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们唱一唱。唱一呀唱,来到了南泥湾……”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王亚宁是在这一片红歌和语录声中醒来的,抬头望去,一群十几岁的男女,激情澎湃的唱着,朗诵着。
“哎妈呀,现在火车都流行怀旧了吗?”
看那个小姐姐,穿着绿军装,梳着两条麻花辫,含羞带怯的望着旁边的小哥哥,这欲语还休的小眼神,看得人脸红心跳的,演技一级棒啊。
还有那边激情澎湃的朗读语录的男青年,那语调,那姿势,妥妥的知识青年啊。实力不俗,吊打一票小鲜肉!
这是哪个良心的节目组,把这怀旧节目做得如此逼真,请来这么多好演技的演员,满车厢的群演和道具没少花钱吧。真该让那些敷衍的节目组看看,什么是真实感。
王亚宁看得津津有味,吃瓜的过瘾,还不忘在心里点评一下。
看着看着,王亚宁感觉有的不对劲了,这也太逼真了。
格子衣,绿挎包,还有充满年代感的火车座椅,王亚宁出了一身冷汗!
她之前上的可是哈市开往建三江的快车,已经告别绿皮火车了多少年了。
王亚宁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诡异感觉。
滋滋……哎呀……
随着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和一阵剧痛,砰的一声,王亚宁又趴回了座位前的小桌子上。
脑海中出现在了一段影片:
又一次加班的周末,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报表,王亚宁第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祈祷,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让她回到高中,一定弃理学文,努力考上师范大学,当一名老师,享受带薪寒暑假。
接着,又出现一段画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又一次目睹老师被批斗后,深深的埋下了头,再一次祈祷,希望可以离开这个环境。
不知是哪几颗宇宙星体发生化学反应,使得两个相隔五十年的灵魂互换了。
王亚宁懵着的功夫,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传入脑海。
原主也叫王亚宁,17岁高中毕业,现在去往黑省下乡的火车上。
头昏脑涨的王亚宁想着,自己白捡了十几年的青春,而原主能适应自己从小姑娘变成30+的姐姐吗?
嘿嘿……这也算是时光倒流吧,只是油门没刹住,多倒了几十年。
没时间想原主怎么样啦,先想想自己怎么在乡下生存吧!想着以后要顶着烈日上工,吃糠咽菜,妈妈呀……我想回家。
王亚宁想着自己的两室一厅(还有房贷),想着自己不足五万的存款,再想着即将开始的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有点怯了。
但是想着脑海中原主的身高,王亚宁又觉得自己赚到了。
王亚宁活了三十多年,最遗憾的就是自己的身高和体重,不到一米六的身高配上将近130的体重,也真是醉了。
原主的长相虽然不是那种一眼万年,美的人神共愤的,但也是五官端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乍一看很普通,大众长相,但是细看,还是蛮耐看滴。
重点是身高和体重,一米六八的大个,体重不足一百斤。
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身高168,身高168,身高168啊!
从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胖子变成大长腿的小姐姐,王亚宁都想变成尖叫鸡了,赚到了。
要是再有一个超大的金手指那就无敌了!
作为资深网文读者,这样的桥段一般不是都配个外挂吗?不需要能洗筋伐髓的灵泉,不需要装满物资可以种植的超大空间,不需要灵宝灵宠,给个几亩地能种粮食的小空间就行,要求不高。
滋滋滋……哎呀……熟悉的酥麻,熟悉的配方……
一言不合就过电啊!
“鉴于两个时空真实存在的五十年差距,赠送一个小金手指。”
脑海中闪过这句话后就再无反应。
王亚宁又懵了一下,这是给外挂了!
哎妈呀,这是要发的前奏啊,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赶紧趴下”,王亚宁边想着边趴在了桌子上。
得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外挂,看能不能躺赢。
王亚宁趴在桌子上装睡,用意识探索自己的外挂。
意识到自己拥有了一个小空间,是的,一个一眼望到头的,一览无余的空间。
“此为储物空间,长宽高皆为五米,不能种植,不能进活物,不能恒温……”
一通空间简介出现在脑海中,又慢慢消失去。
“真是小金手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金手指。”王亚宁边在心里吐槽着边计划着怎么利用外挂。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花钱的就是香。
先试试怎么放东西吧。
王亚宁把手伸进一直背着的挎包里,扒拉一圈,先放不值钱的试试。
用手抓住一颗水果糖,“收”用意识发出指令,瞬间感到糖块在手中消失了。
用意识探索一下,水果糖静静的躺在空间里。实验成功,可以把值钱的放里了。
用手找到包钱的手绢,把钱和证件转移到空间里了。
集体生活就怕丢东西,这回可以安心了,也避免在车上遇到小偷。
知道自己是真的来到七十年代,不是什么怀旧节目,那就得了解了解所处的环境了。
这是从石家庄开往哈市的火车,按现在的时速,最少得24小时能到哈市。
从凌晨三点上车到现在,已经运行六个多小时了,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了。(刚发现原主有一块表,旧的国产手表,原主姐姐给的。)
提到手表,就不得不提下王亚宁和原主的家庭了。
王亚宁是出生在农村的八零后,家里还有一姐一弟,为了要儿子,当年王亚宁的爸妈没少交超生罚款,王亚宁是老二罚了一千二,弟弟是老三罚了六千,那个年月,在农村可是一笔巨款。当年计划生育来家里拉黄豆抵罚款,王亚宁亲眼目睹妈妈捂嘴躲在门后面哭。
虽然想要儿子,但是王亚宁的爸爸妈妈也不重男轻女。她按部就班的读到高中毕业,没考上本科,读了一个大专,学的是绿色食品。
哎妈呀,这个专业在七零年代没什么用啊,73年,化肥农药对于农村来说,那是奢侈品啊!
再说回前世,大学毕业,应聘到对口的乳品厂,从车间操作工干到长白小科员,一干就是十多年,相恋多年的男友,没逃过七年之痒,最后分道扬镳。
回想三十多年的生活,没有大起大落,工资除了日常消费,还能存个定存,养老医疗也有,父母兄弟姐妹感情也不错,就是一普通小社畜。
“原主,希望你喜欢新的生活,也请你善待我的家人,我也会尽到作为子女应尽的义务,善待你的父母,祈祷我们一切顺利。”王亚宁在心中默默祈祷。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来自河北省石家庄市下面的赵县。
父亲是转业军人,在棉纺厂维修车间当组长,母亲在棉纺厂食堂工作,还有一哥一姐和一弟,这家庭成员也不少啊。
“真是人口暴涨的年代,哪家都不少于仨娃呀!”
王亚宁从头昏脑涨到逐渐清醒,慢慢接受自己第二次人生的事实。
从五十年后的东北人换成了七十年代的河北人,现在又前往东北去。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苍天啊,救救偶,前世今生我都没出过东北,都不知道河北的大门朝哪开!
希望自己这个假河北真东北人不要在自己的地盘露馅啊。
既来之则安之,只有自己小心谨慎,捂好自己的马甲,不要试图改变
历史(就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据悉现在是73年的八月初,距离77年高考还有四年多的时间,王亚宁决定好好苟着,没事多学习,实现自己考师范大学的梦想。
在这个车马很慢,一生只爱一人的时代,找一对象,结婚生子,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