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扭头盯着付隆安，埋了？
“付大人，你今天上午才从京兆尹把尸体带过来，这才多长时间，尸体竟然埋了？”楚凌寒质问。
“王爷，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有人来投案，说他误杀了凤仙楼的苏绡，下官才派人去京兆尹把尸体抬了过来让他辨认。”
“如今对方认罪，案子已经结了，下官就让人把尸体送出城埋了。”付隆安很认真的说。
“凶手判了什么？”楚凌寒看着付隆安。
“因为是误杀，就判了流放。”
“大齐律，但凡要判流放和死罪，需会审，复批，才可定论。”
“下官已经把文书送到刑部和御史台了，这和尸体也没什么关系。”付隆安很无辜。
“埋到哪儿了？”甘草在意的是这个。
“无主的尸体，都是往乱坟岗一丢了事。”付隆安摊手。
“把丢尸体的差役叫过来，随本王去找尸体。”楚凌寒吩咐。
“是。”付隆安倒是爽快。
当即楚凌寒和甘草让送丢尸体的衙役带着他们去乱坟岗找尸体。
甘草怏怏的在马车里坐着，一脸阴沉。
“怎么？”楚凌寒看着甘草。
“明明知道找不到，还要跟着走。”甘草没好气的说。
甘草知道找不到，楚凌寒也知道找不到，但是两个人同时选择了跟着衙役去找。
无非是想让背后的人知道他们很在意这件事，却还是被牵着鼻子走。
没想到上次只是瞥见苏绡，再见的时候却是这般境地。
“咱们把这件事再分析一下。”楚凌寒揽着甘草小声说。
“你去查沈锋的事，有没有被他察觉？”甘草也想分析一下这件事。
“没有。”
“你确定？”
“我回京时间不长，最近又被朝廷削减背景粮饷的事绊着。”楚凌寒分析。
“那就是说，苏绡这件事，是碰巧被我们遇到，你在凤仙楼可查到过别的？”
“苏绡是两年前来的凤仙楼，因为是个石女，引得不少人玩稀奇，一开始还很受凤仙楼的妈妈 器重。”
“后来看稀奇的都看过了，她姿色一般，又无才艺，之前红火的时候还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凤仙楼的日子并不好过。”楚凌寒倒是想起来秋水寨有这么一个女子。
甘草想想也是，那苏绡本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一旦得势还不把别人往淤泥里按。
人都是命说的一点都没错，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得什么样的报应，一开始就安排的清清楚楚的。
“此次我们找不到尸体，你打算怎么做？”甘草看向楚凌寒。
他们是偶然遇到这件事，而对方很擅长这样的事，他们显然不是对手。
楚凌寒也在想这件事：“那就只能等姬无懈找到他师兄钟杰，问出如今的后羿矢在谁手里。”楚凌寒还有这一条线索。
一行人到乱葬岗找了一圈果真没有找到苏绡的尸体。
楚凌寒把领他们来的人责罚了一顿，带着甘草又回去找付隆安。
付隆安看他们回来更加有恃无恐：“王爷，这就是个意外。”
“三司会审之后的文书要送给本王看，若有纰漏本王拿你们试问。”楚凌寒呵斥。
“是。”付隆安行礼。
跑这一圈已经过了饭点，楚凌寒和甘草找了一个酒楼吃饭。
这个点酒楼里的人少，两个人找了临窗的位置。
甘草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突然问：“沈家和安家是什么关系？”
“姻亲。”楚凌寒不知道甘草想到什么了突然问这个“沈家是京城新贵，沈家祖父考中状元之后就娶了安家的女儿。”
“沈铎的父亲沈子衡，正妻也是安家的嫡女，你见过安夫人沈氏，出自沈家。”
“到了沈铎这一代，沈铎的二哥娶了安家的女子，两家的姻亲关系，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甘草意外，没想到两家能搅和这么深，再两三代下来，岂不是都是血亲了？
到时候什么娶？
她想多了，两家都是大族，子女众多。
“沈铎的祖父考中了状元，就能娶国公的女儿？”甘草想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当然不是。”楚凌寒耐心的给甘草讲解“沈家本就是南云州巨贾，把持南云州渔盐，富可敌国。”
甘草……
果真没有一个简单的。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
像这种朝野纵横的大家族，实在太难对付。
“沈家在京城这一支，两代人，十几个为官，根基之深厚，匪夷所思。”楚凌寒凝重的说。
甘草听楚凌寒这么说，怎么觉得自己像一个推着小破车的老年人，试图把面前的大山移走。
关键这山还一年一年的长。
“算了，吃饭。”甘草觉得自己想多了。
下午甘草去草堂落尘，看辛汤指挥着送药的人放药草。
“哪儿来的药草？”甘草看着那一堆药草。
“我买的。”莫叶行过来“我们医馆总不能没有药草。”
甘草怎么觉得这医馆更像是莫叶行的：“行，那你们放置的时候小心点，哎，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你家就是南云州的。”
“师父怎么突然说这个？”莫叶行不解。
“你先忙，忙完我问你点事。”甘草说着去后院。
云恪差点儿撞到甘草身上，看到甘草怯怯的往后退了两步。
“恪儿。”幺娘慌忙拉着云恪“甘大夫，实在对不起。”
甘草也没在意：“恪儿看样子已经好了，你看着让他不要扣痘痂，以免留下伤疤。”
幺娘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怎么？”甘草看着幺娘。
“我没钱。”幺娘抱歉的说。
甘草以为幺娘要说什么：“你去让辛百里给你算算，以后有钱了送来就行。”
幺娘试探着询问：“甘大夫，我看医馆里人越来越多，我给你们做饭怎么样？”
甘草倒没想过这个。
“我看可以。”莫忧进来“幺娘做饭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吃。”
甘草想想也是：“行，那你就在这里做饭……”甘草看向莫忧“你家厨子月钱多少？”
“一两。”
“行，那一个月给你一两。”甘草看向幺娘。
“使不得，我……”幺娘有些惶恐。
“京城什么都贵。”甘草打断幺娘的话“就这么定了。”
“师父找我什么事？”莫叶行过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