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出院后,陆瑾直接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养病。
安心小区的安保不好,谁都能进。
万一有狗仔溜进去,拍到什么又是一番折腾。
陆瑾不想给自己招惹更多的麻烦。
郁暖暖对于能搬进陆瑾的别墅,感到十分满意。
连带着看脸上的伤口,都顺眼了不少。
她毁了一次容,耗费三十万积分,才得到住进陆瑾家的机会。
谁都别想让她再搬出去!
陆瑾倒也没提过什么时候让郁暖暖搬回安心小区的事,家里也任由她折腾。
唯独不准她进书房而已。
郁暖暖对此小有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她是陆瑾的未婚妻。
等她正式成为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但陆瑾最近的反复无常,让郁暖暖心里响起了警铃。
她必须趁着这段时间,做点什么,巩固自己在陆瑾心里的位置。
最好能把云慕乔挤出陆瑾的心。
郁暖暖拿起了自己荒废已久的手艺。
她开始像以前一样,为陆瑾煲汤。
在漆黑的深夜为陆瑾留一盏灯,撑着惺忪的睡眼,等着陆瑾回家。
她试图唤醒陆瑾和她之间的美好回忆。
试图让陆瑾想起她的好。
想让陆瑾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但是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陆瑾太忙了。
三天两头住在公司。
偶尔回来住一晚,也要等到后半夜。
还会借口说累,直接上楼洗漱休息。
别说汤了,连衣着性感清凉的郁暖暖本人,他都不吃。
郁暖暖心里的危机感不减反增。
每天换着花样要这要那,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吸引陆瑾的注意,顺便警告家里的女佣。
她也希望陆瑾看出她生气了,稍微放低身段哄哄她。
郁暖暖要的都是些小玩意儿,费不了多少钱,但亲自准备却很费心思。
陆瑾也不拒绝,他全盘应下,然后全都交给助理去处理。
收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郁暖暖的心情才稍微好点。
郁暖暖被吴理一番骚操作送上热搜的时候,她正在清点陆瑾叫人送来的茉莉和栀子花苗,准备和花匠一起,将前后的花园里种满她喜欢的花。
她要的花苗,九十九株。
一株不多,一株不少。
她满意的笑着,觉得陆瑾心里依旧是有她的。
直到送花苗过来的工人将一包花种递给她。
“郁小姐你好,这包花种也是陆总订的,一并交给你收起来。”
郁暖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花种。
问道:“这是什么花的种子?”
她不记得自己有跟陆瑾要这个。
那人边收拾边随口应了一句。
“重瓣向日葵。”
郁暖暖拿着花种的手,骤然收紧。
心里的恨意,如海啸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花匠没注意到郁暖暖情绪的变化。
笑着问她:“郁小姐,这些花现在就要全部种上吗?
“种在哪儿你挑好了地方没有?”
郁暖暖完全听不进他的问题,尖叫着摔了那包向日葵花种,又用力地踩了几脚,扭头跑回了房间。
她回到房间里,越想越气。
陆瑾心里,还是忘不了云慕乔那个贱人!
一气之下,郁暖暖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佣人闻声过来,也不敢敲门询问,怕被牵连。
只好悄悄给陆瑾的助理发了条消息,询问如何处理。
助理将郁暖暖在房间里大发脾气的事,转告给了陆瑾。
陆瑾正在和深蓝的核心员工开会,闻言只是淡淡说了句。
“随她去。”
助理将陆瑾的原话告诉了家里的佣人,佣人这才放下心,去忙自己的事。
郁暖暖摔完东西,拿起手机想要打给陆瑾,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可是铺天盖地的热点推送,拦住了她的动作。
她看着吴理和李父李母对她的指控,看着万千网友对她的谩骂,心慌的根本想不起自己刚才要干什么。
她红着眼,抖着手,迅速找到沈时予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她又打了一遍。
这一次掐着自动挂断的时间点被人接起。
郁暖暖的心顿时像是找到了依靠的浮萍,安定下来。
有沈时予在,网上的事情肯定很快就能轻松解决。
她哽咽着,急切的唤了一声。
“时予哥哥……”
“郁小姐,我是时予的爷爷,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沈正元浑厚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入郁暖暖耳中。
她嚅嗫着嘴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爷爷您好,我想跟时予哥哥说句话,您能把手机给时予哥哥吗?”
沈正元不为所动,声音里的威压更重。
“郁小姐,我说了,时予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跟我说。”
郁暖暖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她吸了吸鼻子,再次请求道:“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找时予哥哥,我想跟时予哥哥说话,麻烦你把手机给哥哥好吗?”
沈正元直接冷哼一声。
“哼!
“郁小姐找时予,是想让他帮你擦屁股吧?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郁小姐你忘恩负义、知三当三的丑闻,你不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未婚夫陆瑾解释,还有心思来找时予闲聊?
“不知廉耻!”
郁暖暖被戳破心思,狼狈的不知该如何言语,只一味的低声啜泣着。
可沈正元不是沈时予,并不被她的娇弱表象所迷惑。
“郁小姐,时予是沈家的继承人,不是你的备胎,不能帮你处理这些腌臜事!
“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自己和万森解约,以后都不要再和时予联系!
“看在你识时务的面子上,解约费万森就不要你的了。”
说完,沈正元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保镖捂住嘴,强压着跪在地上的沈时予,双眼赤红的看着电话被沈正元挂断。
他猛烈地挣扎起来。
沈正元看着沈时予,心疼又失望。
沈时予是他最看重的孙子。
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已经和别人有了婚约的女人要死要活、不吃不喝。
他的心,都被伤透了!
沈正元让保镖放开沈时予的嘴。
“时予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呀!”
沈时予仿佛感觉不到亲人的心痛,只喃喃求道:“爷爷,你帮帮暖暖好吗?
“你要是不愿意帮她,就放我出去,让我去帮她也好。”
沈正元闻言,伸出去要抚摸沈时予头发的手,瞬间紧握成拳。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没有心疼和爱怜。
余下的只有狠心。
“在祠堂反省了这几天,你竟让还不知悔改!
“我看你就是从小顺风顺水惯了,才如此冥顽不灵!”
训斥完,沈正元沉声道:“去把大家都请回来,今日,我要请家法!”
沈正元这么说,依旧没有让沈时予打退堂鼓。
他继续哀求道:“求爷爷大发慈悲,救救暖暖!救救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