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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皇杨策,昔年新昆仑九曜之一的隐曜计都上尊。
一直以来,位列大破灭后界上界三皇之位,声名远扬。
但对于包括燕赵歌在内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始终停留在闻名已久的层面,而缺乏更多了解。
在绝大多时候,这位皇者的存在感,甚至还没有五帝强烈。
认真回忆古今,人们会惊愕的发现,想不起这位玄仙强者,曾经有过什么惊人事迹。
对他的尊崇,似乎仅仅只是源于他的修为境界,所产生的影响力。
不论是数千年前昆仑九曜一起闪耀世间的时代,还是之后界上界三皇并立的岁月,隐皇,都仿佛一个影子似的,无声无息间,
隐于其他人身后。
仿佛只有提起昆仑九曜,又或者界上界三皇这样两个群体概念时,大家才会想起这样一位强者的存在。
除此以外的其他时候,人们想不起他有什么耀眼战绩,也想不起他有什么光辉事迹。
有句老话,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但是像隐皇这样数千年来,都始终默默无闻,也未免太过低调了。
人们对他的印象,似乎只剩下隐居和闭关,以及附和地皇的意见。
不过,燕赵歌始终不曾忽视这位存在感稀薄的皇者。
且先不提一位玄仙,只要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有巨大威慑力。
而是看着隐皇,燕赵歌隐约想起当年。
当初还在八极大世界,同大日圣宗扳手腕的时候,其核心高层强者,被并称为大日七子。
在大日七子中,普照君作为七子之首,修为实力最强。
但排第二的人,却是最为低调,最默默无闻的暮光君。
暮光君之所以低调,其实是因为,他专门负责各种暗地里的脏活,是大日圣宗治下黑暗世界独当一面的负责人。
于是表面上,反而最低调。
但要能妥当处理各种脏活累活,实力自然差不了。
燕赵歌不确定,隐皇是否同当初的暮光君是一类人。
因为就他所知,新昆仑九曜里最擅长暗杀刺杀这一类阴暗工作的人,乃是暗曜罗t上尊简瞬华。
但毫无疑问,隐曜计都上尊杨策,也必然不会是简单人物。
真要以为他在九曜里只是凑数的,那不是看不起他,而是看不起高寒、蒋慎、燕星棠等其他八人。
燕赵歌在昆仑山间飞驰,越过崇山峻岭。
远远望去,群山之间,渐渐现出一座山谷。
外观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可以感受到山谷里充沛的灵气,仿佛海潮一样,源源不断从中涌出。
那里正是隐皇的洞府道场所在,界上界此前权力巅峰的三大核心区域之一,逸仙谷。
隐皇没有门人弟子,逸仙谷跟他本人风格一样,寂静无声,平日里只有几个待客童子打理。
不过今天,这里很难继续平静下去。
一个白发青年,此时就站在谷口外,注视着他面前的山谷。
正是辰皇,
陈玄宗。
一个童子站在谷口,正面露难色,行礼说道:“我家仙长正在闭关,实在无法见客,这位贵客……”
“闭关了,可以出关。”辰皇平静说道:“别的人,杨道友不见也就罢了,吾今日登门,杨道友该露个面才是,他已经让吾等了上千年。”
“无需你们通传,杨道友自会知道,吾来了。”
传话童子眼前一花,就见四季如春的山谷,这一刻赫然化作冰天雪地!
置身这冰雪世界里,童子并不感到寒冷。
但是放眼望去,草木尽皆化作冰雕,却绝不是虚假幻象。
冰雪,并未冒出丝丝寒气。
这不是表明这一切是假象幻觉。
而是因为,逸仙谷周围整片天地,温度都骤然急降,严寒刺骨。
除了谷中几个打理的童子以外,一切生命迹象,都在瞬间泯灭,化为死寂一片。
天穹之上的阳光,都仿佛变得幽冷。
界上界最闻名遐迩的圣地,在这一刻,仿佛一块脆弱的冰晶,随时可能碎裂。
“杨道友,就算你之前闭死关,现在也该回神了。”辰皇淡然说道:“若是你因此惊扰而受伤,吾深感抱歉,但是当年之事,堵在吾心头千年,今日必须问个明白。”
他今天,摆明就是踢场子而来,自然不会顾忌对方是否闭关。
话音刚落,笼罩山谷的冰雪,突然开始消散,无声无息。
不见冰雪融化,而是凭空不断蒸发消失。
一股淡淡的黑蓝光流取而代之,笼罩逸仙谷。
“蚀之力……”燕赵歌目睹这一幕,心中了然:“同罗t的蚀之力不同,这是计都的蚀之力,也是犯明逐戾,灭日亡月之力。”
辰皇平静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作。
少顷,一个声音从黑蓝光幕笼罩下的逸仙谷传出:“陈道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谈不上好。”辰皇漠然答道。
黑蓝光流退去,逸仙谷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因为先前的冰冻,常年四季如春的山谷生命凋零,仿佛一瞬间步入寒冬。
一个身影从谷口一步步走出。
随着他迈步,生命重新复苏。
凡是其经过的地方,重新变得绿草如茵,山花烂漫。
燕赵歌向那人看去,就见其外貌,是个四十岁许的中年男子。
五官普通,外貌平凡,身材中等,平平无奇。
不客气的说,如果只看相貌,扔到人堆里,立刻找不见。
就算盯着他的脸认真端详许久,也有可能转身就忘了他长什么样。
但这个看上去平凡到平庸的男子,赫然正是眼前逸仙谷的主人。
隐皇,杨策。
昔年同陈玄宗、燕星棠、邵君篁等人一同并列新昆仑九曜,开创如今界上界局面的隐曜计都上尊。
界上界当下,最有权力,最有力量的人之一。
“既然千年都已经等了,又何必急在眼下一时?”隐皇和善的笑了笑,语气平和,云淡风轻。
辰皇静静看着面前的人,仿佛第一次认识,端详许久。
过了片刻,辰皇方才开口,徐徐说道:“因为,这千年等待,并非吾心中所愿,一时都已太久,何况千年?”