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杰克·布朗双眼空洞无神,目光呆滞地直直目视着前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人偶,毫无生气。
而黎洛也毫不拖沓,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直接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你把那份病毒试剂藏在哪里了?”
“在……在 F4a 西南角通风管道夹层里的一个迷你保险箱里,密码是……是 134……”杰克·布朗犹如机械般,声音毫无起伏地回答道。
黎洛目光锐利,紧接着追问道:
“还有没有你的同伙知道这个藏匿地点?”
杰克·布朗依旧呆滞地回答:
“没……没有,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黎洛微微蹙起秀眉,神色庄重而严肃,目光锐利地继续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藏这份试剂?”
杰克·布朗宛如被抽离了所有灵魂与情感的木偶,眼神空洞无神,语调毫无起伏,缓缓开口说道:
“我当初存了心思,想着这份试剂在未来或许能给我带来某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兴许还能成为我命运的转折点也说不准。”
黎洛听完杰克·布朗的回答后,心中不禁思绪万千。
她暗自思索,杰克·布朗此人,真不知该评判他是聪明还是愚蠢。
这份病毒试剂,严重来讲,甚至能够成为改变未来世界的关键因素,他竟然以为凭借他那微弱的实力能够将其守住。
他难道不清楚,以他现有的实力,如果让人知道他手里有那份病毒试剂的话,无异于孩童怀揣珍宝行走在虎狼之群当中嘛?
还是他天真地认为,在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能够躲避得了各方的觊觎与追杀?
退一万步讲,假如他拥有了足以守住这份试剂的实力时,他或许也不再需要用它来换取什么了。
因此,这份病毒试剂在他手中,更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而不是能为他带来转机的存在。
想到此处,黎洛不禁在心中愈发觉得此人愚蠢至极。
不过,倘若他不干这蠢事,自己也难以获取这意料之外的“惊喜”不是吗。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得“感谢”他的。
如此想着,黎洛继续不动声色,神色平静地问道:
“可据我了解,你们组织的成员不都是忠心耿耿的吗,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背叛组织的事?”
“我对【毁灭】势力从未有过真心实意的忠诚。”
杰克·布朗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虚空悠悠传来,带着一丝飘渺与冷漠。
“于我而言,财富和权力才是我矢志不渝追求的目标。在如今这个弱肉强食的新世界,所谓的组织忠诚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泡影,经不起任何现实的考验。【毁灭】能给予我的,与我内心熊熊燃烧的渴望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满足我的勃勃野心。它对于我来说,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暂时的跳板罢了。毕竟,比起组织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我更在乎的是自己触手可及、切实的未来。”
牢房里的光线昏暗而压抑,只有几缕稀薄的灯光透过那厚重的探视窗口,艰难地洒在杰克·布朗那略显憔悴的脸上。
光影交错间,他的面容显得半明半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
而黎洛确实从杰克·布朗的话语中,如敏锐的鹰隼般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她心中不禁暗自一阵欣喜。
看来,这个【毁灭】势力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坚如磐石、铁板一块。
其内部也存在着像杰克·布朗这样为了个人利益,而不顾组织的成员。
这一发现让黎洛仿佛在漫长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充满希望的曙光。
她仿佛看到了从内部瓦解【毁灭】势力的可能性,就如同在坚固的城墙上找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或许将来,可以以此为突破口,给予这个邪恶的组织致命一击。
黎洛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冷静与沉着,继续引导着杰克·布朗:
“那你说说,【毁灭】势力内部还有没有像你这样心思的人?”
杰克·布朗沉默了片刻,房间里的空气也随之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不前。
随后,他才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别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在我看来,大多数人不过是被【毁灭】势力暂时展现出的强大所迷惑。一旦涉及到自身的重大利益,未必会一如既往地保持忠心。”
黎洛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一个初步的缜密计划,犹如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将【毁灭】势力一举击溃!
接下来,黎洛又接连问了杰克·布朗几个关键问题,试图从他口中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杰克·布朗均一一作答。
然而,凭借敏锐的直觉和之前审问其他【毁灭】势力成员的经验,黎洛判断出,他所知的,也仅限于此了。
当然,这样的结果也全都在黎洛意料之内。
毕竟,连他们势力华东地区的“一把手”,都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更别说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了。
………
审讯结束后,黎洛缓缓撤回了精神领域的释放。
刹那间,杰克·布朗恢复了神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在刚刚被黎洛精神控制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意识无比清晰,清楚地知晓所发生的一切,可那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却让他丝毫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只能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此刻,杰克·布朗已然明白,自己对于对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等待他的,毫无疑问将是无尽的黑暗。
想到此处,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癫狂状态。
他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然而,他的挣扎与呼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黎洛和陆景程二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发狂的杰克·布朗,便直接无视了他。
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