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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他打成这样的?”医生问。

“一个院的,他手不干净偷公家东西。”林白打着哈哈敷衍。

医生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开始帮许大茂处理伤口。

其他部位的伤势可以先缓一缓,头上的伤最要紧。

医生先清理掉他头上的泥土,接着用剪刀咔咔一通剪,剪光头发。

如此一来,许大茂就成光头了。

光头配上他那两撇小胡子,看上去颇有点光头强的意思。

剪他的头发,是为了方便缝针,谁知剪出了喜剧效果。

在场的人见了这幅怪模样,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值班室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剪完头发,医生清理干净头上凝固的鲜血。

接着抹了点消毒水消毒,便开始缝针。

因为他晕过去了,医生也没打麻药。

一针一针的硬缝,林白看着就疼。

缝到一半许大茂疼醒了,龇牙咧嘴的骂娘。

“别乱动针头还在头上挂着……”

“医生,好疼!”

“给你打针麻药吧。”

医生给他注射了麻药,许大茂感觉不到疼了,医生又接着缝。

缝针是个慢活,前后花了一个小时才缝好。

许大茂头部受伤面积过大,一共缝了五十多针。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刚一缝完,值班室里又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就连一大爷,也忍不住的咯咯乐。

许大茂头上一横一竖两条伤口,缝完之后恰巧成了个十字架。

放眼望去,光滑的脑袋上背着个十字架,不伦不类的。

“笑,有什么好笑的!”

许大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恰好值班室有面镜子,傻柱拿来举到他面前,“来,你自己瞧瞧。”

许大茂只看了一眼,就捂住了脑袋。

雾草,太丑了!自己都没眼看了。

这幅样子上街,是要挨打的。

许大茂苦着脸,哀求道:“医生,拆了重新缝吧没法见人了。”

医生白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哪有刚缝好立马又拆的道理,这是包扎伤口,又不是搞什么艺术创作。

他的伤口就是这个形状的,就算重缝多少便也还是这个样子。

“忍一忍线拆了就好了,如果不习惯戴顶帽子就好了。”

许大茂双手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一副苦瓜脸。

“躺下,还没检查完。”医生一边戴手套,一边吩咐许大茂。

“噢……”许大茂应了一声,重新躺了回去。

“衣服裤子脱了。”

许大茂听话的把衣服裤子脱了,只留了条裤衩。

“裤衩也脱了。”

“裤衩也要脱啊?”

许大茂看了眼医生,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快点,都是男的害啥羞。”

许大茂只好把裤衩也脱了,躺在病床上双手捂住裆部。

“啧啧啧,不简单不简单。”

医生啧啧称奇的是,许大茂全身是伤。

上半身淤青,清晰可见一个一个的脚印。

医生对他淤青的部位一一进行按压询问,以确定伤势的严重程度。

“疼吗,这里呢,疼吗……”

好在,都是外伤,没有伤及内脏。

“把手拿开!”

检查了上半身,开始检查裆部。

许大茂像个小姑娘,磨磨蹭蹭的放开了手。

医生熟练的分开他的双腿,打开头上的医疗灯,凑近了观察。

“你这里,已经发炎了。”

需打磨的蛋已红肿,还好没有破。

医生伸手捏了捏,判断受伤程度。

可刚一捏,许大茂就叫了起来。

“疼,疼疼疼……”

“嗯,有点损伤了。”

“啊,什么,会不会影响生育?!”

伤到别的地方可以忍,即便是伤到脑子,笨点就笨点吧。

可伤到命根子,是最要命的。

还没孩子呢,要是不育,那不成太监了吗。

“损伤而已不要激动,可以恢复。”

听了医生的话,许大茂总算松了口气。

踹的我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一直踹我的蛋。

这不明着要要我绝后吗。

还好,可以恢复,天不灭我许家人。

踹我蛋的人可恨,聋老太也可恨,把我脑袋当瓜敲,脑花都要敲出来了。

敲出个十字架来,搞了个阴阳怪气的头型。

“检查完了,起来吧!”

医生拍拍许大茂的腿,示意他穿好裤子,便转过身开药。

开好了药,医生把药方单递给许大茂,叫他去拿药。

许大茂穿好裤子,下床出门开药,林白等人也跟着他去了。

许大茂有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两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分钟才到。

拿了药,傻柱嫌他走路慢,和二大爷一人夹住他一只胳膊,拖着他往回走。

出了医院冷风一吹,许大茂的脑袋不光凉而且疼,疼得龇牙咧嘴的。

许大茂止不住的哀嚎,一声声的哀嚎像被毒打过的狗。

傻柱也不管他,还骂他在装样子。

许大茂叫得过于凄惨,林白听不下去了,捡了地上的一块破布系在他脑袋上。

有布挡风,许大茂感觉得好多了,这才停止了哀嚎。

“许大茂,回去了把聋老太的钱还她。”傻柱说。

“什么钱?”许大茂一脸懵。

“装蒜,信不信又打你。”傻柱举起拳头就要落下。

“还,还,别打!”

被揍了一夜的许大茂,已经身心疲惫,脑子是懵的,只想早点回家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已经没有力气争辩什么,赔钱就赔吧。

一行人拖着许大茂回到院里,进了他家。

一进家门,许大茂见满屋狼藉,家被砸得稀巴烂,瞬间崩溃了。

“你们……太过分了,打人不够,还砸我家,我还怎么过啊。”

家里连一床棉被都没了,全被林白扔进了水缸里。

许大茂想睡个好觉的梦想破灭了,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行了,哭啥哭,人还在就行,东西可以再买嘛。”一大爷轻描淡写的安慰了许大茂。

“家被砸了是你的事,赶紧还钱吧,一百五。”傻柱伸手要钱。

“怎么这么多?”许大茂边哭边问。

“抢聋老太九十块钱,加上打她赔六十,就是一百五十块。”

“我哪有打她抢她!”

“得,脑子被打坏了,抢聋老太的事都忘了。”傻柱笑笑。

“嗯,被打失忆了。”林白伺机附和。

“我真的没有……”

许大茂还想解释,林白就提起了拳头。

“别废话,赶紧赔!人都乏了!”

傻柱也提起了拳头,“赶紧赔!”

看这架势,不赔又得挨打。

家被砸了,人也被打了,算了,破罐子破摔赔就赔吧。

许大茂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趴了下去。

在床底下摸索一阵,拿出一沓钱。

借着煤油亮光数了一百五十块钱,交给傻柱。

“这还差不多!”

傻柱拿了钱,招呼一大爷一声,俩人走了。

“林干部,咱们也回去吧。”

林白点点头,看了许大茂一眼,和二大爷出门了。

俩人不住同一个院,出门后就和二大爷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