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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凤霞抹了一把眼角,指着土炕上那个举着把小木枪的黑小子:

“你自己看,小时候是不是也黑不溜秋的。”

这能难怪我吗,还不是我爹你俩遗传的。

只不过看了一眼照片中白皙俊美,笑得幸福灿烂的母亲,张信还是没敢把这个理由说出来。

他指着那张全家福,理直气壮的道:“都怪我爹的遗传基因太强大!”

曲凤霞不懂什么叫遗传基因,不过也能猜到儿子这是把锅甩给了他爹,忍不住在张信背上轻轻捶了一拳头:

“瞎说八道,那你姐怎么不黑!”

张信有些词穷,目光闪烁着想找个理由,一眼却看到了土炕上栓着红绳的玉雕凤凰。

“咦,妈,这是咱家的吗,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曲凤霞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玉雕凤凰,脸上露出黯然之色:

“没什么,这是妈小时候带着的。”

张信心思转动,终于想明白了老娘红了眼圈的原因。

看着照片想到老爹张有财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玉雕凤凰自伤身世。

曲家原本是营州城最大的地主,建国初期那个时间段,举家逃去了hK。

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将一岁多的曲凤霞扔在了老家。

要不是张信的奶奶心眼好,将曲凤霞带回家抚养,说不定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张琳姐弟俩了。

上辈子张信没见过这块玉雕凤凰,很可能是李金泉逼债的时候,被曲凤霞卖掉换了钱想要还债。

却不想被大伯张有才勾结外人,偷走了自家全部的积蓄,最后才造成姐姐张琳悲惨的结局。

张信吸了吸鼻子,笑道:

“妈,你还有我和姐姐!”

曲凤霞抬起头,看着孝顺的儿子,眼中又有泪光在闪烁。

她哽咽道:“对,妈有你,还有琳琳,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这个话题太沉重,张信随手将照片和玉雕凤凰收起来,问道:

“妈,我记得开春的时候大青二青的老娘给送了一头狗獾来,您熬的獾子油还有吗,刑警队的方叔叔被烫伤了,我答应了给他找点儿。”

曲凤霞对刑警队那位姓方的公差很有印象。

当初元宵节绑架案就是他带人来的。

后来有几次去苏援朝家,也遇到过他在那里做客,一来二去的有了印象。

听到他被烫伤了,曲凤霞转身去了外屋:“还有不少呢,你多拿点儿。”

张信在家里待了两个小时,陪着母亲说了一些家长里短。

大多数时候是曲凤霞在说,张信坐在炕沿是静静的听着。

曲凤霞说的很杂,大约是想起什么说什么。

她恨不得把儿子不在家发生的事,统统跟他说一遍。

比如,今年的黑松露都已经挖完,一共卖了多块,妈都存起来准备以后给你娶媳妇儿这种老生常谈。

再比如,小狼的老娘有一段时间找不到吃的,饿的瘦骨嶙峋跑来,自己忍着心疼,把家里下蛋的鸡剁了一只给它吃。

还有傻大胆小梅花鹿,不知道为什么跟它干哥哥干起来了,互相撞得对方头破血流,奶羊却理也不理,自顾自趴在一边反刍。

张信微笑听着,偶尔插句话,大多数时候都会惹得老娘转身去找扫炕的笤帚疙瘩。

下午四点,张信必须要回营州了,曲凤霞目光中有浓浓的不舍。

“走吧,小鹰长大了,总要出去自己找吃的。”

张信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在营州读书,又不是去多远,有必要弄得这么伤感吗。

走出篱笆院的时候,看到不远处蹲在地上,一脸幸福傻笑的顾永年,张信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话说顾哥你也算是营州城最大连锁餐饮的老板了,偷偷摸摸看人家狼和狗谈恋爱,不觉得无聊吗。

老顾当然不无聊。

回城的时候,他还绘声绘色跟张信讲着大青二青对待媳妇儿多么多么温柔。

气得张信真想抓着他的脖领子质问一句:我才14岁,你跟我说这些,不怕404吗?

后来想了想,顾永年在开车,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忍了吧。

回到营州,第一时间把獾子油给方中信送过去。

第二天是周一,张信又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吃饭、上课、睡觉,然后第二天重复这个过程。

到了周四的时候,带人去东瀛谈判的孙海涛回来了。

为了表示隆重,张信特意找小薛老师请了一下午假,给孙海涛接风洗尘。

92年,营州机场还没投入使用,孙海涛一行人是在京城下飞机,然后开车回来的。

接风宴设在顾永年的法兰西餐厅,这里已经是营州最高档次的饭店。

老早就等着迎接孙海涛的张信,在对方下车的第一时候,差点儿把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

大背头,蛤蟆镜,花衬衣,背带裤,脚下三接头的大皮鞋,手里平举着一个砖头大的大哥大。

整个人的打扮给张信的第一感觉就是骚包,没有最骚包,只有更骚包。

偏偏孙海涛自己还感觉不到,自以为很潇洒。

他大步流星走到张信面前,做作的转了一圈:“咋样兄弟,哥哥我这个打扮是不是很潮?”

“是!”张信回答的很干脆:“孙哥,您要是不说话,我都不敢认………”

听他直接开夸,孙海涛墨镜后闪过得意的光。

就知道你们这些土包子没见过这种新潮的打扮。

“……不瞒你说孙哥,刚刚我还以为这是哪儿来的大嘲种呢?”

我靠,你特么的这是明摆着骂我呀?

吃了个哑巴亏,孙海涛还得陪着笑脸,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

嘲种是营州方言,意思跟傻逼神经病差不多。

跟嘲种近似的词,就是大冤种!

看着孙海涛脸色臭臭的,张信又补了一句:“鉴于你的三观有些问题,我会建议我姐延长对你的考察期。”

“别别别,别呀!”孙海涛脸色大变,一脸讨好的道:

“有话好好说,你姐学习任务那么忙,咱们就别打扰她了。”

张信忍着笑,老孙再有缺点,对自己姐姐的感情却一直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