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十月,京城的天气慢慢冷了下来,宁楚格最近很少出门,几乎都留在府里照看两个孩子。
比源儿大两个多月的敦儿,走路并不稳,不像源儿那个小家伙,已经走的比较稳了。
源儿这孩子挺奇怪的,别人扶着他走路,他不愿意,总会使劲挣扎,只有宁楚格这个亲额娘拉着他的手,他才不会甩开。
这孩子力气大,动作协调,比同龄人厉害很多,这是好事,就是说话还是咿咿呀呀的,没人能听懂,包括她。
宁楚格这几日算是煞费苦心了,一有时间就教孩子喊“娘”,从早到晚不知道教了多少次,小家伙就是不太会,叽里咕噜一大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一早,源儿跟着宁楚格学喊“娘”时,起码听着有点像这个字了。
宁楚格颇有成就感,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回到屋里,她特意和胤禛说起了此事。
“还是我媳妇最厉害。”胤禛听完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宁楚格的头,笑着夸赞道。
教儿子说话这件事,他其实也努力了,每次回来陪孩子时,他也按照宁楚格说的,刻意引导孩子学他们说话了,但收效甚微。
事实证明,还是媳妇厉害。
“对了,玳玳,我收到了胤禟派人送来的书信,他和九弟妹已经启程了,再过几日就该到京城了。”胤禛说着微微一顿:“到时候咱们就得把敦儿送回去了。”
“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敦儿那个小家伙,呆萌可爱,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伴,玩耍时不知多开心呢。”宁楚格想起最近这段日子,两个孩子在一起发生的趣事,想起敦儿累了,在自己怀里乖乖睡着时的可爱模样,心中便一软。
“这么喜欢敦儿?”胤禛笑道。
“当然了,他不仅是你的侄儿,也是萦香的孩子,算我半个儿子了,再说了,这孩子的确老实又可爱。”宁楚格点头:“源儿也很喜欢他,两个孩子互相有个伴,最近府里都是孩子的笑声,王爷听到了吗?”
“听到了。”胤禛点头:“源儿一个的确孤单了些。”
“萦香有孕了,等她回来,我和她说说,她要是不方便,我们帮她照看着敦儿。”宁楚格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当娘的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萦香身边也不缺人帮她照顾孩子,还是算了吧。”
“这么喜欢孩子,要不……咱们再生一个?”胤禛说完后,翻身将媳妇压在了身下。
前几日,他们虽然同榻而眠,但因为玳玳处于易孕期,所以他不得不忍着。
宁楚格什么都没说,只是突然伸手环住了胤禛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
胤禛知道她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将宁楚格紧紧抱住。
……
第二日一早,宁楚格起身时,胤禛已经去上朝了。
她穿好薄棉袄,正想去隔壁暖阁瞧瞧两个孩子,却见小桃推门而入,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小桃肩头还沾染了雪花。
“下雪了?”宁楚格问道。
“嗯。”小桃连忙颔首:“昨儿个半夜就下起来的,外头冷的不得了,福晋要是出门,得披上大氅才行。”
“王爷是怎么去上朝的?”宁楚格连忙问道。
小桃闻言一怔,片刻之后才回话:“是坐马车去的,苏公公一早就让人备好了马车。”
“那就好。”宁楚格闻言点了点头。
大冷天的,胤禛那么早就要起来去上朝,而且他还保持了常年练习拳脚功夫的习惯,又得早起半个时辰,是很辛苦的。
这么冷的天,还是坐马车去上朝比较好,马车里要暖和许多,若是犯困,还能靠在软枕上休息一会儿呢。
“福晋,奴婢刚刚去隔壁的暖阁瞧过了,两位小阿哥还睡着呢,尚未醒来,福晋先洗漱用早膳吧,等会儿再过去。”小桃恭声说道。
宁楚格闻言轻轻颔首,孩子们还睡着,她这会儿就不去打扰了,还是先梳洗用早膳吧。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宁楚格正想去陪两个孩子,却发现小梨进来了。
“福晋,大福晋派人送了帖子过来,邀请您和其他几位皇子福晋,三日后去直郡王府,煮酒赏雪。”小梨福了福身,一脸恭敬道。
正想去隔壁暖阁的宁楚格突然停下了脚步。
“煮酒赏雪。”她轻轻叹息一声,伸出了手:“帖子呢?”
小梨连忙把大福晋让人送来的帖子呈上。
“大嫂亲自下个帖子,我自是要去。”宁楚格说完后,把贴子递给了小梨。
从木兰围场回到京城,已经一月有余了。
太子的事,在上个月也彻底解决了。
太子被罚了二十万两银子,禁足思过一月,前两日已经恢复自由了。
倒是大大阿哥,还在禁足呢。
自从之前得知大福晋送来的生辰礼有问题,宁楚格和胤禛便一直在让人细查此事。
只不过,事情毕竟过去了一段日子,加之有些人刻意隐瞒,查起来还是很费劲的。
但胤禛手底下的暗卫在几日前,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大福晋曾经花了大价钱,让人也打造了一套七巧图,而且是请人赶工做的,付了不少工钱。
同时,胤禛手下的暗卫通过细查大阿哥身边的太监张志庆,得到了一个让人十分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张志庆出生的小山村,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地。
胤禛已经让人去暗中调查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宁楚格不知道大福晋为何又悄悄定制了一套七巧图,她们已经许久未见了,趁着大福晋请众人去赏雪煮酒,她正好试探一番。
宁楚格让小桃她们准备好了自己三日后要赴宴的衣裳、首饰,等日子一到,便打扮一新,前往直郡王府了。
皇帝虽然下旨将胤禔禁足,却没有限制王府其他人的行动。
大福晋早就想请弟妹们过来坐坐了,只是考虑到胤禔被禁足,怨气冲天的,每日在府里吵闹,惹得大家不痛快,她才等了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