要钱……
于是战场里多了一部分“死士”。
然而他们不知道自己只是凋零的移动血包。
莫江则继续当着自己的战地记者，丝毫没有提醒那些“死士”的打算。
而且他估计有些玩家知道了恐怕会送人头送得更欢乐更勤快。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
“这些人不怕死的吗？就算不带物品，身上多少有点经验吧？”
“我看标题改成了‘真·boSS攻略战’，确定没取错？这叫攻略？？”
“个人感觉像是凋零在玩割草游戏。”
“看得我是真急，等着，我马上进去把它宰了！”
“不想白给也别搁这儿边缘ob啊，不应该是去找解决【凋零】的方法吗？”
“……”
没把心思放到战场上的莫江，很快注意到了这些弹幕，随即轻咳一声。
“咳，不是我不去找，而是我已经有了点眉目……”
“这不也是为了给一些玩家游戏体验嘛，什么事情都让我弄好了，那他们打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你们说是吧？”
就在莫江和弹幕斗智斗勇时，他发现直播间来了一条“醒目留言”。
醒目留言是b站直播间里与主播互动的一种方式，简单来说就是花钱留言。
除了有酷炫颜色，发送者的留言将在置顶栏中固定悬挂一段时间，不同金额悬挂时间不同。
最短一分钟，最长两小时。
此时他的直播间就有一条价值￥500的“醒目留言”，悬挂时长半小时。
“老大我来啦！”
老大？
也就那么几个人这样叫自己，其中鸭脖叫的是最多的，不知道是不是他。
点开留言，上面的Id还真就叫“不吃鸭脖”，看来是鸭脖无疑了。
没等莫江打个招呼，他就发现鸭脖给自己开通了个“提督”。
至于“提督”是什么，其实就是大部分直播平台那套，花钱在主播的直播间弄个身份，比如“欢迎提督xxx进入直播间”……
“提督”￥1998\/月，需要每个月续费，一般的主播能拿到这里面一半的钱，也就是说只要别人一直续费，就能啥都不干每个月拿一千块钱。
但莫江没有丝毫喜悦，看着满屏的“老板糊涂啊”反而眉头一皱。
说实话他现在是不太在乎这点钱的，鸭脖只是个学生，是未成年不说，他怕的是鸭脖为了支持自己，拿自己攒的钱，或者父母辛辛苦苦赚的钱去花在这上面。
但现在又不好在直播间说出来，万一伤到鸭脖的自尊心就不好了。
就在莫江组织语言时，直播间又来了条“醒目留言”，而且是价值￥2000的。
“暂且跟鸭脖一样，赏你个提督。”
紧接着便是某人开通提督的消息传来……
樱十四？
看到Id莫江愣了一下。
不是意外她来，而是想起樱十四是个富婆，而她又跟鸭脖认识……
所以鸭脖其实也是个富二代？
想到这里莫江心里的罪恶感顿时减轻了一点，但之后还是得跟鸭脖说一声，叫他别刷这些东西了，其中一半的钱都落入平台口袋，多亏呀，还不如请自己吃几顿饭。
至于樱十四……钱包榨空他都不带犹豫的。
莫江可是知道樱十四能有这么多粉丝，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她经常给别人刷礼物，光是每个月价值￥的“总督”，她都不知道开通了多少。
这家伙花家里的钱是不带一点心疼的，莫江怎么可能想着帮她省钱。
“叫声姐，赏你个总督。”
看着樱十四又来了条最高等级的“醒目留言”，莫江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刚才用“暂且”，原来是搁这等着呢。
“呵，真以为我会为五斗米折腰吗？我史蒂夫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叫你一声这个字！”
“哎ji…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要真香了？搭嘎，口头哇路！”
“我这人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用梗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