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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鸦还是没开口,呼吸均匀且绵长。

梅淮安咬着食指控制脾气,却还是抬手在人胸前掐了一把。

“嘶。”贺兰鸦吸气惊醒,胳膊挡在胸口转头看了人一眼。

清淡眸子里泛着水光,幽幽怨怨。

“......”梅淮安对上这个眼神心底顿时愧疚,刚才掐人的力度似乎太重了?但也没想道歉,只是语气好了些,“那你.....到底说不说啊。”

少年总是粗暴一点都不温柔,像只炸着毛的猫。

贺兰鸦默默往外面睡一些离得远点,省得再被欺负:“不知道说什么。”

“就我刚才问你的话。”梅淮安语速飞快。

毕竟这种问题明着说也太那什么了,怪怪的。

贺兰鸦察觉到什么眸光闪烁一瞬,突然侧过身把胳膊垫在耳下枕着,看过去的眼神直白又赤裸:“什么话?”

“......”

梅淮安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为什么不想那个我’就没法儿问出口了。

脸颊在对方的注视下翻倍热腾,心底狠狠骂了句操,翻个身背对着身后的清俊和尚,背影缩成一团。

不问了,显得只有他一个人满脑子龌龊。

“算了算了,睡吧。”

“......”

贺兰鸦勾唇浅笑,可笑过之后眸中又溢满疼惜。

他倾身往前贴近了些,从背后拥住闹脾气的人抱在怀里,语气温哄的喊他,“淮安,淮安。”

低醇的木质磁音从颈后温热呼吸里飘过来。

听的梅淮安像是置身在青苹果汁里,被浸泡的既酸涩又泛甜。

贺兰鸦轻吻着他的后颈,自齿间溢声:“你有多少舍不得动我,我便报以千万倍珍重回馈你。”

“绝不能把燕长枫诋毁你的话坐实,我要我的淮安干干净净。”

“贺兰鸦。”梅淮安哽咽了一声,翻过身把脸埋进泛着熟悉暖香的人肩窝里,“我就知道.....”

“那种事太辱你名节,我们不做。”贺兰鸦温声说,用手掌一遍遍轻抚着少年线条优美的后背,嗓音低低柔柔的哄,“哪里会不想要,是我能忍。”

梅淮安轻笑出声,眼眶却泛出酸水儿:“忍忍忍,不是说不当和尚了吗。”

“本不想说,你偏要折磨我。”贺兰鸦心知怀中人已经不生气,一点点收紧胳膊恨不得把这恼人的混账揉进骨血里,又舍不得的松开些。

梅淮安肩膀颤了一下,忍不住缩脖子想往后退。

贺兰鸦禁锢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按,吮吻着少年颈侧的皮肤,叼在齿间厮磨,“忍的,要疯了......”

温热的掌心顺着脊背往下揉,揉到臀尖儿上停了一下。

梅淮安瞪大眼睛瞬间浑身都绷紧了,僵着肌肉不敢动:“贺....兰鸦,你,你,你摸哪儿呢。”

“这就怕了。”贺兰鸦收回手又抚摸回肌肉绵弹的后腰,指尖揉了揉尾骨,少年在他怀里发抖,他便笑出声来,“....可见刚才说什么要努力克服,也都是信口胡诌的,好在我忍得住,没有铸成大错。”

“没胡诌。”梅淮安把腿挤到对方腿间舒适压着,耳尖滚烫,“你要是真想....我不拒绝,但刚才是你自己说不要的,不能食言!”

说到底还是不怎么愿意,倒不是因为觉得这些事真就辱了梅氏尊严啥的,梅淮安爱都爱了不怕这个。

就单纯是因为贺兰鸦比他大一些,各方面吧。

他见过的东西狰狞恐怖,跟这人清雅如兰的气质一点都不一样。

需要做足很大很大很大的心理准备,然后才可以。

贺兰鸦舔了舔怀中人滚烫的耳尖,厮磨半天又有了兴致,征求意见,“还要不要,离天亮还早.....”

“那就——”

梅淮安兴奋的应声而动!

像小猪崽一样拱在贺兰鸦肩窝里,亲的哼哧哼哧。

贺兰鸦把人扶着拢到自己身上,宠溺的任由对方欢喜胡啃。

蓦地想到什么,他拍拍少年后腰,哑嗓说:“....你上来。”

“......”

原来宠爱到极致,是真能容忍谁骑到自己脖子上的。

只是少年的定力远不如他,陡然莽撞一点都不温柔。

后半夜干呕的人是贺兰鸦。

不过受这种苦头,倒也是他甘愿的。

————————

南溪郡外,某家客栈。

整个客栈都被财大气粗的裴某人包下来了,很大方的给了贺绛跟燕凉竹一个房间。

毕竟贺绛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人贴身照顾,而其他医师都去照顾伤兵了。

仅剩一位宋医师......

下午刚接到人,宋祈乐就被眼尖的辽兵当场发现身份,并直接五花大绑丢到裴某人怀里了。

宋祈乐在来客栈的路上,冲裴不知眼睛弯弯的傻笑,意在讨好。

但才正要说话就被人粗暴拽了腰带!

裴不知用腰带勒在他唇间,不许他说一个字。

他就只能唔唔挣扎着,看形如恶鬼的裴七发疯。

这一路上,裴不知对他破口大骂,几百种惨无人道的虐刑像普及逼供知识一样狂泄而出!

宋祈乐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人,充满示弱,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裴七最吃哪一套。

但显然,这次犯的‘错’是示弱都平息不了的。

裴不知坐在马车里浑身充斥着暴虐阴狠,沉着脸掐着他脖子打量,从上到下。

凶狠眸光就像是猛兽盯着一块失而复得的肉!

裴不知骂累了,掌下掐着纤细脖颈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宋,祈,乐。”

宋祈乐吓得打颤儿,被勒着嘴自然说不出话来。

傍晚,进客栈的时候。

燕凉竹搀扶着贺绛走在前面人身后,惊慌的认出被裴不知单手抗在肩上的人,是小宋医师!

“他他......”

“嘘!”贺绛示意燕凉竹别说话,更不要想着救人,“你没看裴七哥气的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我现在受伤了打不过他,你别触他霉头。”

“......”

燕凉竹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他又不会武功当然是保命要紧啊。

于是,两人只当没看见宋祈乐含泪求救的眼神,羞愧低着头,乖乖跟在裴七身后上楼梯。

今晚,怕是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