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训他不许妄议,训完转身就走了。
师父这些日子很忙,忙着重拾宋氏家传的人皮画,说王君对这门技艺很是看重。
毕竟诡异又绝美...还能起到十足的震慑力!
其实有很多事,宋祈乐长大后都渐渐明白了。
那人坐着的位置好多人都要来抢,阴毒手段层出不穷,回回都能叫人置身险境,死里逃生全凭运气。
辽东暴君用某些残忍的手段震慑族人,经常被外界所不耻。
但宋祈乐对外界那些伪君子更不耻!
没经历过数百次暗杀,没经历过无辜牧民被乱兵屠族,没经历过各部联合奋起抗王......
没经历过这种种的绝境,就没资格唾弃震慑乱部的无奈之举!
外界的人全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十八岁的宋祈乐嗤之以鼻。
本来就是嘛,中州太平岭南齐心,渭北无忧燕西安稳。
可他们辽东草原自古就是四分五裂的!
辽人骨血里就刻着好恶斗狠,不服管教,用正常的手段根本没办法遏制!
人人都说辽东有暴君,可人人都忽略‘暴君’上位后所做的功绩。
平乱部抗天灾,建帐筑城收牧民,一统草原天境!
此前辽东十几位主君都做不到的事,就是被世人口中的‘暴君’做到了!
即便外界所有人都不承认裴不知的好,但宋祈乐和草原无数牧民们是知道的。
并且,宋祈乐在九岁那年就知道了。
世间没有哪州的公子能在去王帐竞选接王的紧要关头,半路停在雪山里救人!
——人都是会变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
没错。
他当年仰慕的大哥哥是变了。
却是变的更威武更有手段,变的对辽东子民们更富有责任心了!
宋祈乐不爱听人说裴不知不好,好不好的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
那些狼子野心的外人当然会说辽东君主不好,谁能承认他裴七就是比自家君主有本事呢!
曾经有个来辽的商队一出王帐就骂骂咧咧,骂辽东君主鸡贼,替牧民们把大批毛货生意抬价抬的过分。
正巧被山上采药的宋祈乐听见,顿时火冒三丈。
于是他就略施手段借风扬毒,叫那群商队的人头顶流脓脚下生疮,足足烂了半个月!
可是自那之后,外界的商队轻易就不往辽东来了,还说辽东是个烂肉吃人的地方。
年少轻狂的宋祈乐很后悔,也很害怕。
他只是一时冲动撒了毒粉,没想到会连累整个辽东的货商流通。
过后忐忑了好几个月,生怕叫王帐那边查出是他动的手。
可是没想到——
竟然没有一个人查到医帐头上,就连师父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这才放下心来,同时想到危害辽东名声的严重后果...自那之后再也不敢轻易撒毒粉了。
......
宋祈乐原本没想那么快动手的。
他想等到自己二十岁生辰那天再去献身,就当是给自己一份生辰礼物。
过后不管是什么后果他都认了,是杀是剐...有师父在,他应当不会被处死的。
而且想起那些小宠的惨状他就更放心了,他是去主动‘赴刑’叫那人高兴,又不是去占便宜。
这些日子,宋祈乐已经把自己饿瘦了许多,照镜子时自觉腰身更显纤细,应该会是王帐里那位喜欢的。
可凡事总有个意外——
就在他生辰的前一个月,番邦小族送来两个绝顶艳媚的舞姬。
据说会跳什么肩上舞,美艳多姿。
他听说之后心尖儿疼的直冒酸水,当夜就忍不住偷偷去了王帐。
王帐的侍卫们对宋氏医师并不设防,瞧见是自小在王帐里长大的小宋医师来了,当即放行。
十九岁的宋祈乐背着他的小药箱,悄悄躲在帘子后面往王帐正中央看。
就见帐篷里,十几个辽东壮汉各自挺直腰板站着。
他们肩上有两位身姿曼妙妖娆的美人,足如白玉一般小巧玲珑,就那么踏着壮兵们的肩膀跳舞。
画面确实极美,美的叫宋祈乐牙都快咬碎了。
尤其是瞧见高位那人...正浑浑噩噩躺在一个小宠怀里被喂酒,顿时感觉心底隐忍多年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
送酒的侍卫宋祈乐是认识的,他说要检查酒水有没有问题,侍卫就毫不设防的把酒水捧着给他验。
一个善于制毒的人,想下毒定然是能悄声无息的。
“检查好了,给王君端去吧。”
“是。”
宋祈乐深吸一口气,转身又躲进帘幔后面,眼都不眨的瞧着高位那边的状况。
等啊等,等啊等。
总算是等到高位那人沉沉睡去,已经倒在小宠怀里了。
宋祈乐这才现身,淡定自若的走到高位去给那人把脉。
在一群人疑惑的目光里,他抬头说——
“王君近日服的养身汤与酒水相冲,此刻身体状况不佳,来人,立即把王君扶回内室,谁敢叨扰就地诛杀!”
辽东王帐里本来就是裴不知一人说了算,因为他是个多疑的脾性,就算是极为亲近的手下也不会赐予什么实权。
所以此刻,一个负责王君身体康健的医师厉声命令,众人就慌张的连忙听从。
几个侍卫走上前稳妥的将王君架起来,一路跟在小宋医师身后往内室里去。
把王君安置在床榻上之后,侍卫们才依照吩咐的都退下去。
......
宋祈乐在屏风后面做足了准备之后,红着脸披着外袍靠近床榻。
床榻上的人被他用了一点软骨散,只需混合酒水就能加倍挥发。
而且等人清醒后,只会有酒醉的症状...绝不会察觉到是中毒了。
“大哥哥。”
刚洗过澡的宋祈乐爬到床上去,直接扑到躺着的人怀里,又兴奋的用额头蹭着对方的脸颊和脖颈。
“你身上有脂粉味儿,我不喜欢。”
宋祈乐开始扒对方的衣裳,扒的十分顺畅且快速。
他是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就是现在,就要现在!
没过多久,两只白白的蚕宝宝就都拱在了床榻里,一床锦被盖过两人的身躯。
宋祈乐在被子里趴在人身上,哼哧哼哧的抱着裴不知的脑袋亲亲啄啄,先把这些年他朝思暮想的亲亲都收了个够本!
最后——
就听被子里坐着的人痛苦闷喊着。
“呃!”
“是...真的...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