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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喷嚏的亲戚也是喷嚏

小八开车把陈十驹,小六,吴小义接到雁语滩,陈十驹听着十一处一群老乡喋喋诉苦,胸中满腔怒火再也无法止住,“把龙潭抢回来!”

这话正合小八的心思,今天远远的看着小卢那副嚣张的神情,把他一手经营的龙潭抢走,要是来人是强大的刀哥心中还能接受,但是以前的一条狗现在窜上来咬人,这就很丢脸。其实这里除了吴小义和十一,其他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们心里都觉得小卢该死。

小七恨小卢,但他反对再去抢龙潭,抢过来没有意义,今天他们得亏了十一和十一的兄弟才保住了雁语滩,这是他们合力才没被对方拿下,如果分兵龙潭,那么可以想像,还是会被刀哥用人夺回去,而且我们将损失本就不多的人力。

“抢一定要抢,抢回来了不守,就是要把刀哥的人赶走,能伤他们一个是一个。”陈十驹的话还是得到了小八,小六的支持。

龙潭被抢下来也没费多大力,留下来的二十多个大多数是皇后的混混,人员复杂,天南地北的多有,有的一看见陈十驹出面了,几个老人都不给陈十驹照面的机会,掉头就走,好多是新发展的新人混混,跟着小卢没天没地的嚣张,十来个人,人人带着伤逃回去,抓了个一吓唬,什么多说,却一点内容也没有,连小卢住哪里也不清楚,只有一个消息有点不寻常,小卢过来把原来刀哥的手下多叫回去了,本来是和他们一样要留下来守龙潭的,有二十几个人。

陈十驹看看龙潭在手,但难解心头恨,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月色去皇后找小卢这狗东西。

早一步回来的人把陈十驹露面了,正抢龙潭呢告诉了小卢,小卢没有吃惊,因为反扑虽然没有意义,但军哥特意问后他已经想明白了,小八还有可能不考虑后果,来缓解他的情绪,有可能不计后果的反扑,只是有可能,现在可能变现实了,他就多猜了一步,陈十驹会不会难平心恨,直接过来找我?小卢环顾四周,人多则多矣,实没有一个能打的,铁头也不在身边,不如现在去刀哥那边说是报告最新情况实则避避风头,明天向刀哥要了人再去找回场子。

人的大脑多动动还是不错的,小卢成功避开了仇恨,彪哥替他挡了雷。

陈十驹一行到了皇后,陈十驹在珠海的六七年也是一步步打出了的,树的影人的名,他一路上去,皇后老的混混没一个敢阻拦的,相反还一个个的喊了声“大哥!”“驹哥!”

来到海彪处刀哥的手下才有了像样的抵抗,不过不是先锋成员,没有匕首的加持,没人是陈十驹一行的对手,海彪没有办法只能强出头。

“哼!今天我也不是有意要找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告诉我小卢在哪里,没你什么事。”陈十驹还挺客气,海彪,陈十驹没放在眼里。

海彪不要说不知道小卢去了哪里,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可能说啊,“驹哥,人我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算知道,你也未必能上得门去,你肯定知道现在小卢和我都是刀哥的人,你要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刀哥去。”海彪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陈十驹能忍受?

好吧,刀哥现在我不找,先找你麻烦,抬脚一个高鞭腿,海彪应声倒下,晕了过去。

小七拉着陈十驹撤离,现在珠海刀哥的人多,我们打个措手不及还能成功,若被拖住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出了皇后,陈十驹还要想去看看红姐,他出事后已经八九天了没有红姐的消息,他有些担心。

小七不好说什么,现在最好还是要赶紧离开才是正确的。

陈十驹坚持,一行人再转红姐住处,离皇后不过一条街,约三里之遥。原是陈十驹给红姐买了住,方便红姐就近照看她的美容美发院。

到了楼下,吴小义拉住陈十驹:“我们现在的住所暂时不要和红姐说。”

陈十驹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舒服。就你死守着十年之约,你的赵曼最好,就不能看得我和红姐的好?

陈十驹有今天的成就还真是红姐成全的。

红姐是土生土长的珠江河畔人家,父母早亡,孤苦伶仃和爷爷相依为命,所以红姐也早早的辍学,跟师父学了门理发手艺,十五六岁就在家门口开了间理发店,小小年纪,过早的尝遍世间冷暖,练就了一副人前笑靥春风,人走茶凉的薄情情性;说来也怪,自从双亲离世,还在读小学的红姐跟着爷爷捡破烂有一顿没一顿的,别说营养均不均衡,连温饱也不能保证,偏偏十五六岁的红姐出落的俊俏,宛如鲜花,绽放开来无人采摘,越发的诱人眼馋,平日里总有叔辈子侄光临店里,说不尽的温言暖语,从前没有的情义来的那么豪迈,时值店里无旁人,那就丑态百出,为老者不尊,平辈小儿的则装痴作傻,小小红姐如何见过这般无耻,惊骇了自己年幼的心灵,把单纯早早的赶出了心扉,起先红姐的惊叫吓了自己也引起了乡里长舌妒妇们的慌张,没占着便宜的骂她风骚,假清高,伴有怨妇们的助威:‘看那小荡妇,这么小的年假居然已经被墩的这么浑圆,谁知道一夜要来来回回多少次才能这般,真真是个狐狸精!’

一时男人间莫不以摸过那上下的浑圆自诩,其如何销魂妙不可言,坊间流言莫辨真假。

红姐先是流着泪说真不要脸,全是撒谎,怎敌得过人们愿意相信这样让人可以遐想的快乐。

岁月如梭,慢慢的红姐也变了,再有人问红姐你怎么这般馋人时她能笑着说“姐得了高人指点,你想要自己家里的也这般馋人让她来找我,我免费教。”

有人调笑:“是不是这样指点!”说着也动手。

这时的红姐已经泼辣的不再尖叫,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男人叫‘不要’。手里剪刀,或者刮刀,拉个喜欢毛手毛脚的鲜红也是常有:“急吼吼的没出息,滚回家去浪。”话明了偏偏笑魇如花,“还浪不浪啦?”弄的人又怕又爱,心痒难耐。

如此明媚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任凭娇艳竟无有一人上门来提亲的,一是怕刺,二是怕绿,任时光蹉跎,耽误了美娇娘,也凉了一颗久违的心。无人可信,世人皆丑。

从此嬉笑怒骂,随心而欲,在男人间反而赢得了洒脱的名声,只是一颗原来柔软的心荒芜的久了再无处安放。

又是一个春天,河畔的沙石场来了一群年轻人。

木棉絮漫卷的季节,一团团的白色绒花迷了路人的眼,风轻轻送着花儿的香,红艳艳的桃花随风而下,和着棉絮,落在珠江河里,落在河畔嫩绿的青草上,也落在行人不多的路上,一切就像这午后阳光那般舒暖。

顶着木棉和桃花的陈十驹打着喷嚏进了红姐的理发店。“啊嚏!理…,啊嚏!”陈十驹对木棉过敏,他的家乡没有这个,这个白色的绒花看着漂亮,粘着皮肤让他颈部红红的痒痒。

“啊嚏!”红姐对木棉也过敏,现在看见小伙子打着喷嚏,这个喷嚏好像传染一般。

“啊嚏”

“啊嚏”

“啊嚏”

……!

……!

要命的‘啊嚏’两人话没说成一句各打了十几个喷嚏,各自打的过程中先是迷惑的看着对方,后来打着时低头,停了抬头,一个想说,一个想问,说得说不成,问的问不了,停了下来,两个年轻人笑成一团,忽然一阵风紧,片片桃花吹入,飘在十驹的头上,肩上,也落在红姐的肩上,颈间,红姐缓缓伸手,桃花又听话似的飘入手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美不胜收,一时看呆了陈十驹,心中旖旎,小义的赵曼也没有眼前的人儿美,要是能抱得美人归,复有何求?

陈十驹和吴小义分手后转辗家乡又随亲戚南下广州讨生活,长的一副好身材,星目剑眉,英气逼人,那是常来骚扰红姐的油腻之夫可比,又是这个季节,又落了桃花满身,又是同节奏同频率的喷嚏,莫非真是有缘人要我行桃花运了不成?红姐心中涟漪阵阵。

“理发,短些。”

“先洗头!”

“…”

“要短些?”

“嗯嗯,短些,尽可能短些。”

“为什么?板寸头可不好看。”

“干活地方脏,长发麻烦,短发好清洗,也可以少理几次发。”

‘特么!真是个呆子!红姐心中笑骂口中却是说:’“有什么好麻烦的,来这我给你洗。”

陈十驹头上淋着水仍然转过头来要看说话人的脸色确认这话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是囊中羞涩才要剪短,你这洗头不要钱是怎么滴?

脸色没看清,被淋了一脸的水,又被红姐按着转了回去,继续洗。

红姐哪里不明白陈十驹心中是怎么想的,年轻人口袋里几个有钱的,多数不宽裕,“等你有钱了再给,要是忘了,我或许也记不得了呢。”

那里有这样做生意的?“你这每个人都可以赊账?”

“想得美,你不去打听打听,红姐的店那个敢来赊账的!”

“那…?”

“凭你的喷嚏和我的喷嚏是亲戚!咯咯咯…”春天的午后银铃一般的笑声陶醉了陈十驹荡漾的心。

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去,有刺的玫瑰终把所有给了陈十驹。

从此陈十驹也为自己套上了枷锁,红姐因为家境贫寒,等她赚钱养家又看到的丑陋比美好多,安全感缺失,跟了陈十驹,陈十驹就是她的全部,给你全部,你也必须全部给她,不能藏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