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个时辰,到了忘情谷,忘风等人急忙接了进去。
郭义对张小六道:“小六子,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说话。”
张小六应了一声转身而去。郭义回到家中,一头倒在了床上。
水柔青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被哪个妖精追得这般落荒而逃?简直是千里迢迢的一路狂奔,竟累得瘫作一团了,是不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了?”
郭义心中一惊,忙定了定神。
“这次办完事之后便狂奔回来见你,我日夜想你,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才累成这个样子。”
水柔青一双妙目凝视着他,半天不说一句话,把郭义瞧得心里发毛。
“你怎么了,难道不信我的话吗?”
哪知水柔青笑道:“我信,看你如此疲惫不堪,是不是在沧州又和敌人交手了?”
郭义松了口气。
“你果然料事如神,在那里确实和敌人大战了一场,只是那个敌人你却是想不到是谁。”
水柔青眼波流动。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么?”
“那你说是谁?”
“任天行。”
水柔青淡淡道。
郭义又是吃了一惊。
“老婆大人,你当真是神机妙算,就是任天行,我真的服你了,你又是如何断定是他的?”
水柔青微笑道:
“我从三点断定必是他无疑。
第一点,玄恩作为教主绝对不会亲自出马的,因为他要和那个幕后黑手共商对策,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马的。
第二点,就是这次讨伐神州会,决不能让夏侯星带头指挥,因为夏候星虽然精明,但缺乏经验,只能派一个久经大阵的老将出马,这个老将不但要武功卓绝,还要经验丰富,只有任天行才能胜任。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夏侯星十个也不是你的对手,西门无恨等人也是白给,只有任天行才能和你一战。
所以我断定和你交手的定是任天行。“
郭义望着她不禁百感交集。
忖道:她如此聪明过人,若是做我的红颜知己再好不过,若是冷秋燕做了我的妻子,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只是天意弄人,偏偏事与愿违,她天性豪爽是女中丈夫,冷秋燕柔情似水,性子温柔,是贤妻良母,对我更是百依百顺。
为什么老天爷偏偏如此安排?难道我这辈子真的和秋燕没有夫妻缘分吗?当真只是一对露水夫妻?
青青和秋燕皆是国色天香,只是性子不同,为什么她们的命运又是如此截然不同?
郭义想罢,又禁长长叹了口气。
水柔青见他心事重重,问道:“你怎么了,又在想什么呢?”
郭义顿时回过神来。
“没想什么,我只是觉得造化弄人而已。”
“什么造化弄人,你是不是又在想别人了,你盯着我看了许久,当我不知么?”
郭义笑道:“我心里确实在想别人,但想的是你爹任天行,难道你也吃醋吗?”
水柔青看着郭义半信半疑。
“那你为什么说造化弄人,这又如何解释?”
郭义道:
“我说造化弄人是指你爹爹任天行成了我们的敌人,而他却偏偏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女婿,这真成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难道这不是造化弄人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水柔青白了他一眼,本想板起脸来再训斥他一番,但终究是夫妻情深,不忍再训斥于他,忍不住笑道:
“你也累了,快好好休息吧,晚上我有话问你。”
郭义登时如释重负,急忙转过了身佯装睡去。
过了不久又忽然偷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目正自注视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凛,又转过身去双目紧闭,此时也真的累了,过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晚上醒来已是深夜,水柔青满眼柔情。
“今晚你没吃饭,饿了吧?我给你取点吃的吧。”
郭义笑道:“秀色可餐,看见你我就不饿了。”
“呸,又来油嘴滑舌了,今晚做的可是美味,你当真不吃吗?”
“既然是你做的我当然要吃了,吃饱了等着你问话。”
水柔青眨了眨眼睛。
“其实不用问你了,你还是自己说吧,把你的沧州之行说说罢。”
郭义当即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水柔青道:“灭恶教和夏候山庄这次大举进攻神州会,阴谋没有得逞,对他们也是个打击,幸亏你出手相助,否则神州会当真危险了。”
郭义道:“虽然我一时给神州会解了围,但不是长久之计,任天行和夏候星还会带人去攻打的,神州会难免还是要身受重创的。”
“我看不见得。”
“为何这么说?”
水柔青缓缓道:
“神州会有三万之众,虽然折了五千余人,但大本营还在,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何况还没有到彻底决战的时候,到了他们双方真正绝战的时候恐怕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灭恶教手下的王牌军是蒙古铁骑,但神州会也有他们的杀手锏,到了最后关头,神州会定将使出他们的杀手锏。”
郭义不由问道:“他们的杀手锏是什么?”
“燕云十八骑。”
郭义恍然道:“对,我怎么把这十八人忘了,当真是糊涂了。”
水柔青撇了他一眼。
“只怕你是被哪个妖精迷得糊涂了吧,才变得反应如此迟钝。”
郭义摇了摇头苦笑道:
“没有,哪来的妖精?你净喜欢胡说,倘若我真被哪个妖精迷惑住了,不可能这么快回来见你的。”
水柔青见他神色诚挚,便不再疑。
她哪里知道郭义的心思?她一直把冷秋燕当妖精,而冷秋燕把她当妖女,这两个情敌自然是水火不容。
但在郭义心中,水柔青是个天性豪爽的女中豪杰,而冷秋燕虽然高傲孤冷,但对自己柔情似水,自己一直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根本不理会水柔青骂她妖精,是以对这妖精二字无动于衷,故此心安理得。
水柔青又道:“蒙古铁骑虽然凶悍善战,但燕云十八骑更加了得,不但武艺高骑,而且手中的弯刀也是神出鬼没,双方厮杀起来定是两败俱伤的。”
郭义道:“那么以你看来,他们双方最后的赢家是谁?”
水柔青沉思了半晌,才道:“最后的赢家还是灭恶教。”
郭义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因为燕云十八骑再怎么神勇,毕竟势单力孤,并不是上阵杀敌的军队,最后只能保护着洪世宇逃往大漠的,我看洪世宇只能在那里避难了。”
郭义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长期厮杀下去,神州会肯定不是灭恶教和夏候山庄的对手,到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的,但我已答应了洪世宇,答应在他们神州会危难之时出手相助,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水柔青道:“你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而灭恶教和夏候山庄才是我们的敌人,你当然要帮他了。”
“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郭义说罢望了一眼窗外,见月已西沉。
“现在夜已很深了,我们休息吧。”
水柔青道:“你不吃饭了吗?真的不饿吗?”
郭义盯着水柔青一双明眸,深情款款道:“不吃了,但是我饿得很。”
水柔青道:“那你为什么又不吃了?”
“我想吃了你!”
郭义说罢一把抱起了水柔青,放在了床上。
“救命啊!有人要吃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