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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 脱困别离,万物春天,神殿,骸骨回忆

“夜晚,听到了哭声。”

“原来在医院下方还有一个隐藏的医院。”

“打开机关进入。”

“在里面找到了一个人,不是守村人,而是艾尔海森在教令院的一位学长。”

“表现出了被神明罐装知识侵蚀的症状,眼神涣散,发出无意义的痛苦声音。和奥摩斯港的那位阿赫玛尔之眼首领很相似。”

“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慌乱撤离的痕迹,还有一些残留的魔鳞病实验记录,我拍照了,发给你。”

“艾尔海森说,罐装知识可以通过人脑提取,提取过程很痛苦,这可能是医院哭声的来源。”

“教令院想要发疯的守村人,很可能是想要提取这些接触过世界树上神明意识的人,脑海中无法解读的,似乎神明的知识。所以这些无用的‘资源’疯学者,再次成为了教令院眼中的有用‘资源’。并且安排了赤王复活的消息,利用激进派作为一切罪恶的替罪人。”

“将教令院残害学者,变成赤王信徒残害阿如村的守村人。”

“他的学长并没有进行过冥想修行,眼前的状态或许是在提取或接触罐装知识过程中,出现了意外。而在众人慌乱撤离时,他被意外落下了。”

“带走这位可以作为证据的学长回阿如村。”

“路上,询问了艾尔海森对神明罐装知识的看法。”

“艾尔海森说他对神明没什么兴趣,学术、知识……一切事物都有边界,而教令院正在跨越边界,破坏‘规则’和‘秩序’,应该纠正。”

“他分析过奥摩斯港拿到的神明罐装知识里的内容,但没有显着收获,怀疑他自身的思维可能和这些人不同。”

“思维……也会影响知识的获取吗?”

“艾尔海森是个很特别的人,不盲信力量与英雄主义,也没有怜悯之心,但认可极端个人的行动逻辑。”

“我认为,他可以成为我们反抗教令院的同伴。”

修行了一天的姜逸,望着玉简中的文字和图片。

荧的那句“思维也会影响知识的获取吗?”叫他一愣。

问题的答案,当然是“会”。

而“知识”也会影响思维,所以禁忌知识会叫人狂乱。

艺术家,科学家,思维和知识各不相同。

而两个人如果具有同样的知识,但因为获取的知识细分顺序不同,也会影响思维。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先读善知识,再读恶知识;先读恶知识,再读善知识,可以缔造出两个不同思维的生命。

成道者,有无尽的知识,高渺的思维,神性和人性认识的世界,如此不同,如何叫神性演化的众生升出菩提心呢?众生无量惑障,对众生需要有无量教法……

也只是因为众生思维的不同,知识的不同,所处环境经历的不同,形成的无量差别相罢了。

姜逸闭上眼眸。

教化不是叫众生全部一样,而是叫众生在不同之中,有一处共同点相互相连。

以善知识覆盖恶知识的影响。

在母体的胚胎,本身也具备着本能的知识,这份知识来自于遗传和基因的本能,所以婴儿自然会哭,自然会乞食。

我的神性……和我一起,重新学习和认识这个世界和自我吧。

断去一分无明,则显一分法性。

姜逸目中的智慧,如蜿蜒的青藤,翡翠的嫩芽。

正等善见之根上,一片片绿叶舒展,每一片都是“妙谛破愚之叶”,都是勘破愚痴,寻找得到真实无误、永远不变之事实、精妙之真理的智慧。

“我一直认为,护佑学者们的不是智慧之神,而是‘真理’。就算是作为神明的我,也会祈祷哦,向着‘真理’。”纳西妲指着姜逸从菩提心而发的智慧树,“你说,这像不像一棵世界树呢。”

“世界树的果实,不是用恶浇灌的,恶只会带来相互的毁灭,世间唯有善意,才能保存文明的火种不熄。”

“当大家手拉手,一起欢欣起舞的时候,宇宙就在其中。”

一颗颗念头,从智慧树上冒出,化作了细小的果实。

大辨圆成之实。

大辩者,别天下之行,具天下之物,还善退恶,时措其宜,而功立德至矣。发意圆成一切众生无量功德,成就圆满。

大辩者,就是能区分人的行为善恶的大智慧者,有着无与伦比的辨别力,懂得万事万物的道理和差别,能够长善去恶,遇事措置得当,所以能够立功而入于德。

一股法力从姜逸的体内幽冥升起,那是复苏的菩提妙叶主,那是大势至。

踏于莲花台上,脚下的金刚胎藏界忽然化作一股琉璃色的金刚杵,猛地穿过漆黑之力撕裂出的封印裂缝,出现在祖窍昆仑上。

“伐难,应达。”姜逸急喝。

一道水光一道火光从昆仑之中升起,缠入金刚杵上。

“以智慧力,拔三涂苦,得无上乐。故名大势至。”

昆仑上,暗红色的空间封印是一颗颗暗红空间立方体构成的众多神链,凝聚的暗红天幕。

上面有一道道漆黑缝隙,溶解着空间之力,而也有一道道湛蓝明光,在重构和修复空间,以增生的流明石将裂缝修补。

金刚杵刺入天幕,如太阳炸裂于星空之上。

外界,剧痛之中,姜逸眉心裂开一道缝隙,两道光芒落地,化作应达和伐难。

体内幽冥中的菩提妙叶主,大势至身上光辉暗淡,垂眸端坐回莲台,抵挡封印之力。

姜逸捂住右眼,高天之力在湛蓝神柱上爆发,上面的诸多权柄和诅咒泯灭了金刚杵的力量,重新封印姜逸的眉心。

从死亡之中回归,扰乱命运的两位夜叉立在姜逸前方。

幻象的孢子已经遍布禅那园,禅那园的学者,在和海芭夏聊天的柯莱,全部没注意到园中突然多出的两个人。

“你们……回……白玉京……”

在以身为子,作为天元,演化了整个森林经纬的迷宫棋盘后,再次抽出一份力量,送伐难和应达出来,几乎让他虚脱。

体内和高天之力一直在厮杀的漆黑之力,更是鼓动不已。

不过有漆黑的牵制,他才有机会突破一瞬间的封印。

而突破出的裂缝,不能容纳权能的通过,也就是无法带出真和赫乌莉亚,但可以带出应达和伐难。

姜逸喘息着开口,“我为你们准备了……拜托了。”

一道光芒从他身上融入应达和伐难的识海,那是一道“无上的法门”。

姜逸扯下了脖子上拇指大的外景洞天。

伐难抿嘴,应达望着姜逸,以及好奇打量她们的纳西妲。

“我们会……完成……你的期待的。”伐难抱了一下姜逸后,化作一道水光进入外景洞天。

“好吧……保重。很高兴,你把我们真正当做了夜叉,而不是一个永远被你保护的柔弱少女。”应达同样给了一个拥抱,化作火焰消失。

“现在,我们的底牌多一张了。”姜逸伸出猫爪,如握住那雷霆的咽喉。人之神的手下,为当初因愚人众而死的海只子民,找执行官散兵寻仇,也是一个正当入境的理由。

“只剩下很短的时间了,来得及吗?”纳西妲抱胸,并不意外伐难和应达的离去,那法门本就融入了她的部分智慧,她自然能猜到姜逸的计划。

只是伐难和应达脱落的时间有点晚了,这本是一个被放弃的底牌。因为要提前思考,她们脱困不了怎么办。

“战斗,是伐难和应达的意愿。”姜逸笑了下,“战斗是夜叉最擅长之事,那么战斗法门的修行也是……”

当然,送走伐难和应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体内已经越来越不安全了。生命的力量因为天罚封印无法散发到外界,可不代表无法在体内流转。

“啊!好想把影的意识替换过来,我回稻妻当雷电将军。”真嘴角抽搐,绯色的神樱下,她和赫乌莉亚望着那万物生长的昆仑。

两人的神权化作小小的庇佑。

“再留在这里,就要被迫生孩子了。”赫乌莉亚面无表情,空灵的双眸也露出一丝无奈。

“哇——!赫乌莉亚,不要提这种可怕的事情。”真感觉现在暴露在外的双腿都有点不自在起来,“一切责任都是影啊!要不是她造了散兵,她的眷属交易出了神之心,她不来须弥,姜逸在须弥受苦,修行,如今快要把自己修成不可名状了。”

“这个责任明明该影来承受……”真不断碎碎念。

世上总要有个背锅的,影一定能背好的吧!八重神子那家伙也能背一半。

最近的真,连和姜逸谈话都小心翼翼,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深怕被如今不对劲的姜逸注意到了。

到时候,一胎就是十四亿个不止诶!

“……”赫乌莉亚难以完全理解真的逻辑,这件事,真的和影有关吗?好勉强的感觉。但对如今姜逸的危险性,她还是非常认可的。

姜逸现在的意识也很危险,“受感而孕”,这种事情也可能会发生,无论你是石头、雷霆,河流,森林,还是没有血肉的元素化身。

所以,保持安静。

尽量不和姜逸交谈。

衷心的,她对如今的须弥草神还是很佩服的,拯救世界的重担,就由这位继承草神之位的五百岁神明再次挑起了。

这次的灾难不是“死的低语”,而是“生的高歌”。

黎明前,万物躁动而最扭曲的黑夜,同时充斥杀戮、死亡、繁衍……的自然原始之理。

昆仑之上。

瑰丽诡异的星空,充斥高天、漆黑、死亡、生命……诸多力量。

从那中丹田而来的生之火光,太素之力点亮了星空中的“太岁星辰”,这颗星辰得到须弥整个森林的眷顾,承接着森林王的位格。

完成了所有森林诸法的积聚,深藏,滔滔仙力和生命之力照耀向星空东方,投影出一条修长巨大,蜿蜒的龙影。

代表一切生命,一切繁衍的青色苍龙,若隐若现,但可以发现龙的整个形态在扭曲、生长出很多不必要的部位,整个龙形也不稳固。

那龙身上的龙须,鬃毛,也更像是条状的触手,向着南斗之座蔓延。

通往“句芒”木帝之上的神明道路已经打通,只是这道路的各个拼图,都遭遇着污染。

高天之路,深渊之路,仙神之路,人之路,诸多繁杂的恢弘道路相互侵蚀,胜出者,得到一切。

话说,魔神残渣也会生孩子吗?

万物繁衍的目光,忽然看向幽冥之中诸多魔神残魂……

神话“子母河”的水,饮用者无论是男女都将怀孕,这份扭曲的生命力量带来的效果是万物孳生。

……

姜逸的人性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智慧树上的诸多果实都枯萎了很多,化作不断孳生的不祥孢子落下。

心念被侵蚀了。

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不是“证念不退”,那么永远摆脱不了,这一份“魔”的侵蚀。

好在,姜逸能分辨出哪些是影响人念的意识了。

“卡卡塔,这些植物长势真好,是你浇水的结果吗?”柯莱望着禅那园里的植被,很是生机勃勃呢。

“异常……异常……”卡卡塔愣了一下,调出记忆,这些植物生长结果的规律,和记忆中的各个对照组都不同。

它感觉自己的思维好像活跃了百分之三,情感度上升了百分之四,能理解一些程序没有的东西了。

柯莱还奇怪一件事,就是最近禅那园里的学者们对植物繁衍的兴趣很高,推测,那些新生的没有见过的植物,蘑菇,是从哪儿来的,明明在历史中,都找不到那些植物的图鉴。

那些植物的第一颗种子、蘑菇的第一份菌丝从何而来?

某些奇怪植物,是“墩墩桃”出了轨,还是“香辛果”被“弹弹菇”迷断了腿?须弥雨林好像遇到了奇怪的物种入侵……但这些物种似乎整个提瓦特都没有。

“至少,论文的课题是不用愁了……”学者们对这些意外报以乐观的态度,真出现生态问题,自然有巡林官们处理。

诶!总感觉最近的前辈和后辈们,猫猫狗狗们,也挺眉清目秀的。

理智的学者们压下那奇怪的念头。

纳西妲低了低头,望着眼前的猫,沉默了一下,森林王的梦境和力量,似乎已经无形的影响整个天地了。

这甚至不是姜逸主观或潜意识的念头。

而是天地法则和他的自然共鸣。

为了对抗“死”而逐渐扭曲,升华的生命位格和本质,引动了世界之中,部分生的记忆,生的知识。

万物都来到了“春天”。

不过,只要姜逸封印不破,这些影响都在控制范围内,只是禅那园的大家比平常多了一点欲望罢了,外界的人还没有被影响到。

不会生出看棘冠鳄也眉清目秀,所以去接近的事情。

而且,生的记忆,生的知识,可比“死”复杂多了,不仅仅是繁衍,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

比如学习!

以正常人的道德最低标准,正常人的意识,都能阻挡住此刻的共鸣。

因为不想要在“春天”发芽的花,就算来到“春天”也是不想要发芽的。

此刻的生命力量看上去恐怖,但能级也在星球的权柄之内,甚至在生命权能之内,但展现着一种不温和的、欲要征服宇宙的峥嵘。

和纳西妲认识中的生,全部不同。

这股生高傲而炽烈,要纳宇宙四分之一的星辰作为它未来的星象,纳宇宙二分之一的规则,作为它对立于“生者必灭”法则的位格,最后把宇宙归一。

有着最为野望的梦。

……

“回到了阿如村。”

“我们中有内鬼……所以教令院的人能及时撤离。”

“聚合起来商议的众人,瞬间气氛微妙起来。”

“艾尔海森和赛诺相互怀疑。”

“最终确认,内鬼是‘赛诺’。”

“教令院监视须弥的一切,每隔一段时间,人们便会迎来‘识藏日’。每到这个日子,教令院就会通过罐装知识向虚空中录入信息。”

“艾尔海森是教令院的书记官,他有一次意外在操作台上,看见了一本记载大风纪官赛诺行动报告、处刑习惯……方方面面的厚厚笔记。”

“这些信息被录入虚空,虚空就有了运算预判赛诺思维和行动的能力。”

“在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

“不过,和我们的汇合,似乎不在教令院的预料之中?”

“推断出教令院的人撤离的路线,可能是赛诺行走过的地方。”

“我们连夜出发,进行追击。因为根据推断,他们离开并不久。”

“在沙漠中,找到了埋藏在沙子下的头戴式仪器,此物就是提取罐装知识的装置,但已经碎裂了,”

“教令院的队伍,似乎遭遇了袭击,然后,落下的物品被那天的沙尘暴掩埋。”

“说起来迪希雅不在村子里。”

……

“我们看见她了,迪希雅和在一队镀金旅团说什么。”

“那位孩子冲出。”

“那队镀金旅团就是袭击教令院的人,他们把守村人和教令院学者全部带走了,迪希雅想要取得信任,被孩子误会。”

“镀金旅团意识到了迪希雅的欺骗。”

“他们是赤王的信徒,比激进派更加激进,是对大慈树王和草神的子民,充满敌意的沙漠人。”

“他们视信仰为一切,是长存于灵魂深处的毕生所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成功率,也要放手一搏。他们准备以教令院的学者为要挟,杀入防沙壁,和教令院谈判。就算自身会损失惨重。”

“没有在周围看见他们带走的守村人和教令院学者。”

“艾尔海森想要以大家都是反抗教令院的人为由和他们合作。被嘲讽拒绝了,草神子民不可信任。”

“赛诺准备干掉他们。”

“迪希雅准备牺牲自己的一条右臂,向这些她认识的镀金旅团担保,我们和他们不是敌人。”

“迪希雅说,干掉这些镀金旅团无济于事,他们只是一种精神的代表,干掉了一个镀金旅团,还是许许多多个信仰赤王的镀金旅团。”

“同样想要复活赤王,同样敌视草神子民。”

“迪希雅出生沙漠,似乎想要改变这个状况,同样出生于沙漠的赛诺,能理解,但不认同迪希雅的做法。”

“好在,那镀金旅团的首领还具有原则,在试探性地要砍下迪希雅的手臂后,他说‘炽鬃之狮也是沙漠子民,砍掉你的胳膊,无异于削断我自己的手指。我们是同胞,自相残杀毫无意义。’”

“他答应了,以艾尔海森这现任书记官来和他们交换人质的请求。”

“并且告诉了我们时间和地点。”

“姜逸、纳西妲,如果你们在这里会怎么做?真的选择交换人质吗?”

“我不会允许迪希雅被砍掉右手,也不想要在防沙壁出现战乱。”

“在休息一晚后,我们一行人再次前进,眼前出现了很壮观的景象,出现一座巨大的建筑,仿佛上下两座金字塔组成的沙漏,沙漏上方无尽风暴,无尽黄沙流动。”

“迪希雅说,这就是‘赤王陵’。”

“我们走了很久很久,才来到了赤王陵西侧沙漠的一处建筑面前。”

“镀金旅团的人过于谨慎了,居然把交换地点安排在这么远的地方,好在我们及时赶到。”

“不过,他们竟然只带来了一个人,就是那曾经救下阿如村的守村人,那个孩子称呼为爷爷的学者。”

“迪希雅很气愤,问其他人呢?但那镀金旅团的首领说,一个换一个,很公平,这已经是他对草神子民最大的让步。”

“迪希雅出手了。镀金旅团有人以‘守村人’为人质,喊停迪希雅。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打破了我们的僵持。”

“纳西妲你和姜逸在干什么,怎么没有回话?”

“打破僵持的时,大地化作了吸力巨大的流沙漩涡,被胁持的守村人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只一瞬间,就移动到阿如村那个跟来的孩子跟前,并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属于你力量的庞大结界,绿色光膜球体,带着我们所有人沉入了地底。”

“我还以为你来了。”

“但发现没有。”

“可毫无疑问,这是你的力量,是你以前残留在那位学者体内的草元素力吗?”

“赛诺相信了你的存在。”

“在这个沙丘坍塌后的地宫里,我们见到了赤王文明的遗迹,一座埋在沙中的神殿。”

“除了镀金旅团,我们都没有受伤。”

“镀金旅团的首领站起来,表情狂热地抛下了镀金旅团其他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冲入了神殿。”

“我们留守村人和孩子在外,也进了神殿。”

“神殿里充满了生命气息,流淌着强大充沛的力量,在这里宛如绿洲,郁郁葱葱,各种不同颜色的植物生长。非常漂亮的景色,但这里的力量,不属于赤王,而是属于草神……”

“纳西妲,姜逸,你们在吗?”

“我觉得这里很重要,正在一边赶路,一边给你们发消息。这草神的力量,似乎是前代草神的,力量气息和纳西妲你的好像稍微不同,仿佛更成熟,更强大。”

“神殿内部恢弘巨大,植被丰富,也充满了各种赤王科技,还看见了霸占在此地的你的眷属——蕈兽。”

“这些蕈兽好像不认识你?没听说过你制定的规则吗?你不是说你是蕈兽的主宰吗?”

“好吧!在发动了几次攻击后,蕈兽又突然变得友好。不再理会我们了。”

“???”

“难道是神殿的力量屏蔽了你当初的神谕,现在,它们才知道自己有个蕈兽之神,蕈兽之神制定了规则,在蕈兽共同的梦中?”

“完成解密,站上了升降台,在建筑中进行了奇怪的上下左右的移动,墙壁突然出现又消失,就像组合的无数立方体在闭合和开启。”

“好久后,仿佛通过了一个立体迷宫,升降机带着我们进入了一个跃迁传送门,就是那种蓝黑色深渊眼睛般的传送门。”

“我才发现,从刚才开始玉简的信号就几乎没有了。”

“但我还是把经历一边走,一边记下。”

“这里不知道是地下的山腹,还是神殿内的秘境,广阔幽暗,又有静谧的柔和光芒。”

“看见绯樱色的诸多灌木,蓝色的大树,还有黑色的胡狼雕塑,这里是一座祭坛般的坟墓,到处是赤王的记号,以及生命的痕迹。”

“艾尔海森找到一件遗物,是用古代文字写的悼念书。我没有看懂,但是自称‘每个年轻人毕业前都该学会至少二十种语言’的艾尔海森,读懂了上面的古代赤王文字。”

“这里沉眠着一位赤王的祭司。”

“对方的骸骨就在我们的脚下,艾尔海森察觉到了陵墓里的隐藏信息,借助赤王文明遗留在这里的仪器,直接投射而出。”

“分享知识违背教令院的原则,但艾尔海森希望赤王信徒能一起看。”

“惊讶的信息。”

“在骸骨的回忆里,赤王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禁忌知识带到了这个世界,禁忌知识如瘟疫一般扩散,在人的脑海里形成了疯狂的呓语,形成了……魔鳞病。”

“大地也被夺走生命,只剩下绝望的死寂。”

“最后是大慈树王出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扼制了灾难。”

“纳西妲,姜逸,我无法完全描述这里的诸多回忆,你们应该过来看。”

“镀金旅团的首领,信仰赤王的人无法相信大慈树王和赤王竟然不是敌人,是大慈树王保留了沙漠文明的火种。而他们在如今却相互仇恨。”

“我不参观神殿了,先出来联系你们。”

……

沙漠。

荧和派蒙从地宫中出来。

“下面信号不好,在这里应该能联系到了吧?我们不停地打电话,就不相信纳西妲和姜逸不接。”派蒙叉腰,飞在半空,周围是漫漫黄沙,天空褐红色的沙暴云,使得此地恐怖而压抑。

狂风卷动,荧望着雨林方向,不断联系姜逸和纳西妲,他们的神之意识足够如纳西妲之前降临金苹果群岛一般降临此地。

“禁忌知识,很恐怖。”荧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他们看见赤王祭司的回忆后,做好真正的准备,那是两位强大的神明都无法解决的灾难。”

“是啊!没想到这里隐藏了这么可怕的真相和秘密。”派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她瞳孔放大,嘴巴没来及张起。

暗红色的流火形成了可怖的斩击。

荧全身汗毛倒竖,没有杀意,但有蜘蛛捕食的绝对压迫感。

她身上的两张符箓,形成冰和火的元素力量,极寒和炽热扩散而出。

沙漠之中,冰层覆盖流沙,烈焰燃烧天际。

“果然是……女皇的权能……”全身裹于黑衣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低喃出唯有自己听到的冷酷低语,“罗莎琳的力量……”

“呵!真是不错的巧合。”

“或许能在回至冬路上,顺手完成女皇殿下交代的任务。”

“金发旅行者……”

“人之神的……同伴。”

跟踪许久的她,再次向着荧挥出了叫那天地变色的暗红火焰,仿佛刚才不过试探,现在才真正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