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半是威胁,但另外一半也的确有为上原司命考虑。
一个十一岁就能学会仙术、初步拥有影级实力的天才,没有人会任由其败亡而不感到丝毫可惜。
在锅影的想象中,最完美状态下,上原司命甚至会成为他将来成为四代后用于征服忍界的第一利刃和头号大将。
这也是他和猿飞日斩不惜代价、想尽办法也要抓捕玖辛奈的原因,
人柱力只是一部分,借助玖辛奈威胁操控上原司命,让这个超级天才俯首帖耳,从此为自己所用是另外一部分。
两个原因中,后者的占比甚至更大。
而公然对二号人物出手,不论在哪个村子,都足够被定性为叛忍了,
如果普通天才还可以放条生路任由其离去,偏偏上原司命过于天才,谁也无法想象他将来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为了避免有朝一日铸下大错,到时候只有彻底灭掉这一个选择。
见上原司命不说话,锅影以为其在考虑,他甚至罕见的用柔和的语气劝说道:
“水土风雷四村的人柱力都暴走过,造成的人员和财产损失不可估量,
即便玖辛奈封印是水户大人亲自施加的,万全起见,认真检查和防备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代表村子可以保证,她的性命绝不会有事,也不会出现被人坏了清白之类。”
上原司命轻蔑一笑,
如果是个不通人心险恶的小白,说不定还真被这套说辞给骗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那些最逆天的事迹都没有出现,团藏还没缠上绷带,猿飞日斩也没有那么拟人。
可惜,F4什么货色,他上辈子就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话谁信谁傻。
想要过几天安稳日子,唯有一举将他们打怕,为这一天,修行六年以来不曾有一日懈怠过。
上原司命往前走着,自顾自道:
“做出这个决定前,有很多人劝我,他们有无数的理由。
婆婆说猿飞气量狭小,性属阴险,团藏手段强硬,胆大包天,二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一旦得罪他们必被报复。
我回答她,[吾剑亦未尝不利。
为了保护挚爱之人,为了维护心中的正义,也为了贯彻名为上原司命之人的忍道,
我可以比这天下任何一个阴谋家都阴险和无耻上千倍万倍,我的冷血会让你们感到震惊。
猿飞日斩想对付我的朋友,无非我也屠尽猿飞一族,用尸体铸成一座京观,掘开祖坟扬了骨灰,将他儿子和老婆千刀万剐,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大街上示众而已。
团藏想强摁我低头,也无非让根部血流成河,将他最在乎之物付诸东流。
宇智波阻我就灭宇智波,秋道奈良山中阻我也灭秋道奈良山中,如果整个木叶都阻止我那便斩尽整个木叶。
朋友阻我不再是朋友,师长阻我不再是师长,我所爱所敬重之人阻我,我亦不在迷恋和尊敬他们。
只要站在面前,那就是需要奋力斩杀的敌人,即便是传说中的神也一样。
我清楚地知道,人与人的路都是不可复制的。
我走在我自己的人生路上,哪怕路途的风雨再大,大到我步履维艰。哪怕荆棘丛生,刺得我伤痕遍布。
我也仍旧痴痴笑笑,我体会此中滋味,坚信独游的小船终有一天,会看见两岸。
等千百年后,回首往尘,或许会感叹一句,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老师顾虑忍界局势,说涡之国被灭,现在婆婆又离去了,四大忍村定然静极思动,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眼看着就是生灵涂炭,应该先合力度过难关。
我只问他,[天下事在我,木叶未来在我,忍界的和平也在我,难道我就不重要吗?难道我就不是大局吗?
率先出手的是他们,不要脸和不当人的也是他们,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怎么不担忧忍界局势?怎么不关心村子存亡?恶事做尽反倒赖在一个中忍的头上是何道理?
我话已经放在这里,
只有砍头或者被砍头的上原司命,没有低头的上原司命。
如果连一个人都护不了,将来又怎么护的住一村一国乃至奠定世界和平?
倘若真有那一天,那上原司命就不是传说中的救世之子,而是摧毁这个世界的灭世之子。
大蛤蟆仙人预言中关乎忍界未来的抉择已经到来,现在选择权在你的手中]。
戴大叔说,村子的实力远胜于己,
万一三代不顾一切,哪怕影级强者最终也只有败亡一途。
我则告诉他[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今日若败,有死而已。
古代剑客相逢,即便对手是天下第一剑手,
明知是死,也要敢于亮出自己的宝剑。
死在对手剑下并不丢人,弃剑投降、侮辱了身为剑客的精神才丢人。
亮剑亮剑,亮出的是气势,是胆略,是精神,
是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条岭、一道不灭丰碑的钢铁意志。
我或许会死,但也能让木叶崩掉两颗门牙]。
还有认为可以图谋后变的,可以另辟蹊径的,可以用言语劝说厉害的,甚至有人想上报大名,让大名命令猿飞日斩撤销这个决定。
而我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
以上所述理由,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权势,所代表的的大义名分,正是木叶胆敢轻视我的依仗。
自认为拥有一切,可以掌控一切才肆无忌惮。
所以我唯有挥出这一刀,用鲜血和事实来让他们认清和相信我的决心究竟有多么坚定,
知晓企图用亲人朋友威胁我这个做法有多么错误愚蠢,用财富名声地位等来笼络掌控我,又有多么可笑。
志村团藏,还有猿飞日斩,看在你们没有在我五岁的时候杀我,而是等待十一岁才动手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
在我走到你的面前之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其实很期待你拒绝,因为不论因为什么,今天只要没有挥出这一刀,有人明天就会怀疑我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而明天的局势或许是我更加不愿意看到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我的时间很宝贵,是绝不愿意长久浪费在这种地方的。”
上原司命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一片平静,不曾有哪怕丝毫波澜,甚至连愤怒和激亢都看不到半分。
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无比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每一句话,都将视频内外所有听众全骇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