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在开玩笑吧？”林天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
陈歌表情凝重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陈歌虽然不靠谱，但也不至于拿这种事开这种地狱玩笑，所以林天生很快就意识到陈歌说的是真的。
这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急促了吗？”
公孙明可是国度的首辅，位高权重，于整个国度来说都是最重要的领路人，陈歌却说杀就要杀，这未免让人怀疑他是喝了假酒才会如此冲动。
而且关键是林天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陈歌会突然想要对公孙明下手。
“没办法，萧媚儿只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我不在今晚杀了他，并且拿他的人头去跟萧媚儿交差的话，那很快我就会成为全国度的敌人了，到了那会，你认为公孙明会站在我这边吗？”陈歌解释道。
但显然这个解释不足以让林天生满意，他所认识的陈歌可不是因为要保全自己，而去杀了一个对整个国度有着极高贡献的人。
看着林天生的眼神，陈歌只能老实交代道：“好吧，这只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大师姐目前还处于失踪的状况，而我推测她很有可能去了灵界。”
“也就是说，我无论在这个世界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大师姐，只有前往灵界才有找到他的可能。”
“而只有萧媚儿可以给我提供前往灵界的办法，所以我只能跟他合作。”
林天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也知道国会背后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掌权人，公孙明和赵鸿福不过是代言人而已。
正因为如此，所以陈歌跟他沟通起来并没有任何障碍，至少是不需要说明那么多前因后果。
陈歌这么一说，林天生顿时恍如大悟道：“简单点来说，并不是你想要除掉公孙明，而是萧媚儿让你怎么干的？”
“对。”陈歌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有事想要跟公孙明问清楚，所以在杀他之前才会叫上你跟我一起去的！”
其实陈歌大可以独自去执行这个暗杀计划，可为了让林天生亲自知道林清源死亡的真相，这才带上对方的。
公孙明虽然对林天生有知遇之恩，但从进入中书省的那一天起，林天生唯一目的就是查清楚自己父亲的死亡的真相，为了能查出真相，他可以牺牲掉一切，就算是杀死公孙明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更加好奇的不是公孙明的安危，而是萧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看出了林天生心底里的疑惑，陈歌主动解释道：“萧家想要挑选自己人替代公孙明的位置，但又不想自己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毕竟公孙明在八大贵族之中，也有不少人支持他，所以这才找上我这个外人的！”
这么一解释，林天生就完全明白了过来，为何陈歌这几天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了，合着是在想着这件事呢。
“我觉得萧家不值得信任。”
林天生斟酌了一会后说道：“现在主动权都在他们手上，你怎么确保他们会履行承诺，在你杀了公孙明之后，就真的将你送去灵界了呢？”
“如果我是萧家的人，那么一定会在你办完事后就第一时间解决掉你，这样一来就能避免你将这件事泄露出去，毕竟死人才会永远地保守秘密！”
陈歌自信满满道：“在这个世界他们的灵力都被封印了一大半，他们杀不了我，就算要杀我也只能到了灵界才能动手，不过就算他们怎么做，我也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到了灵界之后，有办法可以逃脱他们的追杀吗？”林天生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陈歌回答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只考虑如何去灵界，而不是考虑去了灵界之后的事，但他们就算想要在灵界杀了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一点陈歌确实有信心，毕竟打不过他还逃不过吗？
林天生还是觉得这个法子过去冒险了，他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做！”
“问题是我没得选啊。”
陈歌叹了一口气道：“除了萧媚儿之外，没有人会帮我前往灵界，我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大师姐在灵界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虑是否被人利用了，你明白吗？！”
林天生自然明白秦倚天对于陈歌来说有多重要，为了她，陈歌愿意牺牲一切，即使在明知道被人利用的情况下，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见林天生犹豫不决，陈歌最后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能理解，顶多我从公孙明口中得知你父亲被害的真相后，找机会再告诉你也是可以的。”
陈歌并不想勉强林天生，所以将决定权交给林天生。
林天生一脸无奈道：“你都帮我把机票买好了，而且为我考虑了那么多，我要是不跟你一起去的话，显得我挺不仗义的！”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无论自己跟不跟着去，公孙明都逃不过死路一条，林天生自然想要亲自从公孙明的口中问出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
“那不就得了，走吧。”陈歌在前面带路。
林天生犹豫一会后，方才说道：“其实我还有个计划，咱们上飞机后再商量，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陈歌停下了脚步道：“行，反正杀不杀他，你到时候给个决定就行了，不过大概率你说不杀也没用，比起公孙明，我更在乎的是大师姐。”
就这样，两人坐上了前往帝都的飞机。
其实孔溪也算是一语中的了，因为今晚的选择对于陈歌和林天生来说，都是一个艰难且重要的抉择，无论怎么选，他们可能都会后悔。
但毫无疑问他们今晚的选择将会影响整个国度，甚至是整个灵界未来的发展趋势。
命运的走向，仿佛在这一刻来到了十字路口，等待他们最终的抉择！
“……”
公孙家。
晚上八点，公孙明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看书，似乎并不知大难临头了。
或者说，他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只不过却是从容淡定等待一切的来临。
半个小时后。
门铃响起，公孙明放下了书籍，打开了大门，门外自然是一下飞机就赶到公孙家的陈歌与林天生。
两人见到是公孙明亲自来开门，纷纷都有些诧异地看着对方。
公孙明却是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啊，等你们挺久的，进来坐吧。”
对方的淡定的态度，让陈歌和林天生都有种被对方看穿了的感觉。
但既来之，则安之，两人也只能脱鞋进入家中。
“我还以为会是小萌来开门呢……”林天生没话找话道。
公孙明一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头也不回道：“小萌和他爸去亲戚家做客了，今晚不会回来，所以你们想要做什么都不必害怕有目击证人了。”
陈歌攥了攥拳头道：“老爷子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你去北境没有找到秦倚天，回到帝都就跟孔家起了冲突，之后又去见了萧家的人，而萧家的人跟老夫一直都不对付，定然是提出了某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你来杀老夫，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公孙明言语平静地说出陈歌此行的目的。
这让陈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斟酌了一会后问道：“所以老爷子你早就猜到了？”
“对，人老精，鬼老灵，老夫要是连这个都猜不到的话，也不可能跟那些人周旋了这么多年。”公孙明步入了书房，坐在了棋盘前开始整理棋子。
看着这样淡定的老头，陈歌忍不住地问道：“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安排人保护自己，你只要一声令下的话，愿意成为你保镖的武者可是一抓一大把。”
“你是武神境，整个国度有谁能赢过你吗？”
公孙明反问了一声：“既然如此，老夫又何必垂死挣扎，倒不如走的体面一点，再者说了，用老夫的项上人头，换取他们对你或者是对于天生的信任，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划算对吧？”
说到这，公孙明看向了林天生道：“就跟当年你父亲做的事一样。”
提起自己的父亲，林天生攥了攥拳头道：“你早就知道我是林清源的儿子了？”
“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不是？”公孙明轻笑道：“只是老夫没揭穿，你也没说破罢了，不说这个了，陪老夫下最后一盘棋吧。”
林天生没有犹豫的走到了棋牌前，与公孙明对立而坐，这一次林天生手持黑子先手。
公孙明回以白子对垒，一老一小就这样博弈了起来。
陈歌双手环胸，靠在书桌旁，并不着急出手，而是观赏着公孙明最后的博弈。
棋到中盘，黑子占据上风。
林天生突然开口问道：“我父亲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又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公孙明注视着棋盘，头也不抬道：“这故事可就长了，你可得做好听老夫唠叨很久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