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记,钱我可以捐!为抗灾救灾做贡献我可以接受!”
“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效果。不然的话,我能花五千万请您过来。同样,我也能花一个亿再请一个。”
说完之后,徐德坤将手中筷子一撇,扔在了座位上。目光凶狠的直视郑毅然,硬邦邦的对着郑毅然说道。
“郑书记,马上台风就要来了,我们集团还有事,您吃好喝好,少陪了!”
话音落地,徐德坤起身就走。只剩下了一桌动都没动过的山珍海味。
郑毅然一个堂堂副部级大佬,竟然被徐德坤这个白身视若奴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郑毅然被徐德坤气的浑身发抖。看着徐德坤离开的背影,郑毅然杀他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自己的恩师请自己来的是这个破地方。
他宁肯叛出师门,也不会同意过来。
你徐德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凭什么,你敢这么猖狂?
你孝敬的钱,老子知道你孝敬给谁了。
但是这笔钱,老子一分钱都没见过,更别提花了。就冲着这一点,你徐德坤也要对老子恭敬点。
对我摔筷子?
呵,筷子容易摔!但是怎么摔的,你徐德坤要给我跪着捡回来。
现在捐款五千万?
郑毅然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徐德坤啊徐德坤,你这双手套已经太脏了。脏到了不得不换的地步。
不把你收拾的倾家荡产,算我郑毅然白来深夏一趟。
现在,有你徐德坤没我,有我郑毅然没你。
跟我堂堂市委书记摔筷子。
徐德坤,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拿出手机,郑毅然面无表情的给市公安局局长刘东方打去了电话。
就在徐德坤的远洋大酒店里面,当着酒店摄像头的面。
你打我的脸,就别怪我要你的命了。
“东方同志,我是郑毅然。”
……
走出了宴会厅之后,徐德坤收起了脸上的张狂。
看刚刚郑毅然的表现,恐怕自己的气数快尽了。
能从一个农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说徐德坤是一个蠢的?
鬼都不信!
这一次事情闹的太大,他带着不记名的支票进京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回来。
徐德坤永远都忘不了张公子的眼神,审视,克制,还有藏在最深处的贪婪。
正所谓功高惊主魄,财厚动人心。
自己不才,二者都占了。
那张支票的数额太大,反倒是给自己惹来了祸患。
要是平日里你好我好的时候,这也没什么。
只要不出事,无非就是钱,钱,和钱的问题。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举报信的事给徐德坤敲响了警钟。
他亲自去找老大求援。
可是到最后,派过来却是这么个玩意。
如果老大真的是想要给自己平事,那派来的人最起码要给予自己最起码的尊重。可是郑毅然没有!
这让徐德坤有理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放弃了。
这不是徐德坤杞人忧天,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
别看徐德坤文化水平低,但是历史书,他可是经常看。
沈万三的结局一直在警醒着他。
甚至,现在徐德坤还在想,工作组来汉东查刘重天,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
真正的目标是他徐德坤,或者是他和他背后的大老板。
徐德坤步伐矫健,眉头紧锁。
可是如今人事上很平稳,按照惯例,不应该有太大的人事变动啊。
这几十年一直通过新闻给时代号脉的徐德坤,头一次觉得自己号不准时代的脉搏了。
……
————
“儿子,今天怎么有时间给爸爸打电话了?是我小孙儿会说话了吗?”
朱道奇正在京城的别墅中准备休息,却没想到接到了儿子的视频电话。
另一边,鹅城,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摇摇椅上,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生欢喜。
“爸,定南现在才几个月,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朱道奇立马变了颜色。
“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把后面摄像头打开,我要看小孙儿。”
朱建设一脸苦笑。
不管他年纪多大,在朱道奇面前,他都是一个孩子。
在朱道奇云逗弄,玩了孩子一会之后,保姆过来把朱定南给抱走了。
现在天色晚了,孩子需要休息。
看着朱定南离开,朱道奇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语气也端了起来,拿捏起了父亲的威严。
“建设啊!说说吧,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朱建设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走到保险柜旁边,打开保险柜在里面找出来了一些资料。
“爸,我通过中间人,在阿美丽卡这边又找到了一些徐德坤的走私证据。你看能不能通过这个,帮您更进一步。”
朱道奇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现在新任的深夏市市委书记郑毅然已经到任了。”
“郑毅然?”
朱建设在心里默默的咀嚼了几次这个名字。
“爸,也就是说我之前让人在国内收集提交的举报材料没起作用是吗?”
朱道奇点了点头,肯定了儿子的说法。
“没错,事情被人在京城压下来了!现在的远洋集团,是强龙和地头蛇的强强联合。”
朱道奇一想到这,心中就有一股无力感。
他没有更多的选择!
深夏是强龙和地头蛇的强强联合。其他省份的副省级城市也是一样。
他在深夏还有帮手,还能发挥一下地头蛇的优势。到了其他地方,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如果他可以成为深夏市市委书记或者市长,经过一两年的迁转,他就可以曲线救国,发挥余热。在退休之前完成从国企掌门人到地方领导的转变。
更主要的是可以淡化身上的国企色彩。
中福集团一定会爆雷,朱道奇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什么时候才会爆雷。
要不然他也不会培养自己的外甥。
是他朱道奇没有儿子吗?
并不是!
只是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的话,这个人一定会是林满江。
不是朱建设。
“爸,你看要不要把这件事捅到省里?”
朱建设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朱道奇对朱建设的话有了兴趣。
“捅到省里?怎么捅?你仔细说说!”
朱建设在脑海中不停的构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可行。
过了两分钟,朱建设说道:“爸,你想啊,不管怎么说,汉东省对深夏都是有一定影响的。
上面的话,爸你多跑跑赵书记的关系。
那怕赵书记不能一锤定音,但他最起码,也可以让上面有不同的声音。
只要赵老书记可以牵制住对面的上层力量,具体的人事关系,到最后还是要参考省里面的意见。”
“前段时间,在父亲你要竞选省长这件事情上,赵书记是欠了咱们家人情的。如果当时不是父亲你主动退出,高省长那件事肯定还会有波折。
现在汉东省的高省长是赵书记的亲家,京州市市委书记李达康是赵书记的秘书,同时他也是父亲您的好朋友。”
“这件事只要落到汉东省里面,父亲你这个深夏市委书记的位置,就十拿九稳了。”
“现在,咱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请郑书记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位置。”
朱建设思路很清晰,条理分明。在他的分析下,朱道奇对于自己的未来可以更加清晰的预见。
对此,朱道奇老怀大慰说出了一句藏在他心里很久的话。
“建设啊,不知不觉,你长大了!”
朱建设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说话。当年,他也曾经在中福集团任职过一段时间。
只不过后来被朱道奇不露声色顺利成章的清理走了。
更刷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名望。
在哪之后,朱建设就知道,恐怕自己要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建设老朱家了。
想他朱建设是堂堂明皇后裔,开支散叶是他应该做的。
人多力量大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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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滴~~”
“滴——”
一连串急促的汽笛声的在东山号驶向码头的时候,划破了寂静的夜。
他们也是仰仗着远洋集团的鼻息生活。所以远洋集团的事,就是他们的事。
更主要的是,他们的货根本不能让外人看见。
远洋集团的生意做的是进出口贸易。
而远洋集团运输货物的方式就是渔船。
现在,渔船之上运的就是他们远洋集团的货物。
是油!是红油,白油和蓝油。
红油来自港城,白油和蓝油来自湾湾以及东南亚。这些油在当地是免税的,所以价格十分低廉。一吨油里面,足足有一千多的差价。
做这门生意,一船油,远洋集团可以赚30万,船主可以赚10万。
因为时间短,来钱快,远洋集团又罩得住,安全无风险。
所以深夏的渔民对远洋集团的归属感和认同度很高,也愿意跟着他们干。
如今海面上有上百条渔船,远洋集团在转手把这些油供给出去,一个晚上就是三千万的利润。
其乐融融,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奔钱近。
渔民和远洋集团的相处,异常的和谐。
但东山号的到来打破了这样和谐的场面。
天有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