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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也就是家长里短的闲话。

没有人会相信的!

因为……

南京城虽大,但是,只要哪里丢了个女童,很快就能传遍了全城。

然而,城内却全无女童丢失的传言。

甚至,有人蹲在衙门前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前来报告女子丢失的百姓。

……

未几,另外一个场景,再次在各个酒楼饭肆中传播着。

有人言辞凿凿道:

“你们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谁谁……

今天早上,我家老爷上朝时,见到陛下一脸醉醺醺的样子,于是就到了皇宫内劝谏。

我家老爷告诉皇帝——喝酒会误事的,陛下身为天子,乃是万民表率,岂能喝酒误事呢?

陛下应答道——卿家说的是,朕定当改了,以后只喝一杯。

结果,我家老爷亲眼见到,皇帝将酒杯换成了脸盆大的一个,装满了酒,直接一口就给喝干了!”

“卧槽,这是人还是牛啊!”

有人惊呼道。

那人冷笑:“皇帝昏庸无道,天天喝酒误事,不是明君!”

人能不能喝下脸盆大一杯酒,没人知道。

但是,市井却开始流传朱由菘贪杯误事。

皇帝爱喝酒……

皇帝用脸盆大的酒杯喝酒……

皇帝不是明君……

……

几天后。

有宫女失手打碎了宫中太祖朝时候就存在的一个花瓶。

朱由菘大怒,斥责她损坏宝物,罚她自掌三十个嘴巴子,然后跪地一个时辰。

当天,南京城内就开始传言朱由菘残暴,每天都要打死十几个宫女。

打死的宫女也不埋,就那样丢在皇宫角落里,都堆成了山了……

(抹黑朱由菘的,不但有计六奇这个秀才《明季南略》,更是还有黄宗羲、史可法、吕大器、张慎言、姜曰广、钱谦益等这样的绝对大佬。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没抹黑,是朱由菘的那些贴身太监在讲瞎话……)

……

南京终究是留守朝廷,虽然有一整套行政班子,但是,连官员都是不满编的,更何况是宫女呢!

朱由菘继位后,只举行了一次选秀,一共就选了三个秀女,其中一个,还是官员将自己的女儿自荐入选的。

朱由菘每天打死十几个宫女,没有秀女来源,皇宫内的宫女却不见少……

委实怪哉!

……

朱由菘是藩王。

甚至他连朱由检都不如。

朱由检虽然也是藩王,然而,朱由检的父亲是皇帝,虽然只在位一个月……

他就算了……

朱由校心疼这个弟弟,于是,一直都没有让朱由检就藩。

多多少少,崇祯皇帝还是知道一些朝政的处理方法的。

哪怕是这个处理,是经过百官润色后,在民间流传的处理办法。

朱由菘就不行了。

作为一个藩王之子,朱由菘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处理朝政。

他继位后,有人对他说——圣天子垂拱而治,将朝政交给内阁就行了。

于是,朱由菘将朝政全部托付给了阮大铖、马士英等人。

眼见流言越来越多,阮大铖想要对东林、复社下手,要掀起党案,将这些人全数捉拿。

谁知道,不知道怎地,这个消息被人(疑为马士英)传给了朱由菘。

在三寸不烂之舌某些人的分析下,朱由菘制止了阮大铖等人。

……

弘光朝就是一笔糊涂账。

而今,又有了黄澍之事,却是愈发的糊涂了。

但是,有道是朝堂上糊涂,争权夺利上精明。

也唯有史可法这个脸皮薄的人,因为私下里给了马士英一封信——“朱由菘不可立的七条理由”。

这封信,一直都在马士英手中攥着,成了压倒史可法的泰山。

眼见史可法不但成了内阁首辅,更是照样抓着兵部不放。

马士英直接将这封信交给了朱由菘。

史可法脸皮薄啊。

这么被人一激,他只得退出朝堂,前往江北,外出镇守淮安、扬州两地。

史可法的退出,意味着东林、复社在朝堂上的全面失利。

也成了他们最疯狂举动的开始……

……

福建。

晋江安海镇。

这里有一座歇山式五开间十三架,三通门双火巷五进院落。

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

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耸。

府邸门口,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明火执仗的挎着武器,站在门楣两边。

这是郑府。

雄霸环中国海、远东水域、澳门、马尼拉、日本的郑芝龙老巢。

夕阳逐渐变得不那么热了,眼见黑夜就要降临。

一行马车,缓缓靠近了郑府。

郑家的家丁们正要上前驱逐,忽然看到了马车上那熟悉的标志。

门帘被人掀开,一个青年露出了脑袋。

“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家丁们喜上眉梢,有人立刻上前迎接,有人却是朝着内宅跑去。

这人正是郑森。

郑森下了马车,一边朝大开中门的家里走,一边问道:

“老爷呢?”

家丁急忙回道:

“少爷,老爷五天前接到了您的来信,就一直在家里等着您回来呢!”

郑森笑了起来。

他揉揉酸疼的腿,就连脚步都变得轻松不少。

“我儿!”

郑森刚进了家门,还没有穿过走廊,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

抬头一看,正是自己那让洋人都畏之若虎的父亲。

“爹爹,孩儿回来了!”

郑森大步上前,待到了近前,弯腰拜了下来。

“我儿快起来!”

郑芝龙一把拉住郑森,端详一阵后,笑道:

“我儿瘦了,也长高了!”

郑芝龙抓着郑森的胳膊,朝内堂走去,嘴里吩咐道:

“少爷回来了,告诉全府上下,大摆宴席!

咱们欢庆三日!”

下人们满脸喜悦,奔跑而去。

郑芝龙拉着郑森的胳膊,走入内堂,在太师椅上坐下。

闲话几句后,郑芝龙问道:

“你在信里说的不甚明白,老四干啥了?”

郑家的老四郑鸿逵,与郑芝龙是两个极端。

郑芝龙是一个粗豪的人,虽然粗中有细,然而,他更擅长的还是领兵打仗,对政客的那一套,郑芝龙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