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放大,眼眶泛着微红,声音不自觉地就颤抖起来。
周屿淮没有说话。
神色也越发沉默起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须臾,眼神凌厉地看着初初,凌声道:“对,我就是想告诉他,离我女朋友远一点。我们两个一定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别痴心妄想。”
周屿淮完全没有刚才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了。
脑子一热的他瞬间就把警告过赵颂年的话给和盘托出。
一点余地都没留。
他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半眯着眼睛。
遮挡住眼底的凶光。
他薄唇轻启,肆意地嗤笑道:“这次只是一个警告而已。再有下次,他再敢约你见面,就不单单是工作丢了这么简单了。”
周屿淮眉目清淡,笑容越发轻佻起来。
平日里那副宛若谦谦君子的模样已完全不复存在。
真正在初初面前第一次完全暴露出他那上层人高高在上,风扬跋扈。
对待对手完全就是一网打尽的作风。
不留任何余地。
就算是别人辛辛苦苦苦读十几年。
才能进去的工作。
也不过只是他这位周家太子爷的一句话而已。
只是稍许,便能把别人的美梦给摧毁。
*
沈南初气的浑身发抖。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跟周屿淮之间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别的情侣就是在生气。
也不会把别人辛辛苦苦得来的工作给开掉。
而且直到现在。
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以为别人只是丢掉一份工作而已,再去找不就行了吗。
可清北大学的工作。
你丢了。
大学都是相连着的。
你去哪所别人不知道你是被清北给辞退的。
那别人是否要想一下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才会被大学给辞退。
她低垂着眼,豆大般的泪珠在眼眶里含着,垂垂欲滴。
沈南初紧咬着下唇,泪眼摩梭地看了周屿淮一眼,轻声道:“你就没有感到错吗?”
“我有什么错。”
周屿淮眉头紧皱,眼神很是错愕。
蓦然,他心疼地看着初初那泪流满面的面孔。
原本软下来的心顿时又冷硬起来。
他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故作镇定道:“我只是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人给赶跑了而已。我有什么错......”
“我们分手吧!”
沈南初闭了闭眼,顿下心里,郑重地看着他。
她如玉般的脸庞透着苍白。
愈发透明起来。
修长的指尖狠狠地掐着掌心,传来阵阵疼痛。
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
周屿淮眸光微微闪了下。
瞳孔放大,像是不敢置信一般。
许久,他才轻轻地笑了一声,“初初,你是在开玩笑吧!”
他语气透着一丝烦躁。
双眉拧在一起,脸色发白,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他僵笑着拉起初初的手心,薄唇轻轻地吻在上面,眼神更是流连忘返。
沈南初却面无表情,狠心地把手给抽了出来。
转身就拿起包中的纸巾。
当着周屿淮的面就擦了起来。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眸子却没有一丝感情。
唯有冷漠。
“你没听到吗?那我在重复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
周屿淮浑身紧绷着。
苍白的面色更是无一点血色。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极轻,“初初,你肯定是在生我的气。跟我开玩笑呢!”
沈南初嗤笑了一番。
她扬起脸,冰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说完,她一把甩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
转身就要离开。
倏然,就被周屿淮死死地搂在怀里。
紧实有力的臂膀像一根铁链般,牢牢地把她禁锢在原地。
“初初,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我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就行了,好不好。别生气了,怎么能说气话呢!”
讲完,他轻轻出触着两人的眉心。
双眼更是缠绵地对视着,能拉丝一样。
*
“放开。”
沈南初面色愈发冷漠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唇角抿成一条线,“有意思吗?不要装聋作哑,已经分手了,懂吗?”
周屿淮眼角低垂,浑身的气势立即变得危险阴鸷起来。
他幽声道:“初初,分手是要两个人同意才行。只要我不同意,我们就还是情侣。”
沈南初冷笑了一声。
“要是我非得分手呢!”
周屿淮眸光幽幽地看着她,淡笑着,却不达眼底。
眸光晦暗阴森,“你当然可以,只不过你那个邻家小哥哥,恐怕是在国内呆不下去了。”
要不是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
沈南初是真想笑出声来。
他不会不知道赵颂年是他叔叔的儿子吧!
她是真想知道周屿淮在宴会上见到颂年哥哥是什么样子。
气急败坏?
*
还是忍忍忍?
她唇角勾了勾,故意气他道:“那正好,我们两个一起出国。反正我一直就喜欢颂年哥哥,我们两个互相喜欢着,去国外双宿双飞。”
周屿淮脸铁青,连声音都有些发抖,“初初,不要气我。我知道你只是生气我让那个家伙走了。我......”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因为赌约才追的我吧!”
沈南初忍着气。
把一直埋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倏然,周屿淮惊愕地看着她。
久久未语。
唇上下翻动着,却吐露不出来一句话。
他神情莫名紧张起来,额间更是出了一层细汗。
沈南初眨吧着眼,饱含深意地看着他。
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所以你也别装作一副情圣的样子,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一刻。把你给甩了,堂堂周大少还没有被摔过吧!”
气上心头的初初愤怒地发泄着心中的烦躁。
到最后,她甚至都不记得她说了什么话。
只是在最后,周屿淮的脸色很难看。
面上更是连一丝血色都无。
他眼眶泛着红色,声音低沉,指尖泛着颤意,“初初,我错了。当时只是朋友的玩笑而已,我是真喜欢你的。”
沈南初狠着心打断了。
她呜咽着,“以前的话没什么好说的。分手就是分手了。”
*
周屿淮惨笑了一下。
他惨淡地站在那里,眸光却凝视着初初,许久,他才轻声道:“初初,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账。我以后改好不好,我不会在阻止你交朋友。就算是男生也可以。”
沈南初没吭声。
蓦然,她扬了扬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
一句话也没说,她转身就要拿起包离开。
周屿淮神色慌张起来,他一把拽住。
“初初,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只要被分手。何况,初初,我们是拜过先祖的。在我们家,我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