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眉头轻蹙:“几位前辈德高望重,若是愿意指点你我一二自是可以。
可若他们无意,我们不能主动去找他们麻烦,打扰几位前辈的清修。”
“嗯......好吧,我保证不主动惹事。”李泽明难得看到沈蔚兰严肃的表情。
看来他很尊敬那几位金丹修者,不动手便不动手吧,自己真的不是爱惹麻烦的人: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不过沈卓距这掌门之位,目前是不可能啰。
还好掌门之位能空着,反正也不差你一人,倒是无所谓。
等你不想当时随时能退位,怎么,看你表情还有疑虑?”
“我补上的是掌门之位,内门、外门门主不会发生变动。”
“......”李泽明挠挠头:“说的也是啊,那你刚刚登位跟傀儡有什么两样。
哎~,果然事情不会一帆风顺,之后便要看你跟周海乾之间的拉锯。
我等下便将此事传给沈卓,先看看他们那边之后如何打算。”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周海乾,归浮山修为便是一切,他最多不过拖延点时间。
只是不知为何,我最近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不详的预感,能知道具体是什么吗?”李泽明认真的询问。
并没有把沈蔚兰的预感当做玩笑,相反是很认真的对待,修道者能感应天地。
以气观运,冥冥之中的预感往往是对未来即将要发生事情的感应。
“现在还不得而知。”沈蔚兰垂下眼眸,他从几天前便开始出现预感。
到今天这种感应越来越强,想来事情在不远的将来便会发生:
“等几位前辈选好日子,便会公布由我继任归浮山剑派掌门。
等我继位之后,你便带上要带走的人离开归浮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要发生什么对不对,你会有危险吗?
所以才想把我支开,是那六个老家伙对你说了什么吗?”
李泽明控制不住的一连串询问,沈蔚兰一定是预料到他会出事。
所以才想在事情发生前送自己离开,他把自己当什么了,朋友有难不帮。
只顾自己死活的贪生怕死生之徒吗,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
“我就知道那些老家伙愿意推你上位肯定没安好心,你也不用劝我离开。
你当上掌门也有我的部分原因,出了事我自是与你一同承担,你我刀剑合壁。
必然天下无双,我不相信有什么难坎合你我二人之力还不能跨过。”
沈蔚兰听到李泽明自己愿意留下,惊讶之余心中暖流流过,有欣慰也有高兴:
“你别多想,是我以为你被迫来到这里,一定很想离开。
没想到你会愿意......你留下我确实放心许多,也很高兴。
沈卓那边你不用提醒,我已约好隋宗主明日议事,到时你也一起。”
“好,确实,事情由宗主出面说最稳妥。”李泽明目光落在李泽然身上:
“我留在归浮山无所谓,但我二弟还请师兄能派入护送至苍越国。
让一切回归正轨,至于晟轩,就看他如何选择吧。”
李泽明连李泽然都谈不上喜爱,更别说对冒牌货了,想想真是讽刺。
虽然这些冒牌货的由来让人厌恶,但现在看来反而可以利用来摆脱宿命纠葛。
有了冒牌货,就算要启动天地六合阵,也不用他们兄弟二人择一再做祭品。
哼,只要想到这些人是用来替换他人甚至是自己的, 胃里就直犯恶心。
若不是人还有利用价值,李泽明会选择自己出手,了结他们的性命,
沈蔚兰点头:“这是自然。”祭阵之事他暂时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天地六合阵事关天下苍生,若要放了李泽然,自是要再寻一人代替。
听到只有自己要被送走,李泽然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我不要一个人回苍越国,当初,当初就是......事到如今又要我回去,我、我......”
“让你回去就回去,少在这儿叽叽歪歪,我看你是在女人堆里混久了。
脾气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李泽明心知他是对祖爷爷当初选择他还心存芥蒂。
而自己又才救了他,他自是如离巢的雏鸟般眷念自己,不想离开。
但自己可不想当老妈子,而且这是他们彼此间的心结,自己自然要帮忙:
“我知你心中对祖爷爷心存怨念,但祖爷爷也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做牺牲。
你现在长大了应该能明白,祖爷爷不仅仅是你我至亲,更是一国之主。
压在他身上的重担非你我二人能可想像,那时内犹处患,不是你便是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祖爷爷如何决断, 若是你又会做何选择?
真论起来,你之前所受种种磨难也有我的缘故,若你真要恨祖爷爷不如恨我。
你走后我并无半点不适,但祖爷爷却是从未忘记你,当那个冒牌货回国时。
祖爷爷是真的很高兴,父王也是,是他们让我一定要从归浮山手中将你救回。
你不要忘了,你若不回去,那个冒牌便一直代替你。
难道你能容忍一个冒牌货享受你本该拥有的一切。
再利用你的身份来伤害他们吗?”看李泽然沉默不发一言,李泽明接着说:
“离师兄登位还有段时间,你好好想想,我希望你的回答不会让我失望。”
李泽然听完沉默着起身,微微行礼后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了大厅。
“你不担心他会真的因此恨你吗?”等李泽然走远后,沈蔚兰开口问道。
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李泽明对与李泽然之间的相处是处处回避。
李泽然则是对李泽明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讨好,实在不像是亲兄弟之间的相处。
“哈哈,血缘这种关系很奇妙,你恨也好,爱也罢,想斩都斩不断。
它容入你的骨髓,是从你出生那天便决定好,无法改变。
我与他便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我无所谓他如何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